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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校旋按下電鈴,一會兒,一位高大魁梧的男人便來開門。
「嗨,莊二哥,好久不見。」她仰頭笑著揮手打招呼。
「校旋!妳怎麼有空來?」一個月沒見她來,莊勃宣還真有點不習慣。
伍家和莊家是鄰居,尤其她和他的妹妹牧宣感情很好,自然而然,他也當她是自己的妹妹般關心、疼愛。
「今日公休。牧宣呢?」
「和妳們的好朋友侯恣淳在房里。」他親切的告訴她。
伍校旋三步並作兩步沖上樓,門也沒敲的走進去。
「牧宣、恣淳,我來了!」她笑著展開雙臂。
「校旋,妳有順風耳嗎?我們剛叨念妳,妳就出現在我們面前。」莊牧宣快樂的和她擁抱,「咦?妳比較瘦喔!抱起來沒像以前舒服了。」
她在伍校旋身上模一圈,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莊牧宣嘟囔著,「校旋我不喜歡妳瘦,抱起來不夠舒服。」
「我真的有瘦嗎?」伍校旋模模腰、模模臉,「好像真的瘦了耶!我都沒發現。」沒料到,在余家待了一個月,她居然可以減肥,真是太棒了!
「我抱抱看。」侯恣淳拉開莊牧宣,換她擁抱伍校旋,「真的耶,抱起來彈性差了一些。妳干嘛減肥嘛!」
「抱夠了沒?」伍校旋伍校旋真搞不懂,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摟抱她?
「小氣,抱一下又不會死。我和牧宣得知妳在余家受『欺凌』,就四處為妳奔波,期望能助妳一臂之力,現在終于找到武器了,妳看!」侯恣淳指著地毯上的一大堆雜志。
伍校旋凝視著那堆舊雜志,可不信它們能助她月兌離苦海。
莊牧宣拉伍校旋坐下,先塞一包蔬菜餅乾給她。「校旋,我做好重點整理,包括余瑞霆和他父母間的互動。」她把筆記也順手丟給伍校旋。
「妳都不知道,要收集這些外國雜志有多難,我可是透過小泵姑才收集到的,感謝我吧!」侯恣淳邀功的揚起下巴。
伍校旋盤腿坐在地毯上,吃著餅乾問︰「牧宣,妳都做好了重點整理,乾脆唸給我听算了。」她把筆記本丟還給莊牧宣。
莊牧宣把筆記本卷成筒狀敲她的頭,「懶豬!活該被余家兄弟奴役。」
伍校旋皮皮一笑,「誰教我倆是一同長大的好姊妹,念吧!」
「受不了妳。」莊牧宣看著重點摘要唸道︰「余築華是余東青的長女,第一任老婆生的,這樁婚姻維持兩年;余築維是第二任老婆生的,他遺傳了父親的才華,本身也是有名的旅游攝影師。他們兩人的監護權都歸余東青,自小就在他羽翼下順利成長。」她拿飲料喝一口,順順喉嚨。
「那余瑞霆呢?」伍校旋催促道。
「妳認為何種環境會孕育出像余瑞霆這種冰山男人?」侯恣淳笑問。
莊牧宣也興味盎然的瞅著伍校旋,「說說看嘛!」畢竟她們查到的只是基本資料,人是活的,隨時會改變,那才精彩嘛!
「真的想听?」她瞥了她們一眼,她們頷首。她夸張的聳肩,「你們會失望的!他是長得很俊美,可惜,個性也惡劣的令人不敢苟同,脾氣壞、愛生氣,只要不順他的意,就暴力相向。但不可否認,他非常聰明。」
「奇怪,不像資料中的個性耶!」侯恣淳疑惑道︰「尤其暴力方面,資料上說,他不屑動手,也認為沒必要——」
「等等!妳怎麼會說沒必要?我差點被他掐死耶!」伍校旋指著自己的脖子,「更愛捏我的臉頰咧!」
「他掐妳脖子?!」校旋的話令她倆大大吃驚。
「嗯!」
侯恣淳笑得頗含深意,「若真如此,妳對他而言是滿特殊的。」見伍校旋一臉的不以為然,她補充道︰「妳想想,一個潔癖到極點,對周遭都以冷然、不相干的態度面對,這種人根本無法激怒他,他又何必有暴力的舉動呢?」
「是嗎?」伍校旋擺明不信。那家伙動不動就吼她、罵她,是她度量大忍下來,換作別人,早受不了了。
「哈、哈!」莊牧宣嗅到不尋常的味道,「誰對誰錯,日後自有分曉。現在我唸他的資料!還真是復雜的血統。余瑞霆的母親是余東青第三任老婆生的,這個婚姻只維持半年。他是在美國出生,泰半的時間在法國的倫敦,從小就是模特兒,是『諾曼』童裝專屬的模特兒。
「青少年時期是法國男飾『歐格登』專任的男模,他可是頂尖的男模,歐美有許多設計師都希望他能成為他們品牌的代言人,可惜,想請動他比登天還難。」
「妳沒解釋他復雜的血統是怎麼一回事。」伍校旋提出問題。
「其實余瑞霆這中文名字是他回台灣才用的,他的英文名字是狄倫•西瑞爾。他的曾祖父是猶太人、曾祖母是美國人,生下一子,又和西班牙熱情女郎結婚生下來余瑞霆美艷性感的母親克萊拉;她嫁給台灣的余東青,生下俊美無儔的余瑞霆。」
伍校旋听得頭昏腦脹,「他的血統還真的很雜。但是,這些對我有什麼幫助?」
「我活還沒說完,妳就逕自下結論。」莊牧宣不客氣的敲她的頭。
伍校旋做個對不起的手勢,「請講,我洗耳恭听。」
侯恣淳在一旁抿唇偷笑。
「這還差不多。」莊牧宣這才笑開了臉,「妳們應該知道猶太人是聰明、精于賺錢的民族,勤儉可不遜于我們中國人。所以!西瑞爾家族累計龐大的家產傳至第二代、第三代更善于投資,錢滾錢——」
伍校旋听到頭大,比個暫停手勢,「拜托,請講重點,好嗎?」
「妳真嗦耶!」她把筆記本丟給侯恣淳,「換妳唸給她听,本小姐懶得伺候她。」她把伍校旋的腿但枕頭,仰躺著吃起餅乾。
侯恣淳莞爾,「簡單的說,余瑞霆的外公需要一位繼承者。」
「我還是不懂!余瑞霆擁有良好的家世背景,怎麼會造就他現在那種個性呢?」伍校旋撫著莊牧宣俏麗的短發提出疑問。
「侯門深似海,誰知道這里頭是怎麼一回事?值得提出的有兩點疑問,一是克萊拉生性熱情、活潑,是為名模,有大批追求者,干嘛那麼累,跑到台灣嫁給余東青?二是她花蝴蝶一只,連同余東青算在內,共結了七次婚,更是個挖錢高手,每位前夫給她的贍養費都非常高,唯獨余東青她一毛也不要,這不是很奇怪嗎?」侯恣淳抽絲剝繭這些不合理的細節。
伍校旋听了咋舌,「克萊拉人在哪里?她的七任丈夫和她生的小孩呢?」
「她死于三年前,和第七任丈夫架飛機要到太平洋的一座私人小島度假,結果飛機失事;雖然她結了許多次婚!但只生余瑞霆一人。余瑞霆從懂事就自食其力,沒有動用西瑞爾家族分毫,妳們不覺得奇怪嗎?照理說他是天之驕子,享盡一切榮華富貴,偏偏他卻選擇獨立生活,這不很奇怪嗎?」
「可能是他爺爺怕他沾染驕奢之氣,成為敗家子,故意給他磨練吧!難道……妳們收集這些資料,是要我去挖掘這兩點的內情,等掌握內情,我就能迎頭反擊,把余瑞霆修理的金閃閃?」
莊牧宣手指一彈,「沒錯,我們就是這個意思!」
「那我請問,我要向誰挖內情呢?築華和築維嗎?」伍校旋斜睨一個月沒踫面的兩位好友,她們好像變呆了。
「他們不知道他的事。」侯恣淳立即否決。「根據余東青離婚的契約有注明,余瑞霆每年都要回國和他們生活兩個月,所以父子關系淡薄,連兄弟情感也一樣,他不可能對他們吐露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