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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揚我心 第2頁

作者︰怡珺

「爹讓我看看嘛!」海揚波期待的祈求著,而且她也想起來了,傳說要煉出一把好劍,除了精良的鋼鐵和優良技巧外,在煉鋼時加入骨骸包是奇特的密方,可以讓劍充滿人氣,她以為這只是傳言,沒想到爹真的這麼做。

「不要。」海老爹猛搖著頭拒絕,他不是不希望女兒踫觸那極陰之物,再者他更怕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會拿劍惹出什麼事端。

「我看看而已嘛!爹,讓我看看嘛!」海揚波拉著海老爹一聲聲求他。

「好吧,不過只許看看,我可不準你動手,听見沒?」海老爹終究捱不過她的聲聲哀求,屈服了。

「羅哩羅唆的,知道了啦。」海揚波轉著墨黑的雙瞳答應。她心里的鬼點子海老爹卻沒猜出來。

當海老爹入屋取劍時,海揚波也乘機整理思緒。

她也是恨著吐番王的,還記得當娘因太過想念她而央求王接她人宮後,她並未得到好的待遇,吐番王只要心情不好,就會對她拳打腳踢,更別提吐番其他王子、公主更視她為眼中釘,冷嘲熱諷還算客氣,甚至數度派人暗殺她,若非烏斯亞的保護,恐怕她早已經沒命了。

只因為她是個庶民、只因為她是漢人,他們就這樣欺負她。她真的恨吐番人,「來了。」海老爹謹慎地捧著用布密密包里的劍出來!雖然他不喜歡,但這把劍的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劍,基于愛才之心他依舊小心翼翼。

「哇。」當海老爹抽出劍,滿室都充斥著寒涼之氣,海揚波望著微微透著藍紅雙色的劍,就算她對刀劍再外行,她也看得出這把劍的特別之處。

薄如紙絹的劍身拿起來卻如此堅實,肯定是經過多次過火槌打,劍身一面帶著陰寒藍光,另一面則隱約透著血腥之色當海老爹舉劍輕揮時,海揚波仿佛可以听見微微清幽聲響,她心知,若非以稀有精鋼為材是打不成這把劍的。

「如果能用這把劍斬了吐番老頭子的腦袋,那肯定是普天同慶啊!」她喃喃自語。「女人家別說這種粗話。」海老爹不贊同的望著她。這女兒在這兩年里性子轉了好多,連他這做爹的都不滿意了。

「還說呢!前兩年吐番王不但對娘喜愛有佳!還曾問起我呢!若非娘機警,讓吐番王對我興趣至消、嘖,恐怕連我都得去當他的陪侍了。」她一想到自己可能會慘遭吐番王毒手不禁頭皮發麻。

雖然娘的年紀也不輕了,但仍具姿色,所以吐番王第一眼見到娘時就直了眼、說什麼都要將娘帶走,後來他更想到娘親漂亮,女兒也不差,便又色心大起,連她也想要。

「哦!你怎麼躲過他的?」海老爹屏息的問。敦煌的人都知道吐番王成性,只要是有點姿色的女子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更別說他這女兒嬌美如花,只不過注子差了些。

「娘當時就說我得了隆病,臉上長了一堆麻花什麼的,不但臉上坑坑疤疤的,還會傳染,吐番王一听,馬上打消主意啦!而且還要我在宮里戴著面具,免得嚇壞人,您說,我這不就高枕無憂了嗎?」海揚波得意的笑著。現在大家當她真得了怪病,全都避她如蛇蠍,她倒省了些麻煩。

「你娘果然還是一樣的聰明伶俐。」海老爹柔聲笑說,經由女兒口中傳述一些妻子的事,便是他關心妻子的方法。不然除此之外他還能怎麼做呢!

海揚波聞言不滿的揚高雙眉,「那我呢?我呢?」

「你啊,不惹禍就該謝天謝地了。」雖然這些年沒人教導女兒,但她莽僮的性子根本就是天生的,從小就這樣。

「爹!」她氣嘟了嘴,正要發怒時正巧有人來到鋪子,海老爹便轉身去招呼客人。

海揚波望著桌上透著寒光的劍,側臉望了望海老爹,見他正忙著招呼客人,她思忖一會之後作下決定,飛快將劍包起來,趁著海老爹沒空時偷偷帶了出去,交給烏斯亞又轉回打鐵鋪,等向海老爹道別後便匆匆離去。

當忙完的海老爹望著空空如也的桌子,他只能搖頭嘆息。

他早該猜出女兒沒好心眼,不知道她拿劍是要做什麼,只希望她別闖了禍才好,但是,依女兒的性子和她偷走的劍,就準沒好事了。

第一章

「我不要回去!」拔尖的叫聲從屋後傳至屋前,整棟大宅都被這聲音給晃動了。

「你非得回去,我再也無法忍受你的無法五天了。」敖焯單手拖著拚命掙扎的敖煌,面無表情的往外走。

他並非真的無情,只是他這個妹妹這幾年來在叔叔這里被寵得無法無天,與敦煌名技交朋友也就罷了,他剛才才听說她前幾日居然吆喝一群男子陪她出城打獵,就算此時民風開放,但她起碼也算是富家千金,怎麼可以不帶婢女侍從就與一群三教九流、來路不明的男子私出口出游?貪是氣煞他了。

她原本已經被敖烺帶回敖府,但一听說他火冒三丈的在找她,她又溜回叔叔這里想尋求保護。這回她哪兒都別去了,他已經準備一間上房,讓她在里頭修身養性,等她這臭性子改過後再放她出來。

「敖焯、你就算了吧敖煌在我們這兒待得很開心,你這樣接走她,難說家族其他人怎麼說我們夫婦倆呢他們會以為我們對她不好。」敖焯的叔叔敖悴一臉為難的勸著發火的佷子。

「你們怎麼對這小丫頭他們看得一清二楚,同樣的,敖煌的惡行惡狀他們也歷歷在目。我們敖家可也有頭有臉,怎麼能讓她這樣敗壞名聲?她和敖限的老情人——叫茴香還是什麼的妓女做朋友,我也就視而不見,但是和一群聲名狼借的男子們出游?你們可知這件事外面傳得多難听嗎?」就算內斂如敖焯也受不了敖煌這樣胡鬧,提起這件事他又瞪了身邊掙扎的敖煌一眼。

「我什麼都沒做,你氣什麼?」敖煌火大地抬腳踢向他,卻忘了從教場跋來的敖焯一身盔甲,這麼做痛的是她只著絲履的腳。

「什麼都沒做?敦煌哪個女人家像你這樣不知廉恥?」敖焯快被她氣瘋了,控制不住的大喝。

「他們都是你的朋友,突厥太子、李將軍,你敢說他們是聲名狼借?好看著他們我定要告訴他們。」什麼嘛她要是被帶回去準會無聊的發瘋。說什麼她都不要回那個沒有溫情的家。

「你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他們……」敖炸斷然說道。

「我沒見過這樣硬邦邦又無趣的男人,你是天下第一人。」敖煌咬牙切齒道!雙手緊抱著柱子說什麼也不肯跟著他走。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當場劈死你!」敖焯很少有脾氣的,但這回他真的被她結惹火了,他深紅色的頭發更顯出他的怒意。

「叔叔啊!你看看他,他要殺了我啊!我還不如自己一頭撞死算了。」效煌見自己身處絕境,只得將女人一哭二鬧的本領發揮極至。

「你們別吵了。」敖悴快被他們兩人搞得煩死了。

「跟我回去。」效掉低喝,單手扯著她,他期望敖煌別再拗了,不然他怕自己真的會失去理智,傷了她。

「回去又如阿?你和敖烺不就因為沒空理我才把我送給叔叔的嗎?」敖煌大聲說出她心中不滿。是啊!自從爹娘去世之後,她的兩個哥哥嫌她黏人,就把她送給叔叔,一年難得「順道」來看她幾次,她怎麼可能不生氣呢?

「我已經發現當初的決定是錯的。現在就算是要把你鎖在屋里,我都不讓你出門了。」敖焯所言絕非恫嚇,他真的打算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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