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成全福……王爺與霏霏吧,畢竟他們才是兩情相悅,何苦拆散一對鴛鴦?如真拆散了王爺與霏霏,教他娶艷兒,只是讓三個人都痛苦。」貝皓然率先開口。
「是啊,爹,大哥說得對,凝艷從小到大還是有不少人家不死心的前來提親,即使沒了這門親事,她還是有無數的選擇。」貝逸然同意兄長的說法,說真的,他也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儀兒,你說呢?」貝老爺看著兩個兒子,再看向一旁的愛妻。
「老爺,既然霏霏與王爺兩相意愛,就成全他們吧,霏霏有祁王照顧著,往後必定幸福無慮。」至于艷兒,既然與祁王無緣,那就讓她多陪著他們夫妻倆一些時日,再為她另覓良緣也好。
貝哲孟听到愛妻及兒子們都這麼說,也頷首同意。
「老爺!那凝艷怎麼辦?祁王爺,凝艷才是您母親所訂下的親,她才是您的未婚妻啊!您若不要她,外人會怎麼看待咱們家的艷兒啊?」谷珊珊趕緊為貝凝艷說話。
事情怎麼會變成如此?看著一旁默默拭淚的貝凝艷,她越看越心急。
「二夫人,怎麼,你不願自己的女兒成為王妃?貝夫人都沒有說話了,你倒替她的女兒著急?」趙鎮幃原不想同她計較栽贓之事,她偏偏又來多嘴,他索性逼她自露馬腳。
「我……」今日他已不是卑下的福鄭,他是祁王爺啊!她怎敢再對他大聲?甚至于……再動手打他
天啊!她動手打過他啊!比珊珊滿臉驚慌的看著趙鎮幃。
「還有,本王曾問過你,那三個理由中,你是其幾?你也還沒回答本王,不是嗎?「趙鎮幃再度逼近。
「我是……」她不願承認自己有喪心病狂,但她又怎能承認自己曾做過的缺德事
「最後,你說本王偷你的珠寶,在場除了這兩件古物外,這些聘禮中隨便一件都價值連城,試問,本王何必貪你那一點財物?」
砰一聲,趙鎮幃的手重重的拍向桌面,那聲巨響讓不少人都嚇了一跳,好幾位貝家的下人都害怕的跪地。
「對不起……是我看錯了人……」谷珊珊千算萬算,卻算不到這福鄭竟是祁王,更算不到她那原來害人的計謀卻反噬了自己。
比珊珊害怕得渾身發顫,看向一旁的貝凝艷,欲向她求救,可是一臉淚痕的貝凝艷根本連正眼也不瞧她一眼。
「鄭……鎮幃,請你別再追究了,今日既然是來提親,就別弄得如此難堪。請看在她是我娘的份上,大事化小,好嗎?」過去貝凝霏未曾看過娘親如此害怕,臉色如此慘白,一瞬間仿佛蒼老許多,強烈的不舍涌上,掩過了以往的愛恨,于是她起身跪在趙鎮幃面前,為娘親求情。
「你于心不忍,可是別人卻未曾對你有過半點憐憫之心,何苦呢?」趙鎮幃一把將貝凝霏抱了起來,不讓她繼續跪在地上。
他不舍凝霏為這惡婦下跪,更不願就這麼饒過曾虐打過凝霏的谷珊珊。
「貝老爺,既然你已同意,那這些聘禮就請收下,其他關于成親的細節,咱們明日再談。秦尚,其他的事先交由你處理,將咱們的人安置好,有什麼要事再同我商量,現在,我有話要同王妃說。」趙鎮幃朝貝家人及秦尚點頭示意後,就抱著貝凝霏轉身離去。
趙鎮幃將貝凝霏放到床上,看著雙頰嫣紅的她。
「噓!先別說話。」他將手指點在她欲張開的唇上,下讓她開口。
看她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他決定先把事情同她說明白。
「霏霏,現在只有我們倆了,請听我說好嗎?也答應我,先別任性或意氣用事。」
「你會說實話嗎?不會再有一絲欺瞞?」
她眼前的,仍是那張一樣令她無法移轉目光的俊臉,一樣如星子般的眼眸,可是,他竟不是兄長們的伴讀,而是個王爺,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佷兒。
再也不是她以為的平凡人,更不是她曾經揣測的窮書生或農家子弟。
他是趙鎮幃,不是鄭幃……
「除了到應天書院赴考是個幌子外,我未曾說過一句謊言。」
「謊言……」謊言?他有對她說過什麼謊嗎?貝凝霏不斷回憶著。
如今仔細回想,他的確沒有騙過她什麼,一切都是她自己胡亂揣測,為他編出一些悲慘的身世,假設著他的平凡。
雖然趙鎮幃之前並未告知她實情,但也的確沒對她說謊話,他有未婚妻,而這未婚妻也的確是她這位「某人」替他找來的,不是他自願的。
而原以為他是掛在嘴邊說要娶她的玩笑話,他竟是如此認真看待,還送了許許多多的聘禮來,想娶她這個不受疼愛的孩子。
是啊!他並未騙她。
「我明白你一時之間一定很難接受並諒解我的隱瞞,但你細細回想,當我認識你時,你是把自己弄成了什麼模樣?而且,你對貝二夫人無端的虐打逆來順受,甚至于不惜丑化你的花容月貌,只為不惹她生氣,如果當時我就直接將我的身分告訴你,說我是你妹妹的未婚夫,你還會願意接受我嗎?」以趙鎮幃對她的了解,她除了退讓外,說不定還會在谷珊珊的逼迫下,反過來湊合他與貝凝艷。
「你明明是尊貴之軀,為何要為了我而挨那頓不必要的打,受那些皮肉傷?」听著他的肺腑之言,貝凝霏感動不已。
的確,他一切都是為她設想,以她為主,甚至還曾替她挨娘的毒打……想起那日他背上鮮血淋灕的模樣,她心疼的落下眼淚,緊緊的擁著他。
「沒辦法,你是我那麼細細疼愛的女人,我怎舍得讓你在我面前再受到任何傷害?」看樣子,凝霏似乎不會氣他、怨他了。
還好他的小娘子沒跟他鬧脾氣,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或是來個相應不理,否則他還得再傷腦筋解決這些麻煩事。
靶覺到懷里的她哭得傷心,他心疼的輕拍她的背安撫著。
「鎮幃,謝謝你……謝謝……」
「好了,別哭了。」他把她的淚拭去,並故意說笑逗她。「不過,這也仿佛是上天注定,從遇到你到現在,我可是硬生生挨了三次皮肉之苦,且一次比一次還疼啊!」
「對不起,讓你受苦……三次?哪來的三次,明明就兩次而已。」貝凝霏心里正感動,卻听到他多「栽贓」一次給她,于是反駁道。
小時候她揮了他一拳,前些日子他被她娘抽打,一共才兩次,何時多了一次,她怎麼不知道
「幾個月前在萬恩寺里,你用你唯一會的彈指鬼功,咻的一聲把我當耗子打。」趙鎮幃以手指敲了敲當初被她打得淤血的地方。
「喔!原來那時候是你躲在那兒偷看我!難怪你會說你是混入貝府打探消息,原來是看到了我的真面目。」沒想到他們的緣分這麼深,十多年後竟還能再意外相遇。
不過,也因為那次的相遇,才改變了她的命運。
「所以,上一刻的國色天香,下一刻的虎背熊腰,任誰看了都會想弄個明白到底是有何蹊蹺吧?」看著她那微噘的紅唇,還有那被嫁衣映得格外白皙的雪頸,趙鎮幃忍不住想落下輕吻。
「那你真是不要臉,之前還說自己什麼玉樹臨風,翩然俊雅……哎呀!你弄得我好癢。」貝凝霏破涕為笑,推開了他那在她腰上搔來搔去的手。
「礙事的衣服。」唰一聲,他撕開了嫁衣的襟口。晴兒不知道怎麼綁的,他弄了半天還是解不開。
「啊!你怎麼把我的嫁衣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