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我什麼?我在這過得很好、很順利,你應該知道呀!’他緊摟著晴雯。
‘都是玉帝,祂關閉蓬萊仙島的通天線,讓我看不到你的遭遇,害得我積郁成疾。’晴雯小聲抗議玉帝的作法。
‘祂憑什麼關通天線?難道祂不管台灣老百姓的死活?’寶玉氣憤填膺。沒想到玉帝因不爽他一人而犧牲千萬人的福祉。
‘祂位高權重,誰也管不到祂。其實主要是因為玉帝不滿西王母每天觀看你的實況後對祂愛理不理的,所以一氣之下關了通天線。’
‘西王母只是在刺激玉帝的醋意。’寶玉輕笑。女人都喜歡以激怒男人來證明對方是不是愛她。
‘可是卻苦了我。’晴雯小嘴翹得高高的。
‘你來得正好,幫我變個花園洋房、數億財產、法拉利跑車、奴僕數十……’他邊說邊扳手指頭數。這下子間題迎刃可解,有了這些東西,他就可以月兌胎換骨,蛻下精神病的外殼,成為如玉眼里的正常人,然後再以白馬王子的姿態追她。
‘等等。’晴雯喊停。
‘喔,我忘了,你一定不懂這些東西是什麼,我拿圖片給你看。’他興致勃勃地掏出三張一千元新台幣在晴雯眼前晃了晃。
‘我早就知道這是一千元紙幣,是這里通行的貨幣,誰像你秀才不出門也不知天下事。’她白他一眼,原來大哥把她當成同類──阿達一族。
‘這大鈔是我賺來的。’他驕傲地說。當他第一次領到三千元薪水時,他高興得直握何英霞的手道謝。
‘別炫了,我知道那幾張薄紙是你這白痴做了一個月苦工的杯水車薪。’她譏笑他。
‘你也覺得我被欺侮。’他搔搔頭。如玉說何英霞刻薄他。
‘對呀!那個何英霞,你不覺她很像鳳辣子?’
‘我也有同感。我們言歸正傳,什麼時候把我變成富家子?’他等不及了。
‘無能為力。灶神怕我會出亂子,暫時收走我的法力,我只能穿牆遁壁,飛天入地,其他跟你一樣──手無縛雞之力。’她無力地垂下頭。辜負了大哥的期許。
好不容易生起的一線曙光又幻滅了,寶玉的肩頭也跟著垂下。
‘大哥,你現在跟心上人住在一起,不是相處甚歡,好好的干嘛要搬出去相隔兩地?’晴雯覺得目前的‘情’況不錯啊。有好幾次她捕捉到如玉痴痴地對著大哥的背影發呆。
那叫‘愛情癥候?’,這是灶神告訴她的新名詞,乃戀愛前的一種預兆,代表有人將身陷情網。如玉將陷入大哥所張的情網。她有十成的把握。
‘晴雯,你有所不知,如玉她不相信我是天神下凡,她斥為無稽,也不相信我是賈寶玉和她是林黛玉的轉世,只把我看成是撞壞腦袋的戲瘋子,你想想,在這種有理說不清的狀況下,她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她認為是瘋子的我?’他嘆了一聲,前途堪慮。
‘我懂了,既然改變不了她錯誤的觀念,就改變自己成為能被她接受的身分。’晴雯舉一反三。
‘如果你還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法力,事情就好辦多了。’晴雯是很慧黠,可惜沒有仙女棒的智慧在此時是無濟于事。寶玉的情緒到達了冰點。
看著愁眉不展、一語不發的寶玉,晴雯也陷入愁海里,努力地想對策。
說來說去就是少‘銀子’,從古至今都是有錢好辦事,沒錢寸步難行。錢該從哪里來?去偷去搶,她的人是可以月兌身,可是錢穿不過牆壁;去典當貸款,身上又沒值錢的東西……啊!大哥有個價值連城的通靈玉,即使它被鎖在保險庫里,她一樣拿得回來。屬于仙界的東西,到哪兒都存有仙界的靈動力,只要啟動它的封印,就可來去自如,而封印的密碼,大哥一定知道。
‘大哥,我有辦法讓你如願。’晴雯胸有成竹地說。
‘好妹妹,你就直說吧!’寶玉洗耳恭听。
‘我回去偷玉帝保管的通靈玉,再賣給識貨的古玉收藏家,然後再偷天換日回來,這樣我們就賺了夫人(如玉)又不會折兵(通靈玉)。’晴雯說出心中繪好的藍圖。
‘可!’寶玉喜孜孜地翹起大拇指。晴雯來得是時候。
‘該怎麼答謝我?’她討賞。
他會意地將晴雯抱個滿懷,猛親她。‘我好愛你!’
擁吻只是他們表現友愛的方式。
***
他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哼起劉德華的‘相思成災’來。
‘什麼事那麼高興?說來分享。’如玉好奇地問。
‘今天你要帶我出門呀!’寶玉露出令人昏眩的笑容。
昨夜晴雯如一陣風地來去,將壓在他心頭的烏雲帶走,此刻他的心就像萬里無雲的晴空,輕松極了。
‘看來我要常常帶你出門。’她被他的好心情感染,心跟著起舞,笑意盎然地回話。
他的心頭一震。‘你應該常笑,巧笑倩兮就是你現在的樣子。’他恨不得手上有照相機,能將她此刻的笑靨永存。
‘油嘴滑舌。’她暈紅的臉嬌羞地啐了一口,心里甜得化不開。
‘你笑的模樣好動人,是我見過最美的。’他喃喃地說。
他的話像催情劑,讓她有些飄飄然。
她的心髒幾乎破裂,腦筋運轉不自如,嘴唇微微顫動著,不知該說些什麼話。此刻似乎無聲勝有聲。
真想品嘗她微啟的朱唇,可是礙于現在是大白天,又擔心如璽隨時會闖進來破壞他的好事,只能放在心里,任意想像會有多甜美。他猛吞口水止渴。
他那有色的眼光、喉結的起伏,喚醒她的意識,她定了定神。
‘我猜沒喪失記憶的你一定是個公子,瞧你花言巧語說得多順口。’在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前,她不能意亂情迷在他的魅力下,萬一他已婚,自己豈不是吃上妨害家庭的官司。
‘我才不會是那種多情種,我一定是痴情種,死心塌地愛著某人的奇男子。’他目光堅定地看著她,某人就是黛玉──如玉。
‘你是想起了什麼人嗎?’她驚愕地問他。難道被她料中,真有一個女人倚門望?她的心有刺刺的痛楚,可是她故意漠視這痛楚的由來,不願多想。
她會錯意了,看來燈是不點不亮,但,即使他明講,她也听不進去。
‘我什麼影子也沒想起,只是假設。’他聳聳肩。
‘喔。’她松了一口氣。
突地門被推開,打完籃球、滿頭大汗的如璽走進來,在他們面前毫不避諱地月兌下運動服,打起赤膊來。
才兩個月,如璽發育得好快,剛看到他只是青澀的大男孩模樣,現在個頭都比自己高了,體格像練家子般魁梧,嘴邊的短髭增添不少男人味,他看起來像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想必會迷死很多女孩。寶玉暗忖。
‘外面風和日麗,你們不出去走走,躲在我這間小狽窩吹冷氣,多浪費難得的休假日。’如璽慫恿他們向戶外進攻。
‘你姊姊說要帶我去購物天堂瘋狂大采購,和兒童樂園重享童趣。’寶玉興高采烈地說。
‘我也要去,好多衣服都洗縮水了,正好可以補貨,而且兒童樂園久久沒去會想?!姊,你好偏心,現在眼里只有寶玉哥,都忘了我這個如璽弟,怕我這個電燈泡太亮是不是?’如璽調侃如玉。如玉姊和寶玉哥的眉目傳情,讓他這個做弟弟的都感受到眼波的熱度,難怪過來人形容眼波為‘電波’。
‘如璽,你胡說什麼!我只是因你課業繁重,才沒將你列入同游的名單。’如玉白了如璽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