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啊,他哪逃得了?非但沒逃成功,反而被我們的大師兄,洛陽總捕頭給打得滿天亂飛,半個時辰之後才掉下來。」從廳內傳來的正是花曼津的聲音。
「哎呀!那不就死了?」惜兒訝異地問。
「就是沒死才厲害!他可是挨了一整套的九絕斬,一個人能捱了我大師兄的九絕斬,還有我三師兄的萬斤腳後,還能活著進衙門,那可真是萬幸了。」
「哇!」兩個丫鬟紛紛驚呼出聲,
「呵呵呵……」翟泳希的笑聲打斷了屋里的談話。
「誰?」花曼津走了出來。
現在她可學乖了,穿著長羅裙就是要一步步小心的走,不得莽撞。
「大人!」惜兒與晴兒一瞧見是大人回府,隨即向他福身請安。
「你們倆先去準備些茶水、糕點,我有事與花小姐談。」翟泳希看著眼前的佳人,一股熱流從他的胸膛往四肢散去。
今日,花曼津的長發並未全部盤起,留了一些發絲垂在左側胸前。
頭上右側的髻簪著那支桂花玉簪,還有一些新鮮的桂花。
她身上穿的正是那套粉女敕的春霓,所以此時的她看來不再像是過去那個飛來飛去,刀光劍影中的花捕頭,有如春日的花神。
「大人。」花曼津本欲抱拳作揖,卻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所以不甘不願地學著姑娘家向人請安的方式,雙手交疊在腰側,彎膝微蹲。
「看你這樣,我還真不習慣。」翟泳希扶起了她。
「那你還我官服不就得了?」啊!罷才他的手一踫到她的,讓她一瞬間像被針刺著似的,身子不由得顫了一下。
「不,我指的是你的女兒嬌態。」他仍未松開手。
「我……」
翟泳希再度吻上那讓他魂牽夢縈多日的絳唇。他的吻,這一次不再徘徊在她的唇上,而是大膽地往她頸間探去,汲取著她淡淡的馨香。
他極喜愛她身上那淡雅不過于濃郁的桂花香。
靶覺著懷里佳人的美好,這次的吻激起了他體內最深的,他大膽地將她的身子貼向他,讓她明白他對她的渴望。
「唔……」花曼津貼上他身子時,一種奇怪的觸覺打散了所有的意亂神迷。
「怎麼了?」他雙眼迷濛地看著眼前羞紅了臉的佳人。
「你……你下一次佩劍時要佩在腰側才是,方才你的劍鞘頂著我的肚子了。」
她嘟著嘴伸手往他的腰間模去,沒模著東西,于是她順勢將手往下移。
咦?劍呢?既然沒有劍,那這突起的硬物又是什麼?
她嚇得收回了手,倒退三步。
啊!她剛才……天啊!
她雖未經人事,娘也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無法教導她男女之事,但她曾在四歲那年意外看過男子的果身。
那時,幾位師兄跟她那三個哥哥們在山溪里玩水,偷偷跟上山的她,看見他們的身上有著與她不同的東西。
她極為好奇,便拿起彈弓往大師兄身下那個東西射去,沒想到害得大師兄疼得翻白眼,倒在溪邊滾來滾去,最後還暈了過去。
那次之後,師兄和哥哥們非常鄭重地警告她,那是男人的命根子,女人家絕對踫不得,踫了會壞的,而像她這麼拿彈弓亂射,是會死人的。
她原以為是哥哥們嚇她,但大師兄的確因此臥床一個多月。而那一個月里,她每回去探望大師兄時,向來疼愛他的大師兄一見到她,就像見了鬼一般臉色慘白,渾身發顫。
這下可完了,剛才她踫到翟泳希的了啊!
「這不是劍鞘。」翟泳希有些不明白她的反應。
以他過去的經驗,女人家即使驚訝,也是帶著害羞,而不是像花曼津這般,一副真正被嚇著的模樣。
「我不是故意踫到你的……對不起,你沒事吧?」花曼津有些擔心地看向他的褲襠,可是,一想起哥哥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她又尷尬地轉開身。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這段時間他雖然不在府里,可是他曾收到韓禁的飛鴿傳書,因而知曉她的家世背景。
雖身為花府唯一的千金,其實花曼津算是個苦命的孩兒,她娘親在她四歲時就因病去世,這十四年來,她是由父親與哥哥們帶大,在男人堆里成長的。
這或許也是她對男女之事完全不懂的原因吧,所以他很好奇她方才的驚嚇反應到底是因何而起。
「我知道,那是命根子。」她小聲地說著。
「你知道?」
「不但知道,我還看過,就是一根……」
「停!別說了。」翟泳希趕緊打斷她的話。
他大步往前邁去,從後頭一把摟住她。
‘你怎麼了?」花曼津有些不解地仰起頭,看向臉色微紅的他。
「你怎會如此單純?我真難相信你還曾抓過五個朝廷欽犯。」他不會懷疑她與男人有染,因為她實在是太過單純可愛,可是,她怎麼會如此直接的形容男人私密處?
「因為我輕功好啊!我們花家武館出了一個總捕頭,四個捕頭,九個捕快,里頭就我的輕功最好,所以每回追捕那些欽犯,我師兄、哥哥們只要負責打,我負責追就好,因為最後都是我抓到,所以功勞他們都會讓我來領受。」不過,這命根子與她的單純及功勞有何相干?
說到立功,倒是有些灌水的嫌疑啦,不過,她的師兄、哥哥們雖然平時愛在口頭上欺負她,倒也是對她呵護備至。
可是,即使哥哥們悉心傳授她斷案技巧,人生道理,師兄們也不怕被搶功,總帶著她查遍大小案件,讓她以女人家較為細密的心思發現許多線索,因而破了許多奇案,但那票男人能教的,不過是如此。
礙于男女有別,對于男女之事,她幾乎毫無所知……喔!不,她知道采花賊就是看了、踫了女人身子的惡徒。
但除了這些外,關于男女之情,她只知道那是不能提、不能問的事,一開口就被那票男人臉紅脖子粗地臭罵一頓,說女孩兒家婚嫁前不該談這個。
「我挺好奇一事,你爹就你這麼一個女兒,照理說應該是養在深閨,怎麼會讓你習武、練功?」翟泳希將下顎抵著她的頭,好奇地問。
「因為……因為我看哥哥們練武、讀書,我一個人卻必須關在房里彈琴、習藝,所以就開始蹺先生的琴課……」她說著,說著,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接下來呢?」其實翟泳希也大概知道,她應該是做了什麼頑皮的事。
「先生跟爹說,我資質愚鈍,朽木難雕……」
「我看是你欺負教琴的先生吧?」
「哪有!我只是把耗子塞在他的琴盒里罷了。」
翟泳希搖了搖頭。難怪那日在花園里,她視耗子如無物,因為她根本從小就不害怕那些東西。
「你別搖頭,我的確是有習武天分的!那時先生跟爹告狀後,爹氣得要打我,我卻跑得比什麼都快,院子里的大樹,我也沒兩下就爬了上去……」
「所以你爹就決定放棄讓你習藝,改而習武?」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那麼,他日我可以教你琴棋書畫,還有……男女之事。」翟泳希微笑道。
他不只是喜歡逗她、吻她,而且,他要定了她。
從小到大,無論宮里宮外,他看逼了無數人間絕色,但眼前這美麗又可愛的花曼津,卻是個他從未見過的奇女子。
「他日的事他日再談……但男女之事?」花曼津一雙眼瞪得極大,他的意思是……是要當采花賊來采她嗎?
「我的小花兒,看你的樣子,應該明白我要教你些什麼。」
翟泳希滿意地看著她不知所措的模樣,雖然他也愛她那天真坦率的性子,但她如今漸漸引出的女兒家嬌態也著實吸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