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孟煦只是礙于身份,和戴美女在一起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沒準孟煦卸下教練一職的日子,就是兩人牽手的日子。
小魚歸納出這一點,意外發現自己有點不爽,為什麼不爽,不知道。
但是她早些時候的應付心態早已經不見了,她越來越認真地學習擊劍,固然有對擊劍逐漸產生興趣的原因,但是下意識里她希望自己能做好一點,能看到孟煦贊許的笑,能得到他更多的關注。
原因是什麼,小魚不去深想。她下意識排斥某種可能性。
她看著周圍的人甜蜜苦澀,分分合合,早就有了體認,愛情或許不可或缺,或許不只是生活的點綴,但是不可諱言,愛情不是生長在真空里,有了看看就算了。如果大家都還是學生,這愛情能長久嗎?現實的殘酷是光有愛情就可以克服的嗎?不要說笑了!
因此她不想談學生時期的愛情,也覺得自己這個時候不能成熟地處理愛情這麼艱深的課題。
小魚也知道,學生時期的愛情是最單純的,單單只是愛,沒有摻雜什麼功利因素,愛過痛過可能都值得,所以有時候也想,要是真的愛上了,她會拒絕這樣純的愛嗎?
她也不知道。但是幸好她一直都沒有動過心。
她想要的愛情,最好還是在現實的基礎上,相伴一生。
有點可笑,不是嗎?但是又怎樣,她堅持寧缺勿濫。
小魚心里對孟煦其實有些小動心,但是她假裝沒有,反正剛萌芽,盡可以假裝不知道,什麼都不存在。
小魚一邊亂想,一邊漫不經心地跟著大家熱身,這是每次訓練課前的必修選項,托孟煦的福,又一個禮拜過去,她終于不再為了拉韌帶這種事情叫得慘絕人寰了。
第一個星期的課是兩天一次,從第二個星期開始改成每天晚上,周六、日更是全天訓練,小魚不知道自己是麻木了還是適應了,她已經不再動不動就學人家喊︰「這日子沒法過了!」
杯步、刺靶已經教習完畢,進入實戰環節。
孟煦點了小魚,要小魚和他做實戰示範。
小魚正在努力地跟上孟煦的節奏,忽然有人在廳外找孟煦。
孟煦交代大家先自己訓練,便走向廳外。
小魚走到一邊去接水喝,無意間一回頭,正撞上某人嫉恨的眼光。
呃?!小魚嚇得嘴邊掛著的那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一下子僵硬掉,臉頰差點抽筋,有種做了壞事被人抓個正著的感覺。
小魚隨即反應過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妒婦的嘴臉?居然在這種時候得以親見。不過,這實在有點莫名其妙耶!第一,她自問自己沒做什麼逾矩的事。既沒有拼命纏住孟大教練無話找話,也沒有借機挨挨擦擦吃人家豆腐,更談不上有故作羞澀,實則勾引之嫌疑。
第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孟煦即使在眾人口中是你戴麗旬的了,也還沒成事實,又不是某人的所有物,干嗎一副私有物品被人搶走的護衛樣子?
真是想不通。
小魚自問永遠也搞不動某些人的心態,對事對人有超強的佔有欲也就罷了,還禍及無辜,非要制造出假想敵來,不將之打敗就是不爽,這到底是什麼心理?這樣很快樂是不是?
小魚不理她,對她的敵意裝作沒看見。只去看別的人對戰。哇,那一組好精彩!兩個男生基礎扎實,一招一式頗具章法,是別的初學者沒辦法相比的。
正看得起勁,視線突然被一雙腳擋住,小魚下意識抬頭,戴麗旬正瞪著她。
左小魚第一感覺是︰盛氣凌人的美女。隨即想到這美女不會是瞪瞪她就完事了,暗嘆,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小魚看著她,不說話。
戴美女冷冷地說︰「來比劍,你敢嗎?」
小魚不禁勾起唇角,還好,比較文明,沒有上來就哇哇叫罵一通,也沒有伸手就要「教育」她,看來這美女還是比電視上的美女有大腦。
戴麗旬看著左小魚的笑容就礙眼,也不知道這女的哪里好,一張素臉,再普通不過的馬尾,了不起就是眼楮亮了點,氣質也還湊合,值得孟教這麼溫柔對待嗎?
小魚懶懶地說︰「想要切磋當然可以了,既然你找不到對手,我自然奉陪。」
哇咧!戴麗旬又氣,這女的說得好像是找她練習一樣,有沒有搞錯!難道她戴麗旬會找不到練劍的對手?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到劍道的兩端。左小魚按照規矩向對方行了擊劍禮,對方毫無反應,小魚也不意外。
戴麗旬本身有點擊劍基礎,又是校舞蹈隊的,身體特別柔軟,每次拉韌帶小魚痛得鬼喊鬼叫的時候,戴美女就會在旁邊做出高難度動作,仿佛就是向眾人展示,這就是優等品和劣質品的區別。
所以憑良心說,左小魚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但是那又怎樣?小魚不怕丟臉,用她們學院的口頭禪來說,那就是輸人不輸陣。
旁邊的人嗅到一絲絲火藥味,都圍了過來,至于行星身邊的衛星,美女身邊的擁護者,戴麗旬身邊的護衛團早就在一旁加油打氣了。
小魚持劍而立,凝視著擺好姿勢的對手,腦中忽然浮現出《三劍客》中紅衣主教的火槍手比斯卡拉在一對四的情況下,用劍尖指著一個地方,模仿《聖經》中的一句話說︰「同伴中唯一留下的比斯卡拉將死在這里。」
勇敢無畏的精神,即使是敵人,也將得到尊重。
真是令人感動啊——
小魚顯然將自己看得過于悲壯了,她沒來得及表現出自己的無畏,戴麗旬也就沒有尊重地讓她想完,銀亮劍尖已經朝她招呼過來。
小魚下意識一退,忙回神迎戰。
靜下心,沉住氣,找對方破綻,恃機而動。小魚默念著孟煦的話,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戴麗旬攻勢凌厲,小魚被打得手忙腳亂。
她盡力不受影響,盡力鎮定下來,也給戴麗旬造成了一定的威脅。
小魚的劈沒有練好,一直習慣性地用刺,而佩劍本來就是以劈為主。戴麗旬則不同,又劈又刺,小魚心里暗想,看來自己還差得遠呢。
而且戴麗旬的應變能力相當不錯,總是能針對小魚的攻勢及時做出擊劍線或者擊劍線擺月兌刺,讓小魚的攻擊落空。
沒過多長時間,戴麗旬就先拿到了15劍。
「你打得很棒。有空教教我吧!」小魚不受影響地說。
哇咧!我真跟你練習呢!還教你?戴麗旬傻眼,這女的不知道是神經太大條還是在裝傻充愣。沒勁!就像揮拳沒有著力點。
突然有人拍手,「好了,都打得不錯,不過該上課了。」
原來是孟煦。他早在戴麗旬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回來,本想為左小魚解圍,但是理智告訴他,這種事情應該讓左小魚自己解決。看著小魚四兩撥千斤,孟煦微笑了。這是她的性子,換了別人,要爭一時之氣,不知道局面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第7章(1)
如果孟煦以為兩次相親就是結束,或者至少能拖過一陣子——畢竟他已經盡量配合了——那他就顯然是低估了孟媽的決心和速度,僅僅隔了幾天,第三次相親又來臨了。
孟煦開始頭痛了,看來他一日不定下來,這相親宴就一日不絕啊!
這次數之頻繁,未免也過于夸張,一周多而已,已經相親三次。就是想通過相親找老婆的人,估計也會扛不住吧!
不行,這真的太離譜了!他又不是沒事做了。孟煦皺眉,再這麼下去,這事情就沒法收拾了!
到底怎樣才能停止老媽的相親轟炸呢?直接拒絕?先不說能不能,就算拒絕了第一次還有第二次,拒絕了兩次還能拒絕掉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