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愈說愈小聲,小小腦袋里負荷不了過多的恐怖幻想,驚怕的淚水一顆顆往下掉。
這是什麼跟什麼,自己嚇自己就算了,還把罪全往她身上推,她可什麼都沒做耶。
「我不會。」無力的垂著頭,席惜連為自己辯解,也說得有氣無力,「我不會虐待你們,不會拿鞭子抽打你們,更加不會不準你們吃飯,我永遠、永遠也不會苛待你們,甚至責罰。」
「說謊。」可心怒斥,嬌美的小臉蛋兒寫滿不信任,「才耍了我們一頓,休想要再詛騙我們,我和可人年紀雖小,卻不是傻瓜。」
可人附議的猛點頭,看的席惜無力更甚。
她不想討好任何人,可也不想讓人討厭。
前腳才送走一個小翠,後頭馬上來了兩個有理說不清的女乃娃兒,再來呢?是否會有更難纏,講話更辛辣、不留情的人出現。
她不敢想了,席惜揉著發漲的額角,再想下去,難保她會包袱仔款款,自動休了自己,當閑人去。
「你們倆怎會是傻瓜呢?那個傻瓜是我。」
丟了句可人、可心听不明白的自嘲,席惜搖著頭起身,不想再費力為自己沒做過,也不可能做的事辯白。
日久見人心,現下,隨她們去想吧!她還是繼續逛她的園子,認她的路。
拖著被兩小的言語驚到無法回神的秦嬤嬤,遠遠地,她還能听到可心不妥協的叫聲。
「我永遠不會叫你娘,你听見沒有,丑女人,你沒資格當我們的娘——」
听,真是口是心非讓她又愛又恨的可愛娃兒。
才說不叫,馬上又叫得震天價響。呵,听得她心窩都暖起來了呢!
娘!嘿,又來。不錯,愈听愈悅耳。???「夫人,你可別在意可人和可心小姐的話,她們不是針對你,只是害怕後娘這詞兒。」
秦嬤嬤一回神,忙不迭的替兩小開罪,說著好話。
早將方才的不愉快拋卻腦後,席惜的注意力全在放眼可見的假山流川、亭台樓合。
對耳邊的急切喃念,回眸一笑了事。
敷衍的笑入了秦嬤嬤的眼卻成了否定冷笑。
「夫人你可別不信,秦嬤嬤我可從不說假話的。」席惜不睬不應的態度讓她急出了一頭汗。「你想想嘛,夫人,可人和可心小姐才不過七歲大,懂得什麼,一定有人跟她們說了什麼,造成誤解。」
對啊,她老糊涂了不成,這麼簡單的道理,怎會現在才想通,待會有空,她鐵要去揪出那亂攪舌根的丫頭。
「玲瓏閣?」念著拱門上頭的字,席惜側頭詢問︰「秦嬤嬤,這玲瓏閣里住的是什麼人?」
「玲瓏閣里的不就是那——玲瓏閣?」秦嬤嬤如夢初醒,瞠眼驚叫。
什麼時候走到這兒來的?咽下緊張的口水,不安的瞟瞟正探頭探腦在打量的席惜,秦嬤嬤索性不解釋,拖著她往回走。
「秦嬤嬤?」她和她拔河,拗性的不肯往回走,愈不讓她看,她愈要瞧個分明。
沒辦法,這是她的劣根性。
「夫人,玲瓏閣你不能進去。」看似瘦弱的人兒,蠻起來,連牛都拖不動。
「為什麼?是莊里的禁地嗎?」倒退拖著人走很是吃力,席惜累得喘吁吁,手勁貓不肯松。
「不是禁地,可也不是夫人能進去的地方。」不是她不講明,而是不敢明講。
秦嬤嬤有所顧忌的神色,加深席惜一探究竟的決心。
「既非禁地,焉有我不能去之理。」她可是個莊主夫人耶!
使出吃女乃的力量,猶未拖動她分毫,秦嬤嬤老臉漲得通紅,就快斷氣了。
「秦嬤嬤,讓她進來。」
毫無溫度的低沉男音,解救了險些進棺材的秦嬤嬤。
秦嬤嬤錯愣地愣了下,隨即松開手。
「夫人,莊主讓你進去呢。」她推推也有些怔愣的席惜。
「啊!噢!」傻呼呼的點頭,席惜對即將見面的相公,心中毫無半絲驚喜。
跨進圓形拱門,發覺秦嬤嬤沒跟上,她求救的回頭,秦嬤嬤卻似早知她意地揮手要她快進去。
席惜皺眉,懊惱的咬著唇,她後悔了,要知她那位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相公在這兒,她早溜了。
瞪向敞開的門,她不甘願卻不得不認命的踱進去——沒人。
她眼兒一轉,施施然慢步拖向內室。
一進內室,席惜錯愕地愣在原地,瞠眼愕視桌後衣衫不整,猶在調情的男女。
萬俟雋並未因席惜的到來而撤出探進玉玲瓏肚兜里的手。
他反而更加用力揉捏掌中玉乳,恣意的拉扯乳蕾,激起身前人兒逸出細碎申吟。
席惜听得面紅耳斥,一雙眼兒不知該往哪放的四處飄,就是不看會令人臉紅心跳的男女。
冷眼睨視席惜的困窘,萬俟雋好片刻才徐緩的開口。
「不介意陪我們一塊用膳吧?」
介意,她非常的介意。
席惜瞪瞠圓眼,想拒絕,終是咽下梗在喉處的難以苟同。
甭說她早吃飽了,就算真餓,光看他們不知羞的在她面前親熱,她也看飽了。
嫌惡清楚的寫在席惜臉上,萬俟雋看見了,不但不收斂,反而更惡意的揉弄身上酥軟無骨的嬌人兒。
他揚著邪惡的笑意,在席惜錯愕、驚訝的倒抽聲中,一把扯掉玉玲瓏的兜衣,狎意的掛揉兩只椒乳。
「爺……」玉玲瓏嬌吟,不在意有觀眾似的,隨萬俟雋的撥弄,一聲浪過一聲的叫著。
席惜眉頭狠狠蹙起,銷魂蝕骨的申吟聲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掏掏耳朵,帶著好奇在他們對座落坐,研究玉玲瓏似舒暢又似痛苦的表情。
清澈圓眸除了好奇沒有怨妒,萬俟雋倏地失了玩興,毫無憐惜之心的將軟成一攤泥的玉玲瓏拉扯開。
還未自激情中醒來,玉玲瓏狼狽的跌在地,玉乳撞上冰冷石地。
「爺?」楚楚可憐的麗容上滿是不解。
玉玲瓏爬著挨到萬俟雋的腳邊,冀望他伸手扶她。
可惜,萬俟雋連看也不看,深沉的黑眸直直鎖住席惜再次驚瞠的水眸。
「你不扶她?」側身看了眼黯然垂淚的玉玲瓏,席惜在心里著實為她叫屈。
「扶她?」萬俟雋邪冷哼笑,無情的托起玉玲瓏下顎。「玲瓏,你,需要我扶嗎?」
輕緩、溫柔的語調卻嚇得玉玲瓏淚水頓止,驚駭的搖著頭,扶著桌沿,顫巍巍的起身,大氣也不敢喘的坐在他身側。
他殺人時便是這般如惡鬼的神情,她看過一次,余悸至今。
玉玲瓏的反應和萬俟雋的嘲弄讓席惜頓覺自討沒趣。
「算我雞婆。」好人難做。
「想在不歸莊生存,最好收起你泛濫的同情心。」萬俟雋倒了杯茶,低啞的告誡。
「如果,我不呢?」
不是她有心挑釁,而是她便是靠著同情心存活至今。
萬俟雋冷笑,直勾勾的盯進她探試的水眸。
「你不妨一試。」她有自由,他不反對,可他絕對會將她丟出不歸莊。
他在警告她,席惜當然听得懂。
可,就說她有劣根性嘛,愈不讓她做,她愈要挑戰。
「我會。」她非常用力的點頭,「可在試之前,能否先請教你幾個問題?」
冷眸一轉,萬俟雋算是默允她了。
「你是莊主老爺,是昨日和我拜堂成親的相公?」不是她存心懷疑,而是她沒見過本尊,而眼前的人又和她想象中的出入甚巨。
明知否定答案的機率幾乎等于零,席惜仍懷抱一絲絲的希望。
她寧願她的相公七老八十,也不願是眼前這集邪氣、霸氣、冷冽寒氣于一身的美男子。
她的心思透明到讓萬俟雋勾起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