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美儒心疼無比地叫了出來。
「沒事啦!」她故做無事狀地笑了,反倒安慰起美儒來。「你別替我擔心了,難道你忘了我是‘摔跤女王’嗎?這一點打擊我都承受不了,豈不有辱這個偉大的封號?」
「唉!你……」美儒被她這強顏歡笑的戲言給弄得哭笑不得,不禁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剛剛,你在里面的時候,櫻庭先生就跟經理借了電話打回日本去,跟你的家人說已經找到你了。辰辰,我後來才知道,櫻庭原來並不曉得你就是望月家的人耶!」辰希起先還不免覺得有些詫異,隔了一會兒才又有所了悟地黯然說道︰「這又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望月家的人當然不會大聲喧嚷。」
她垂下頭冷笑了兩聲,語意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憤慨。「哼!既然如此,又何必花工夫派人來找我?」
「搞不好,」美儒暗暗思索了半晌,突然說道。「他們是為了某個特殊的原因,急需要你的出現,才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你想有沒有這個可能?」
「管他的!」她聳聳肩,顯得極為無所謂地。「反正,我跟望月家只是血緣上有關系而已。做錯事的是望月旭馳,不是我;不管他們兄妹倆是為了什麼理由而來找我,我都沒什麼好害怕的,你說對不對?」美儒點點頭笑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支持你。」
「謝啦!」
辰希也跟著笑,萬分感念地。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察覺,有時候,一個好朋友的默默支持,會帶給自己莫大的力量與勇氣……
「我們出去吧!再鎖在里面,人家想上廁所的人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呢!」
「嗯。」
美儒點點頭同意她的話。兩人隨即走出了女廁。
夏雷一見到她們倆終于從女廁里走了出來,連忙一個箭步搶到辰希的面前;滿心關懷與急切的情緒,絲毫無法掩飾地表露在臉上。
「感謝老天爺!你總算願意出來了。」
「夏先生,」她垂下眼瞼,輕輕吁了一口氣,雙眸仍然不敢去觸踫他那熾熱依舊的眼神。「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了。」
「還說沒事?你看看你,眼楮都哭腫了!」他心疼不已地開口責怪自己。「都怪我!好端端地什麼都沒搞清楚、就捅出這麼大的漏子來……」她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這關他什麼事啊?夏雷頂多不過是個導火線而已,又不是炸彈本身……但,從他這毫不做作的表現中,辰希卻也不難發現,這性格粗獷的男人,的確對自己「別有用心」
「不好意思,那天……我並不是故意要騙你……」夏雷搖搖頭,又露出了他那燦爛無比的笑容。
「沒關系啦!之前你又不了解我,當然會有點保護自己的反應,別太在意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相信和包容嗎?,辰希搖搖頭笑了,沒有接話。
櫻庭皓司走上前來,見到她剛剛哭過、顯得有些憔悴的面容,不由得蹙了蹙眉頭、擺出一副不屑的神色。好像對辰希會有這樣的反應,感到十分不滿意似的。
「一點點小事都承受不住,你要我怎麼能告訴你更多其他相關的大事?」
「皓司!」夏雷詫異地望著他,過高的聲調里充斥著不甚愉悅的情緒。「你這是什麼話?人家剛剛才得知事情的真相,你要她怎麼能馬上就恢復正常?」沒想到櫻庭對他的提醒與埋怨根本就無動于衷,只拿著一雙冷傲的眼神挑釁般地瞅著辰希。「如果不能,那其他的事我看也就不必多說了。」
一股莫名的怒火從辰希的胸口沖了上來!對于這個態度傲慢、言詞無理的冷血動物,辰希簡直痛恨到了極點!她狠狠地掃了櫻庭一眼,絲毫不顯氣弱地揚聲說道︰「你有什麼話就快講!用不著這樣拐彎抹角的。我才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沒用!」
「最好是這樣。」櫻庭皓司這才顯得有些得意地牽動了一下嘴角,眼神里充滿著嘲諷、以及不以為然的笑意。「望月旭馳的遺囑里有著幾點關于你的交代,所以,望月家的人希望你能抽空去日本一趟。」
「去日本?」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叫了出來!辰希更是瞪著一雙清亮的眸子既不解又不悅地睨著他。
「當初,望月旭馳不是不要我們母女倆嗎?現在干嗎又在遺囑里提到我?」
「想要了解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只有你自己去了日本後才知道,除非……」櫻庭皓司垂下了眼瞼,有些詭異地撇了撇嘴。
辰希實在是看不慣他那種自以為是、冷漠傲慢的死樣子,不免沒好氣地又追問了一句︰「除非什麼?」他猛地抬起頭,兩道炯炯的目光像飛箭般射了過來,恍若射進了她的靈魂深處……而就在這一瞬間,被這有如黑洞般的眼神擊中的辰希,竟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除非,你根本就沒這個膽!」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丁一口冷氣,莫名的顫抖從心頭處刷的一下擴散到全身……仿佛,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將無法自拔、難以抗拒地被他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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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庭老大,我真是被你害慘了!」他們兩個並肩走出了那間鋼琴酒吧。向辰希那堅定而冷淡的拒絕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搞得夏雷心中不免又怨又恨,也只能對著櫻庭發泄般地放聲哀嚎,一副「感情挫敗者」的模樣。
「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啊?干嗎老愛跟她過不去呢?人家又沒有惹你,為什麼你每次跟她講話都要那樣陰陽怪氣的?」
「什麼陰陽怪氣?我講話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櫻庭皓司表面上雖然死不認錯,但在他的心中,卻還是對那漂亮小妞的嚴厲拒絕感到有些錯愕……他原本以為女生都是愛慕虛榮的——就像是為了「錢途」而離開他們父子倆的母親一樣——沒想到卻在這個女孩子的身上得到了反證。這一點讓他頗感意外,不免興起了想和這女孩斗上一斗的念頭……哼!望月家的財產真要算起來的話可是「富可敵國」呢,等到你徹底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以後,還會這麼容易地就罷手了嗎?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扮」多久他暗暗冷笑,隨即又像是安慰般地拍了拍夏雷的肩。「傻子!我這是在幫你制造機會懂不懂?」
「制造機會?」夏雷的一雙桃花眼差點沒當場就噴出了火來,整個人就像是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制造你個屁!人家都快被你給氣死了,還談什麼機不機會!」他恨恨地啐了一口,只差沒有把櫻庭給踹下車去。
「這次我要是追不到她,本大爺就唯你是問!」櫻庭根本就不理他,竟還「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如果你真想追她,我告訴你,你最好是好好地勸勸她盡快安排去日本一趟;只要你做到了這點,我想,她以後一定會感激你的……」夏雷不甚理解地望著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他冷冷地睨了夏雷一眼,自以為認清一切地撇了撇嘴。「哼!既然望月葵這麼急著要找到她,又要她趕緊到日本去一趟,我猜這中間必然有蹊蹺……」夏雷暗暗地想了想,忽然問道︰「你知不知道望月旭馳在遺囑里寫些什麼?」
櫻庭皓司搖搖頭。
「一定得想辦法查到才行。」夏雷眉頭深鎖地撂下這話,好像在跟自己立誓似的。「如果真如你所說的有問題的話,我倒也不能就此撒手不管,勸她再考慮考慮去日本的事這是當然,但也要顧及人家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