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下她做亂的小手,疼惜的看她哀求的嬌媚臉龐。
「我答應你,我會好好想想。」
其實,在那次得知她替翩翩送口信後,他就令旗下的探子去打探了,只可惜,毫無音訊。
「我代翩翩謝謝你。」她環住他的腰,臉頰蹭著他的胸膛。
「困了?」他柔聲問。
每當她有這種動作就是她想睡了。
席惜輕吟了句,眼皮兒已經闔上了。
他憐愛的在她頰上印下一吻,將她抱進小臥房里。???接下來的日子是忙碌的,每個人都在為雷傲和彩蝶的婚事忙碌著。
就連翩翩也在席惜百般哀求下搬回她的繡樓。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只有一個人例外——玉玲瓏。
她將自己鎖在玲瓏閣里,每日詛咒席惜,希望她早點死,這樣,她才能順利留在不歸莊。
可惜,詛咒僅是詛咒,席惜還是活得好好的。
直到雷傲和彩蝶的婚禮過後,陸續有人拿畫像給她挑選,她才驚覺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她要有所行動。
對,她要先下手為強,殺了席惜那賤女人,就沒人能趕她出莊。
對,殺了她,殺了她。
玉玲瓏心中充塞殺意,卻沒瘋到喪失理智。
她思索良久,想到一招。
借刀殺人——像是席惜已在她精心策劃下慘死般,玉玲瓏發出尖銳可怕的笑聲。
「太完美了、太完美了。」
良策既定,就得布局。???這天,當席惜醒來,發覺身旁的人早不知忙到哪兒去了。
她揉著惺忪睡眼,等待小翠進房來服侍她。
也不知是否好日子過久,慣了,她進來愈發的懶,做啥事都提不起勁,整天就想睡。
每天睡飽吃,吃飽睡,難怪雋會說她——胖了。
席惜半張著眼,捏捏腰月復——唔,還好嘛。
等了半天,都不見小翠進來。
席惜又打了呵欠,才拖著像要散掉的懶骨走到門前。
門一開——沒小翠的影兒。
「小翠——小翠——」
朝左右喊了幾聲,席惜悶悶的關上門。
這小翠還是那麼討厭她嗎?
不會吧,席惜歪著頭想道。
在她初進莊時,小翠的態度確實很差,可最近不會了,稱不上尊敬,卻不至無禮,會不會是秦嬤嬤找她做事去了?
左想右想,席惜只能繼續等,或者,她可以再回床上去躺一下。
說做就做,席惜回去繼續夢周公,直到肚子餓得受不了,她才甘願起來。
「小翠。」睡到日上三竿,小翠總該忙完了吧。
席惜坐在床治等小翠沖進來,等了又等,還是沒有小翠的影。
「這丫頭,跑哪去了?」算了,自己動手。
隨便抓了件衣裳穿上,席惜披頭散發走出竹苑,一身白衣又散發,看瞠了不少奴僕的眼。
可她哪管啊,她只知道肚子餓了。
一路走到飯堂——早收了。
她改到灶房——唔,還好,有些剩菜剩飯。
掌廚的本想煮頓好料理給她,她回絕了。
是她自己貪睡,況且,這種剩菜冷飯,她以前也吃慣了。
填飽了肚子,她又像縷游魂到處飄,她要找小翠,要不秦嬤嬤也行。
找了好多的地方,找不著小翠,連秦嬤嬤也不見。
席惜累得原地就坐,也不管地上髒不髒。
「呼,累死了。」她捶著走得酸疼的雙腿。
「夫人。」一道有些刻意的驚喜呼聲響起,「我找你找半天了呢。」
來人不是小翠,席惜連頭都懶得抬,沒精打彩的問︰「找我有事?」
玉玲瓏蹲到她跟前。「夫人,你也知道,再過不久,我就要嫁出莊了。」
早滾她早安心,席惜冷冷的睇她一眼。
「今天呢,我除了要感謝夫人當初的提議,最主要是我有一樣禮物要送給夫人。」
「禮物?」
席惜帶著疑慮打量眼前那張美艷若桃的嬌顏。
在她的臉上,席惜找不一絲偽裝出來的勉強,只有嬌羞和誠心。
「現在要去嗎?」她委實不想要什麼禮物,卻怕自己的拒絕傷了她的一番好意。
「嗯。」玉玲瓏笑得好開心,不由分說,拉起席惜就走。
隨著玉玲瓏左拐右轉,席惜走得頭昏眼花,她雖進莊已將半年,卻從未曾真正的將莊園走透透。
是以,當她們站定在一樓宇前時!席惜讓眼前透著陰森之息的樓宇給嚇醒了神。
「這是什麼地方?」
抽回讓玉玲瓏緊拉握著的手,席惜警戒的退離她三步外,掃視她一身詭異的紅。
「夫人。」玉玲瓏露出受傷的苦笑。「那禮是莊主多年前贈予我的,我愛不釋手,卻舍不得用,便央求莊主代為收藏。」
席惜皺緊柳眉,想不透有什麼東西可以愛不釋手,又舍不得用。
面對席惜毫不隱藏的防備,玉玲瓏落寞的說︰「算了,想夫人是如何得莊主寵愛,就算天上星,莊主也會為你摘下,又怎會看上玲瓏這不起眼的東西呢。」
說完,她轉身離去,料定心軟的席惜定會開口留她。
丙然,「玲瓏,你不是要送我禮物,我還沒拿到呢。」
玉玲瓏逼真的偽裝教席惜完全卸下防備心。
「嗯。」
滿臉欣慰,玉玲瓏率先而進,當她越過帶著好奇又小心翼翼的席惜時,一抹猙擰冷笑快速閃過她的臉。
一踏進這間不知名的屋宇,先前那種陰森之感又籠罩席惜。
她蹙了蹙眉,放緩腳步,慢慢的跟在玉玲瓏身後。
餅了一個穿堂,席惜發現不對之處。
放眼所見一片黑,連點火光也無,更別提那穿了一身紅的玉玲瓏。
「玲瓏,你在哪兒?」
朝里頭喊了幾回,得不到回應後,席惜放棄找她,打算打道回付,轉身走沒幾步,一道堅硬的牆阻隔了她的出路。
怎會這樣!?
席惜慌了,模索著面前的牆,一會敲、一會听。
須臾,她放棄自己找機關的蠢作法。
她是曾听萬俟雋談過機關,可天可憐見,她從沒見過,哪知機關要從何找起。
用力的捶了牆面發泄,席惜沮喪又害怕的往里走。
她模著牆面,一步步小心的慢慢走。
突地,她絆了一跤,整個人撲趴在地,貼在地面的掌心是一片濕滑。
這是什麼?
席惜皺眉跪坐起身,將手置于鼻端下。
「嗯——」一陣腥臭,嗆得她胃部翻攪,真想吐。
雖難聞,席惜還是勉強自己再聞一下——這味道,有點像血。
在不確定,又急著找出路的情況下,席惜將沾了濕滑的雙手隨意往身上擦拭。
才站起身,她突地敲了自己一記。
瞧她真笨,不會去模模那讓她摔得狗吃屎的東西不就知道手上沾的究竟是什麼。
再度蹲,她伸長手,探啊探,模啊模。
席惜不敢太過用力,可就這麼幾下,她確定,方才手上沾的是——血。
而害她跌倒的是一具尸體,還有微溫的尸體,想來剛死不久。
呃……會是玉玲瓏嗎?
一思及地上躺的可能是先前和她有說有笑的人,席惜忘了害怕,雙手在尸體上來回模索,好確定到底是不是玉玲瓏。
這臉形、身骨,不太像是玉玲瓏,倒像是——小翠。
一想到失蹤了一早的小翠,席惜模得更急、更慌,往尸體的腳部探去,模上繡花鞋,她模了好久,眼淚不听使喚的直掉。
是小翠,這鞋是她親手縫制送給小翠的。「小翠,小翠。」她哭喊,搖著早已斷氣的……尸體。
驀地,她頓悟的仰頭嘶吼。「玉——玲——瓏——」
她的狂吼聲回蕩在室內,久久不散。
「你出來,玉玲瓏,你這該下地獄的女人,為什麼對小翠下毒手,你不過是想對付我,為何不沖著我來,為什麼要殺害無辜的小翠,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