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或壞、邪與正,在他的心中自有準則。
也正因東方邪這樣獨特的作風,江湖同道才給了他一個「亦邪亦仙老妖人」的稱號。
但據江湖傳言,東方邪早在二十年前就已仙逝,死了二十年的人,又怎會是歐陽傲兒的另一名師父呢?
武子鈴更好奇的問︰「相傳東方前輩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仙逝了嗎?」
「事實上,東方師父是在兩年前才仙逝的。江湖上的傳言其實是東方師父自己散布出去的。東方師父早已厭倦了江湖生涯,所以就以散布謠言的方式,隱居在祈連山。」
歐陽傲兒解釋道,心里也為東方師父的怪異想法莞爾。
「噢,原來如此,那麼歐陽姑娘手中的邪靈妖劍,想必是東方前輩所賜。」
「沒錯,邪靈妖劍正是東方師父所賜!」每當她看著邪靈妖劍,對東方師父的感恩之心便油然而生。
「那麼,歐陽姑娘是何時知道沈元亮是你的殺父仇人呢?」
「傲兒八歲時,無意間听到宋師父與友人閑聊時提到這件事的,但當時我只知道有血海深仇未報,並不知道殺父仇人是狗賊沈元亮。不過,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拚命習武只為了報殺父之仇。
「直至兩年前東方師父仙逝,傲兒便回巫山找宋師父,向宋師父問出殺父仇人是誰後,便開始日夜的調查。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兩個月前,狗賊沈元亮總算讓我找著了。」這次未能報血海深仇,歐陽傲兒相當懊惱,只恨自己大意,尋仇未成,反倒中了狗賊的埋伏。
「所以姑娘便迫不及待的前去尋仇,卻遭到沈元亮的埋伏。」武子鈴這下完全明白了,歐陽傲兒復仇心切,以致投考慮到其他因素,所以才會復仇不成,還身受重傷。
「哼!原以為狗賊只含在府內加派人手或多設幾處哨站,沒想到狗賊的身邊竟有武林高手段棋助陣。」說著,歐陽傲兒眼露寒光,心中憤恨難平。
「段祺?擁有龍翔劍的冷面般手段棋?!」
天啊!武子鈴不免要驚嘆了,遇上她,竟讓他一下子就見識到多位江湖名人。他不禁思忖,自己還真是虛擲了二十二年的光陰。
「正是。」
「歐陽姑娘從現在起更應細心調養身體,日後面對段稘這樣的冷面殺手,歐陽姑娘也得更加的小心才是啊!」
面對武子鈴的關心,歐陽傲兒很是感動。若換成旁人知道她的身世,為免惹禍上身,大都會避之唯恐不及。但他知道她的身世後,不但不遠離她,反而對她更加的照顧。
「武公子為什麼要對一個素昧平生的人這麼好呢?」她不解的問。
看著歐陽傲兒迷惑的雙眸,武子鈴只是淡笑的回答,「傻瓜,我們現在是朋友了,若說要以武功助歐陽姑娘一臂之力,我不過是不自量力罷了。現下,我能為姑娘做的,就只剩這微不足道的事了。無法真正幫助姑娘報血海深仇,我仍感到汗顏。」
「不,武公子別這麼說,武公子為傲兒做的已經夠多了,傲兒真的感激不盡。」歐陽傲見對他是真的心懷感謝。
靶受到武子鈴身上所散發出的那份閑適,歐陽傲兒內心異常的平靜,心中的肅殺之氣無形中少了許多。
這樣的感覺,歐陽傲兒還滿喜歡的。
第三章
武家莊的花園內,武玄與武傳無聊的對望著,他們已經好久不曾听到武子鈴彈奏古箏了。這幾日他白天待在莊內的時間變得好少,少到他們要見他一面都很難。
武子鈴的反常是前所未有的事,所以武玄與武傳感到很納悶,八妹到底在忙些什麼?
「大哥,你有沒有察覺到八妹這幾日來的行為,變得怪異許多呢?」武傳終于還是憋不住了,納悶的問。
武玄看了五弟一眼,沒好氣的說︰「這種事不用你說,誰都看得出來。」
「八妹為什麼老往後山林子的奕仙居跑呢?而且還不許我們一同前去。」武傳還是一臉疑惑的問。
他們武家人兄弟遇到外敵時,是相當的團結,但在武家莊內,八兄弟各有一棟宅院,他們的生活是獨立的,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隱私,誰也不許過分干涉另一人的生活。
所以,武子鈴表明了不用旁人插手,他們也只能在一旁瞎猜,無法介入。
「會不會是你上次帶八妹逛青樓時,出亂子了呢?否則那日八妹何以先行離去?而且又不是直接回式家莊,八妹是過了三更才回來的。」
武玄記得那日八妹匆忙趕回武家莊時,還不小心撞上他,他問八妹怎麼了?八妹還說沒事。唉,都怪自己太粗心了,竟真以為他沒事。
「對喔!想必後出奕仙居內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武傳覺得他大哥的猜測很有道理。
「我們再觀察幾日看看,如果八妹還是一樣神秘的話……」
「我們就進入奕仙居一采究竟。」武傳會意的接口道。
他雙眼發亮,嘴角帶笑,已經好久沒好玩的事了,實在太今人高興了。
「沒錯。」武玄撫著刻意蓄留的胡須,堅定的回答,他的眸子里也同樣閃過一絲興奮。
※※※
經過半個月細心的調養,歐陽傲兒的傷勢已明顯好了許多,她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也可以自行運氣調息。
她拿起置于床邊的邪靈妖劍,決定好好活動活動筋骨,于是走到庭院,拔出劍,旋即練起多日未使的邪靈劍法。
邪靈劍法典十式,第一式,狼飛狐旋;第二式,妖言惑心;第三式,狐假虎威;第四式,靈氣凌空……第十式,邪靈大轉移。
邪靈劍法招招凌厲、式式逼人。
「喝!」歐陽傲兒大喊一聲,凌空飛起,這是邪靈劍法第十式,邪靈大轉移,人劍合一的最高境界。
「砰」的一聲巨響,人造假山瞬間粉碎,形成風沙彌漫的景象,這就是邪靈大轉移虛擬出的一陣迷霧。在這樣的情況下,敵我對峙時,敵人不僅分不清方向,更找不著使劍者,故能輕取敵人首級于無形。
片刻後劍飛入鞘,歐陽傲兒輕喘著氣。
她相當明白自己的體力,她現在的功力只恢復五成,要使邪靈劍法仍過于勉強。體內的余毒未清,是運氣療傷時最大的禁忌。
「好!」在一旁觀看多時的武子鈴,不禁贊嘆她的身手,忍不住拍手叫好。
看到武子鈴,歐陽傲兒是一臉訝異,「武公子?」
「好劍法,歐陽姑娘的身手讓子鈴欽佩不已!」他滿臉欣喜地朝她走去,並從袖口
拿出手巾,毫不避嫌的幫她拭去額頭上的汗水,撥好她額上微亂的發絲。
歐陽傲兒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舉動,所以並未避開他過于親匿的舉止。
從認識武子鈴到現在,這半個月里,歐陽傲兒對他那過于俊俏、斯文的容貌,以及他舉止閑優雅又不若女子般的做作,直覺他是相當自然且單純的一個人。
歐陽傲兒對他可是很好奇的,他身形挺拔,足足高過她一個半的頭,一身的雪白似乎是武子鈴的最愛。她覺得他渾身散發出的那份今人忘憂的特質,是她不排斥與他相處的最大原因,跟武子鈴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她心靈極為舒服放松。
「我的劍法還未到忙火純青的地步,要學習的地方還多著呢。」
歐陽傲兒與武子鈴一同在涼亭內坐下,對于他的稱贊,她只是謙虛的笑著,不因武功高強而自滿。
「像歐陽姑娘這般謙虛的人,在武林中已經寥寥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