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金招財立刻將一盤盤的糕點全端出來。
妘芸見他這般熱心的推薦,也不好意思拒絕,便隨手拿了一塊品嘗。
「如何?」金招財一邊觀察妘芸的反應,一邊想著王萬珠果然沒有騙他,真是太好了。
原來王萬珠昨天來絕代餅鋪買餅要送給妘家,隨口將妘芸和冰焱走得很近的事說了出來,金招財听了,便開始打起如意算盤來了。
妘芸現在可是從絕代楣女搖身一變成了冰家未來的少夫人了,他要是能討得她的歡心,還怕將來冰、妘兩家聯婚的喜餅不找他做嗎?那將是多大的利潤哪!
哎呀!越想就越教人心情振奮、斗志高昂!
金招財不等妘芸細細咀嚼完,便迫不及待的追問道︰「怎麼樣,妘姑娘?好不好吃?」
「挺可口的。」
「是嗎?」金招財听得眉開眼笑,滿心歡喜的道︰「沒騙妳吧?只要是吃過的人。沒有不贊不絕口的!」
「喲,什麼東西這麼好,讓人贊不絕口?」何嫣一腳踏進鋪子,正好听見金招財的話,立刻拉高了嗓子問道。
「是何姑娘。」金招財見著了何嫣,態度同樣的熱絡、同樣的諂媚。
這何嫣可是冰家大總管何平晏的掌上明珠哪,不好好奉承怎麼行?
「剛剛你說什麼東西贊不絕口的?」
「我正在向妘芸姑娘介紹核桃鹽糕。」
「妘芸?妳就是妘姑娘呀!」何嫣邊打量著妘芸,邊想︰這麼一個溫柔娟秀、婀娜多姿的絕代美人兒,難怪,冰大公子會對她一見傾心、百般呵護了。
妘芸愣了愣,莫名奇妙看著她,「妳是……」她並不認識她呀!
何嫣笑了笑,自我介紹道︰「我叫何嫣,何平晏的女兒。前幾天才听我爹提起妳呢!」她是從她爹口中得知冰焱和妘芸的事的。
金招財在一旁听了,插嘴道︰「妘姑娘是來買些核桃糕給冰公子的。」
「哦……」何嫣會意一笑,眸光帶點曖昧的揪著妘芸,「原來是這樣子呀。」
妘芸被她瞧得不自在,俏臉立刻飛上一片形雲。「我一時心血來潮,才想靚要買些糕餅給……給……」
何嫣見她竟然因為自己的一句調侃話語使臉紅了,覺得十分有趣,她心想,要是她再開大一點的玩笑,不知她會做何反應?
嘻嘻,值得試一試。
「妘姑娘,妳想要買些糕餅給冰焱,那我可得先謝謝妳了。」
「為什麼?」妘芸秀眉一攏,不解的問。
「因為冰焱一向疼我,有什麼好吃的,一定會和我分享,所以妳買給他,不也等于買給我嗎?當然要先謝謝妳!」
妘芸听了,只覺得腦中轟然一響,一顆心彷佛被震裂了一道傷痕,隱隱作痛。
怎麼冰焱有何嫣這麼一位紅粉知己,卻從來沒提過?
會是冰焱故意瞞她嗎?
「妘姑娘,妳怎麼了?」何嫣見妘芸的反應果然如她所預期的一樣,不禁覺得好笑極了。
這妘芸怎麼這麼天真、這麼單純呀?
「妘姑娘,妳不舒服嗎?是不是我哪里說錯了?」
「沒有、沒有。」妘芸連忙搖頭否認,黯然藏起滿月復心酸,口是心非的說︰「正好可以麻煩妳一趟。」
說完,她轉向金招財。
「老板,那麼這幾盒核桃鹽糕,你替我包起來。」
「喔,好、好。」金招財雖然覺得妘芸神色有異,但不敢多問,反正,照她的吩咐去做就對了。
「妘姑娘,這兒是五盒核桃鹽糕,共五兩銀子。」
「好。」
妘芸付了銀子,自金招財手中接過打包好的五盒核桃鹽糕遞給何嫣後,若有所思的轉身出了餅鋪。
何嫣隨後跟上,明明知道她的情緒已大受打擊,還故意道︰「哎呀,這怎麼好意思,明明是妳要買給冰焱的……不過,買給他和買給我也是一樣。妘姑娘,那我就不客氣!」
「嗯。」
妘芸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朝她點了點頭後,只想趕快離開。
偏偏,何嫣捉弄妘去上了癮,不肯罷休,又拉了拉她的衣袖道︰「我和冰焱從小一塊兒長大,感情好得不得了。本來,我還為了他一直幫妳的事而吃醋,可是現在見了妳,我便放心了。」
「為什麼?」妘去請帶艱澀的問道,只覺得心碎傷痕正一點一點的加深。
「妳是這麼明理的人,絕不會破壞我和冰焱的感情,是不是?」
「這……」
「何況冰焱昨天還跟我說,再過些時候,他便要向冰伯父提我們的婚事呢!」
「是嗎?」
一陣青天霹靂,震得妘芸顯些站不住。
那麼他昨日的萬般深情全是假的了?
「冰焱他……他真的這麼說?」
「是啊……妘姑娘,妳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何嫣見妘芸一張秀顏血色全無,驚覺自己玩笑開得過火,連忙想補救。
「妘姑娘,其實我……」
何嫣正想要坦白,妘芸卻听不下去,突如其來的傷痛讓她根本沒精神去細思何媽的話是否是有意戲弄。
此時,她眸里淚水滿溢。
她再不走,便要花何嫣面前落淚了。
「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匆匆說完,妘芸不顧何嫣一聲聲的叫喚,飛奔而去。
☆☆☆
離開了絕代餅鋪,妘芸失魂落塊的走著,淚干了又濕、濕了又干,心里的傷痕卻沒有痊愈的跡象。
她的心思飄蕩得好遠好遠,無從寄托也沒個著落,全沒發現自已走偏了路,更沒發現自已已被兩個登徒子,花一少和花二少盯上了。
「嘿,你看,那不是絕代楣女妘芸嗎?」
「听說她是個煞星,誰踫到她誰倒霉。」
「是嗎?可是看她長得那麼漂亮,能和她溫存溫存,就算會倒八輩子的楣我也認了。」
「說得也是,牡丹花不死,做鬼也風流啊!」
說完,兩人婬笑數聲,一前一後把妘芸圍了起來。
「姑娘,陪大爺去喝杯茶吧。」花一少邪惡的眼神百盯著妘芸,擺明了一臉不懷好意。
「你……你們是誰?」兩道高大的身影擋在眼前,妘芸這才驚恐的發現自己不但求救無門,而且欲退無路了。
她將畫軸橫擋在胸前,彷佛這樣可以多層阻隔害怕的屏障,卻沒想到畫軸有被奪的可能。
丙然,花一少一瞧見妘芸手里緊握的東西,二話不說便搶了過來。
「喲,這是什麼?一幅畫?」
「還給我!」眼見心愛的東西被奪,妘芸急得不得了。
「妳跟大爺走,我就還給妳。」說完,花一少還故意將畫軸藏到身後,讓妘芸見不著也觸不著。
「你──」
花二少在一旁看好戲,還幸災樂禍的道︰「要不,你讓本大爺親一個,本大爺幫妳把畫搶回來,如何?」
「你……你休想!」妘芸氣得跺腳,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二少,你看小泵娘都快被你氣哭了,你就少說兩句吧!」
花一少故作憐花惜玉狀,其實心里根本沒安好心,趁著說話的同時,他一把拉住了妘芸的衣袖,妘芸一驚,立刻奮力想要掙月兌,就在這一拉一扯閑,她的袖子應聲而裂,懷里的繡花錦囊也掉了出來。
花二少眼尖,一見妘芸身上掉了東西出來,立刻一個箭步向前撿了起來,「這什麼東西?」
他拉開錦囊束繩,掏出東西一看,竟是張一百兩的銀票,他吃驚之余,便想將錦囊往懷里塞。
「見者有份,你想獨吞?」花一少瞧見了花二少的舉動,顧不得再調戲妘芸,氣急敗壞的湊了過來。
「一少,別說得這麼難听,我是先保管保管而已。」
「少廢話,把銀票拿出來。」
「一少,好歹也是我先發現的,暫時放我這兒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