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你才傻呼呼的。」貝凝霏害羞的低下頭,方才的氣,都被他的柔情融化了。
「跟豬差不多的地方就是這兒,老是想不通,笨!」趙鎮幃的手輕敲著她的腦袋瓜子。
「我思緒很清明的。」這個可惡的男人,就愛用嘴巴欺負她。
「唉!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還清?」他搖了搖頭。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貝凝霏垂下頭輕聲回應道。她知道他的好,也不怕被責備,總與他私會……
「這樣還不夠。」趙鎮幃抬起她的臉,輕吻她的唇。
貝凝霏的手環著他的頸子,感覺著他的吻,也全心全意地回應著這個她生命中第一個深深愛上的男人。
即使她明白那一回比一回還要激情、還要纏綿俳惻的吻已焚去她的理智,甚至遲早會焚去了她的清白,但她仍義無反顧,因為她……
砰一聲,屋門突然被用力打開。
「好一對狗男女,連個伴讀的下人你也好!」谷珊珊領著丫鬟和兩名家丁,闖了進來。
「娘……」貝凝霏嚇得從趙鎮幃的腿上站起身。
怎麼娘會突然前來尋霏閣?她從不來這兒的啊
「哼!我再晚個一時半刻,恐怕你都讓那男人上你的床了吧!說你賤骨頭,還真是說得對極了。」谷珊珊看向臉色發白的貝凝霏,再看向一旁仍坐在椅子上不為所動的福鄭,更是火氣上揚。
這福鄭平日看見她從不行禮,現在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二夫人想太多了。」趙鎮幃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俯首看著氣焰高張的谷珊珊,完全不把她的氣憤當一回事。
「哼!一對狗男女!埃高,福全,把那不知廉恥的貝凝霏架住,今兒個我非要好好的管教管教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兒!」她眯起眼,輕撫著手中的細藤條。
藤條要細才好,這可是她特地差人找來的,一抽下去,那水做似的皮膚就會皮開肉綻。
傷的是皮肉,但不傷及五髒六腑,不用擔心會弄出人命鬧上官府,卻可以留下一輩子難以消除的疤,丑得像娛蚣攀在身上一樣。
打從知道貝凝霏是裝丑後,她就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的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
好不容易終于盼到今日這個好機會,老爺帶著項儀兒及那兩個兒子出城去了,而那老是替貝凝霏把風的晴兒也正巧忘了鎖門,總算讓她逮個正著,而且還讓下人們看見貝凝霏坐在野男人的腿上,這可真是天賜的良機
「二夫人……我們不敢啊!」福高和福全面面相覷。他們怎忍心架住待他們極好的三小姐,好讓二夫人修理
「你們不動手,我就停你們一年薪俸。」她冷冷的看向那沒用的奴才,連架住一個女人他們也不敢
「是……」福全只好往前走了幾步。
可是他的手還未伸出,就被趙鎮幃的眼瞪了回去。
「你要是敢踫凝霏一下,我絕對廢了你的膀子。」趙鎮幃這話一出口,嚇得福高和福全連退了好幾步。
「喲!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啊?」谷珊珊拾起頭,看著那不知好歹的家伙。
如果不是老爺跟他那兩個沒用的兒子對這個福鄭異常重視,她早就找人攆他出府了。
「哼!我倒懷疑,你真是凝霏的親生娘親嗎?」趙鎮幃一字一語,清楚且緩慢地道。
「你什麼意思?」谷珊珊伸手指向他,氣得渾身顫動。
「母親會如此虐打自己的女兒,只有三種可能。其一,是這個母親有失心瘋;其二,這母親是個蛇蠍心腸的惡毒之人;其三,就是……孩子不是自己生的,听以打在兒身,痛不在你心。敢問二夫人,這三者,您是其幾?」他犀利的眸子注視著谷珊珊,冷冷地問。
「你……你……來人啊!把他給我架住,我非打死他不可!」這福鄭是什麼意思?竟然這樣說她
「不!娘,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守婦道,私下與男子相會,你要打就打我!」一听見娘要打鄭幃,貝凝霏的背即刻竄起一陣涼意,她顫抖著跪在地上,緊抱著娘的腿,阻止娘這麼做。
「閃開!」谷珊珊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開她。
「凝霏!」天,這女人競把凝霏當狗似的用力踢開?趙鎮幃趕緊心疼的扶起摔在地上的她。
看著貝凝霏那仿佛已習慣被傷害的模樣,他的心疼得仿有人正用手緊擰著、用針刺著一般。
他緊咬著下唇,巴不得一掌拍碎那把人當狗踢的谷珊珊,可是現在他不能這麼做,即使再氣,都不可以還手,壞了他所計劃的事。
「鄭幃,你快走,我求你快走。」她不能讓鄭幃因她而無辜受牽連!貝凝霏趕緊推著他,不要他再留在這兒跟她娘硬踫硬。
她不願看到他受傷,她甚至無法想像,當那些責打落在他身上時,她的心會有多痛……
「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他怎可能丟下她,讓她受一頓毒打,再留下一身疼、滿心傷
不!餅去沒有人保護凝霏,所以她才會對被傷害習以為常,那些來不及參與的過去,他無法挽回,但現在他已經出現在她身旁,那麼,他絕不允許再有任何人帶給她傷害。
貝凝霏看著他的眼,那雙眼里滿滿的力量,仿佛有著最熾熱的光芒,將她那被長期冷落的心呵護得暖烘烘的,讓她感動得說不出話。
這一刻,她明白自己不再會受傷,因為有他
她緊緊地抱住了趙鎮幃,淚濕了他胸前的衣襟。
「貝二夫人,你要打人出氣,就打我吧。」趙鎮幃親吻了下貝凝霏的額頭後,放開了她的身子,往谷珊珊走去。
「好啊!死到臨頭還這麼親熱,福高,福全,你們听到沒,他竟然自己討打,你們馬上把不知死活的福鄭給我架到屋外,綁在凳子上!」谷珊珊冷冷的看了眼兩個個子高大的下人,便往外頭走去。
「福鄭,為了救小姐,委屈你了。」福高低聲道,上前架住了他,沒想到他竟沒有掙扎。
「不……鄭幃,你快離開,快掙開,爹說過,你要走隨時可以走的。」一旁谷珊珊的丫鬟將貝凝霏拉著,不讓她接近,她只能不斷掙扎。
「凝霏,你別跟出來。」他不要她難過。
「福全,福高,我求你們了……」貝凝霏哭得渾身顫抖,淚如雨下。
為什麼她這麼沒用?保護不了自己,保護不了晴兒,現在連她所愛的鄭幃,她都保護不了……她恨自己的無能……
「霏霏,我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看見她哭得哀傷,趙鎮幃的心揪得幾乎無法跳動。
他早已明白她的眼淚可以左右他的心情,但沒想到她的淚水竟比他想像中還要更加灼熱,燒燙著他的心。
他並不是無法掙月兌,甚至于要拿下這兩人的命也易如反掌,但他選擇不還手,完全是為了她,也是為將來他所設的局步下一著棋。
第五章
「福高,揭去他的上衣,給我重重的打上二十大板,一下都不能少,每一下都要實實在在的打。」谷珊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著被綁在長凳子上的人冷笑。
沒想到這小子嘴巴雖利,也長了一副高壯的身子,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然連反抗都沒有。
「娘……」貝凝霏喊著。
「你給我閉上嘴,否則我就要了他的命!」谷珊珊痛斥一聲,然後道︰「福全,即刻動手。」
她一聲令下,福全手中的木杖就重重的往趙鎮幃的背上打去。
然而啪一聲,木杖一踫到他的身子,就硬生生的斷成了兩截。
「二夫……夫人,斷了。」福全的手被反彈的力道震了好大一下,讓他的手微微痛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