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神秘女郎。」小安賣關子的說。
她伸手搖晃著小安,「說啦,我好幫巽太子打打分數。」
「滿分!她可是太子殿下心頭的一塊肉。」小安吃吃地笑。
「你不說,我不跟你好。」風波臣威脅道。
「日後你就知道了。」小安不受威嚇。
「不說拉倒,以後休想我再對你推心置月復,哼!」風波臣板著臉說。
「是巽太子不準我說的,想知道,去問他。」
「動動大腦,他若想我知道,還會由你透口風?」風波臣不滿地說。巽太子對她可說是毫無保留,卻獨獨這件事,守口如瓶。
這件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為什麼要隱瞞?巽太子心儀的那名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她偏著頭看了看小安。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端倪。
小安猛搖手,「你不要這樣看我,我是不會說的。」
「那你用寫的,多多少少不小心說溜嘴嘛。」她有點火氣的說。
「好,拗不過你。」小安清清喉嚨,「她。美若天仙,可惜不太會裝扮;聰慧性靈,可惜有些自傲;出身不高,但志高氣昂;桀驁不馴,但善解人意。」後宮有小安說的奇女子嗎?風波臣沉吟許久,斷然地說︰「你捏造的。」
「慢慢想,會想得起來的。」小安笑道。
「不想了,反正她很快就會浮出水面。到時,如果跟你講得不一樣,看我怎麼修理你。「風波臣雙手叉腰,凶巴巴地說。「啊,我怎麼忘了講這一點。」小安怪腔怪調地說,「她很凶,一點也不溫柔。」看,跟站在他面前的惡婆娘,有多吻合!
第六章
點上了燈,卻怎麼也不想睡,風波臣坐在北窗下,茫茫然地望著巽太子的寢居,那一方窗戶透出來的昏黃光亮,告訴她,屋里的人同樣未眠。對面傳來一陣嬌笑,她覺得非常刺耳。
這麼晚了,康妃還在巽太子屋里,他們在做什麼不難猜出,但有必要這麼大聲,好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正在恩愛?康妃會是巽太子後宮中唯一受孕的妃子,也是有它的道理存在。
小安口中的那名女子,會不會也像康妃那樣很懂得男歡女愛?
等等,她想到哪里去了?她怎麼在意起巽太子床第之間的事,他寵幸哪位妃子,和誰琴瑟合嗚,關她何事?既不想爭巽太子,何來醋吃?不過,以她的姿色,相信換上女裝後,只有別人吃她醋的份,巽太子鐵定為她神魂顛倒,但她沒雅量和無數女人共事一夫,為免巽太子迷戀她,她還是做男人得好。月老,請听小女子一言,別在她和巽太子的腳上系上紅繩。
那方窗戶陡地一黑,打斷了她的念頭,她也該睡了。
正想站起來關窗,卻听見有人在敲門。風波臣打開門一看,巽太子?!
「三更半夜不睡覺,來這里做什麼?」風波臣凶巴巴地問。
「來興師問罪的。」巽太子沒好氣地回答。
她瞪大了眼楮,不悅地問︰「又怎麼了?我又犯了什麼天條?」
「可以進去嗎?外面好冷。」
這男人也真奇怪,不躺在溫柔鄉里睡臥美人膝,卻跑來她這里找碴,真是莫名其妙。「冷?回溫暖的被窩去就不會冷了。」風波臣撇撇嘴道。他的被窩肯定到現在還是溫熱的!而且還有個抱枕!
「跟你把話說,自然會回房。」巽太子微皺著眉。有魚骨頭梗在她喉嚨嗎?怎麼講起話來句句帶刺的。
風波臣讓了一步,嘲弄道︰「怎麼,被康妃踢下床?」
巽太子走進屋里,「你還好意思虧我,快被你害慘了。」
她放肆地打量巽太子,听說,人在快活後,不是倒頭就睡,就是四肢無力,,但他的精神還不錯嘛,沒有形銷骨毀的樣子。
你把話講清楚,開口問罪、閉口我害你,我究竟是做了什麼危害你的事?」「算我求你,請你以後不要再灌輸康妃錯誤的思想,她現在熱情又大膽,真教人吃不消。」巽太子苦著臉說。經過風高人指點的康妃,纏了他一整天,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一會兒落淚、一會兒輕笑,要求他這,要求他那,還要他抱她。
「你不感激我改造她?福是你在享耶。」風波臣挪揄道。哪個男人不愛床上蕩婦?口是心非的男人。
巽太子挑了挑眉,不以為然的說︰「享福?我想享的是‘清’福,不要有女人在耳邊嘮叨的那種。」康妃人長得是美,體態也豐腴,很能滿足男人的虛榮與需要,但只要她一開口,美感流失,讓人倒盡胃口,不懂裝懂,還喜歡引經據典,卻老是用錯地方,同她在一起,無聲勝有聲。
「不、知、足!」風波臣一字一字地說。
「我是很容易滿足的人,只是我唯一想要的人,卻似鏡花水月,看得到模不到。」巽太子看著風波臣,眼中有抹深思。
她,他心上的人,可望而不可及,咫尺猶如天涯,真要把人想念得發狂。她一天不回復女兒身,他的真情就得虛度一天,然而他的熱情卻絲毫不減,極限卻快到了,有好幾次,他沖動地想擁她人懷,但母後的事還未解決前,他不能讓風波臣身分曝光。他暗自嘆口氣,怨自己的優柔寡斷,思前想後,徒然自苦。
看來,小安說的神秘女郎,是真有其人。
他的的確確有一個摯愛。她該替他高興,畢竟真愛難尋,但為何她的心里像密雲不雨?沉重得令她喘不過氣。
風波臣眉頭攏在起,不是才下定決心要像個男人,不要愛上他嗎,原來她早已愛上他了!
得到的結論,令風波臣心煩不已。
心事如潮,神思恍惚的風波臣,自然忘了要答話。
巽太子不禁提高聲音問︰「你在想什麼?」
風波臣這才驚醒過來,直覺問出心中的問題,「那名倒楣的女子是誰?」被巽太子看上的女人,其實也沒有幸福可言,隨時有被取代的恐懼其實說穿了,她是眼紅。「倒楣?應該是幸運。」巽太子糾正道。
「好吧,她是誰?」倒楣也好,幸運也罷,爭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名女子是誰?風波臣興起想一別苗頭的心。
「那麼想知道她做什麼?跟我搶?」他都還沒搶到手。
「是啊,是啊,想救她月兌離你的魔掌。」風波臣敷衍兩句。
「跟我有什麼不好?要什麼有什麼,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她總是為後官的女人抱屈,說他這個不對,那個不夠好,好像他是個差勁的男人。
「跟我,她排行老二;跟你,排到天邊。」她對這點最不滿。
「你在怪我的出生,那不是我能決定的。你應該看的是我這個人,我像薄情寡義的人?她是我這一輩子在找的人,不管現在有多少女人待在後宮,她在我心里是唯一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巽太子一口氣說完。這也是風波臣心中的結吧,不知她能不能接受他這樣的說法?
言下之意,他……愛死那名女子了!她的心受到嚴重創傷。
「時後不早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我想睡覺了。」說完,她轉身走進內室。眼楮好像有沙子吹進來,想流淚。她倔強地想,不是因為傷心。
當身後響起關上門的聲音,就在這一刻,淚水悄悄滑落她的臉龐……
##f「快,快抄家伙。」小安跌跌撞撞地闖進來。
風波臣抬起眼,「沒頭沒腦的,發生什麼事了,」
「德皇後發病了!」
風波臣屈指一掐,面色凝重地進入內室,出來時,身上多出一個包袱,「走吧。」秋夜的冷風吹著庭樹發出細微的簌簌聲,使深宮的夜更顯深幽靜謐。風波臣來到坤寧宮前,卻見宮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