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到了!」騎了許久之後,孟煦煞住車。
小魚往下一跳,隨即「啊」地叫了一聲,忘記自己腳傷未好,用力過猛。
「小心點,別傷上加傷了!」孟煦一听她叫就想過來扶她,看她沒事才放下心來,「別因為不想參加比賽就虐待自己啊!」
小魚拍拍自己的額頭,對孟煦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忘記了。」
小魚回過頭來才看見孟煦帶她來的這地方,有點古樸的建築,卻又有種PUB的感覺,好奇怪,門上掛了幾個字︰「縱深俱樂部。」
「這是什麼地方?」小魚好奇地問出聲來。
「進去就知道啦!」孟煦帶她往里面走,「謎底要自己解開。」一邊還不忘記恐嚇她,「其實,我就是把你帶到這里來洗盤子的,都到了地頭了,我也不怕你知道了。哼哼哼哼……」故意發出很奸險的笑聲。
喂!真當我白痴不成?小魚郁悶地想,然後說︰「我怕老板不肯收我,怕我一天就讓他所有的盤子罹難。」
「哈哈,破壞王啊。」孟煦帶她進入一個大廳,一眼看見數組抽象設計的沙發和小桌,頂上有造型獨特的燈具,然後才看見有吧台,相當大的吧台。完全是酒吧的樣子。整個大廳靜靜的,只有吧台後面有人。也是,大清早的能有什麼人啊!
小魚疑惑地道︰「酒吧?」可是為什麼帶她來這里?
「差不多。」孟煦贊同地說。
「啊?」小魚覺得更茫然了,大白天的來酒吧做什麼?
孟煦帶她上了二樓,小魚倏然睜大眼,「這是……」
相當寬敞的地方,豁然是個擊劍大廳的布置,並且劍道上正有兩人在對攻,周圍或坐或站了好幾個人,正在觀看。
小魚還沒有回過神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喊了過來︰「孟煦!才來啊。」
小魚一看,是沈笑然,不禁叫道︰「沈醫生?!」
沈笑然大大咧咧地勾住了小魚的肩,「小魚妹妹也來了啊?啊喲,大家都這麼熟了,還叫什麼沈醫生啊?太見外了!叫笑然哥就好了嘛!」
小魚眼角抽搐,跟你很熟嗎?這才第二次見面吧!說得這麼親熱。
沈笑然發現面前的兩個人都在瞪住他勾住小魚的手,趕忙放下,「呵呵,呵呵,在我眼里人是沒有性別的。」醫生嘛!
小魚抖一子,故意扭曲他的意思,夸張地做出驚嚇的表情,「原來你是個同志?!」
沈笑然倒抽口氣,面目頓時扭曲。
小魚拍拍他的肩,安慰地說︰「沒關系。沒人會歧視你的,在有些國家,同志還可以結婚呢!誰說愛情分性別?我支持你,勇敢挑戰世俗的眼光吧!」說完也不等沈笑然反應過來,轉身走到劍道邊去。
沈笑然雖然看不見小魚轉身後擴大的笑容,卻也氣得跳腳,「她居然質疑我的性取向!」
孟煦一邊笑一邊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發瘋,「誰叫你說些曖昧的話?來,靜靜心,靜靜心……」
原來這是本市最有名的擊劍俱樂部,很多有名的劍客都在此出沒。不定期地會舉行名手友誼賽,今天正是其中的一次。孟煦特地帶小魚來觀摩現場版,彌補她不能訓練的時間。
「啊!真是用心良苦。」小魚心里是這麼想的沒錯,但這話不是她說的。
已經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的某位沈姓帥哥又開始嬉皮笑臉。
「那是。」小魚嘲諷地說,「要是沈醫生有這種為弟子操盡了心的精神,全校的學生都該感激涕零了吧?」
「魚兒妹妹,為什麼你總是針對我?」沈笑然哀怨地說。
「不是我要針對你,實在是你這個人缺乏說服力。我現在又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又惹了什麼風流債?」
沈笑然無辜地看她,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心里想,我就算迷人了一點,多少女人愛慕又得不到,你也不至于一眼就能看出來吧?
小魚勾起一抹笑,看得沈笑然越發忐忑,小魚抬起下巴往對面示意,「你看對面那個美女姐姐,一直在恨恨地瞪你,我想要是眼神能殺人,你肯定早已千瘡百孔。你肯定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沈笑然一直忙著打趣孟煦和小魚,半天也沒顧上望別的地方,听小魚這麼一說,忙回頭看,正對上那女子的眼楮,嚇得沈笑然猛地坐直了身子。
小魚看見他的反應,涼涼地說︰「果然是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吧?」
沒想到沈笑然瞬間放松下來,很奸詐地笑了,一邊自言自語︰「哈哈,終于肯理我了吧?不在乎我干嗎吃醋?還以為你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說完立馬消失在小魚面前,再一看已經瞬間移動到那個美女身邊糾纏不休去了。
孟煦正好端了飲料回來,見此情況,笑著說︰「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小魚則是大松口氣,「終于把他打發走了,他好吵哦!」
孟煦听她這麼嫌棄的口氣,大笑,「笑然听見了要郁悶的,他可是自謂男版萬人迷,大眾情人啊!」
小魚露出嫌惡的表情,「沒看出來。」
孟煦示意一下那女子,「看來笑然踢到的貼板不止一塊啊!」
聒噪的沈笑然一走,小魚頓時覺得耳邊清淨了,她體會到了《大話西游》里面悟空一棒打倒唐僧後的心情。
這時候比賽正式開始了,小魚第一次看真實的比賽,既好奇又激動,她一邊看,一邊听孟煦為她講解。感覺學到了不少東西,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第6章(2)
比賽結束後,孟煦騎車送小魚回去。
又是一個夕照時分,天空還隱約蔚藍,有各色奇幻的雲朵在天邊翻卷,小魚呆呆地看雲卷雲舒,覺得好漂亮,忍不住對著眼前的景色大叫出聲。
孟煦回頭望她,「怎麼,心情很好?」
小魚大聲回道︰「心情好極了!」
左小魚覺得自己還算勉強模清楚了孟煦的脾氣,那就是在訓練場上釘是釘,鉚是鉚,絕對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其實孟煦在第一節課的時候就已經說明白了這一點,可是大抵沒人相信他溫和俊帥的外表下面藏著這麼固執的靈魂。
但是私下的幾次來往,左小魚覺得孟煦真不錯,又穩重又體貼,簡直就是男人中的男人(指前者),男人中的女人(指後者),這個,絕對不是貶義哦!哪怕是在訓練中,他的這一面也還是掩蓋不住。
于是乎,也難怪即使孟煦在訓練場上這麼嚴酷,不通情面,大聲呼喝更是常事,擊劍班的大部分女學員仍然喜歡沒事就粘著他,找他聊天,听他說話。
其中以戴麗旬為最。身材高挑、五官細致、個性張揚的戴美女對孟煦的興趣表現得相當明顯,正所謂,戴麗旬之心,連負責打掃的阿姨都知道。
這絕對不是夸張的說法,有好幾次練完劍回去,左小魚都看見阿姨拿他們兩個在開玩笑。
戴美女也絲毫不加掩飾她的企圖,她大大方方地接近孟煦,討教各種各樣的問題,音調隨時都又嬌又軟,笑容更是又甜又媚,隨時都粘在孟煦身邊,只差沒昭示主權。
孟煦對戴美女和對待別人並無什麼差別。
但是小魚即使沒有刻意去听,還是有听見眾女生的私下討論——
A女說︰「孟教一定是自恃教練身份,不好和學員搞七拈三,否則像戴麗旬那樣的美女,他怎麼可能不動心?」
B女接過話頭︰「沒錯沒錯,他們站在一起好相配啊,看得我好嫉妒喔!」
「你嫉妒有什麼用?換成你站在孟教身邊,能看嗎?」C女加入談話並打趣,「而且戴麗旬又沒有什麼讓人無法忍受的缺點,孟教沒可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只隔層紗,那還不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