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她頭上頓時壓下一片烏雲,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說。
他笑看著她。「沒關系,我喜歡Cat。」
因為,那是最真實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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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耿謙打算隔天一早等耿珞清醒後,請征信社徹底調查二十年前,父親與許家珞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但是——
「媽,你怎麼來了?」苗凱蒂昨晚和耿謙一起留在醫院陪耿珞,完全忘記打電話回家這件事,待她拿出手機一看——A害!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摔得四分五裂,八成是目睹車禍瞬間,嚇得把包包往旁邊一丟造成的。
「誰教你昨晚沒打電話回家,我和你爸擔心死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
因為有眼線啊!雹謙心里偷笑著,不忘打招呼,「伯母早。」他在病房里頭听見聲音,才出來準備幫苗凱蒂提早餐。
「你早。」許家瑛對他笑了笑,眼神朝里頭看了眼。「小珞好一點了嗎?」
「醒來了,還算有精神。」
小珞眼楮一睜開,發現凱蒂居然趴在她旁邊,氣得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他為了安撫妹妹,連忙示意凱蒂先去買早點。
沒想到凱蒂拎了早點回來,卻在病房門口見到母親。
「那就好,我炖了點雞湯,可以趁熱喝。」
「伯母不好意思,還勞煩您費心。」
「不要緊,大家都是一家人。」
苗凱蒂總覺得有點古怪。怎麼母親才剛到,卻好像曉得所有事情似的,她之前還會跟母親抱怨耿謙耶!怎麼她對耿謙這麼和善?
難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那為什麼是丑媳婦見公婆?真不公平——對了,她可以頂著Cat的煙燻濃妝去跟未來的公公打招呼啊!一盤算到這里,她又偷偷笑了起來。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沒有啊!」她裝無辜地看著耿謙。
還說沒有?他低頭瞄到早餐袋里放著好大一包燒餅油條,幾乎快暈倒。「你買燒餅油條做什麼?」
「小珞最喜歡燒餅油條,我還特地叫老板挑最大一根耶!」為了讓小珞開心,她會竭盡所能。
他終于見識到小珞當初形容Cat所謂的「死纏爛打」是什麼意思了。
「你慘了!」耿謙竊笑,「小珞現在只能吃醫院的早餐,你買這麼一大根,最後她只能看著你吃。」
「什麼?!」苗凱蒂听了大驚失色,急急將他手上的燒餅油條搶過來。「千萬別讓她看到這個,快把它吃掉!」
雹謙笑看她緊張的樣子,同時也注意到她母親一雙笑得像月亮彎彎的眼楮一直盯著他們看。
「凱蒂,你回來了。」許家瑛突然摟住女兒,沒來由的說出這句話。
吃油條吃到一半的苗凱蒂盯著耿謙不知所措,他只是笑。將來,他會慢慢跟她解釋。
「媽,你怎麼了?」
許家瑛擦擦眼楮,笑著回她,「沒什麼,不是說要看小珞嗎?趕快進去,早餐都涼了。」
雹謙開了門,耿珞一見到又是苗凱蒂,原本又想趕她走的,只是旁邊多了位長輩在,她不好發飆,只好狠瞪她一眼,然後裝作沒看見。
「小珞。」許家瑛親切的叫她,原本伸出手想踫踫她那圓圓的臉蛋,卻突然縮了回去。
她是誰?耿珞的眼楮轉向哥哥。
「小珞,她是凱蒂的媽媽。」
苗凱蒂的媽媽?耿珞睜大眼楮。苗凱蒂她媽來湊什麼熱鬧?這條線會不會牽太遠了?
「阿姨好。」基于禮貌,她還是叫了聲。
「小珞,你長越大,越像你媽——」
雹謙和苗凱蒂聞言都吃了一驚,看了彼此一眼,卻沒多說什麼。
有嗎?爸也這麼說,但她從來不覺得她和照片上的母親很相似,母親的臉是漂亮的鵝蛋臉,可她是天生嬰兒肥。
「阿姨認識我媽?」
「咦,她還不知道嗎?」許家瑛略顯吃驚的看了耿謙一眼。
知道什麼?耿謙和苗凱蒂面面相覷。
「萬里沒說嗎?」可他明明說,他把所有事情都講清楚了。「我是許家珞的姊姊啊!」
許家珞的姊姊?原來父親還留了這一手!雹謙面色鐵青。原來他們早就認識,而且全部串通好!
他不只被苗凱蒂耍得團團轉,還被父親騙了二十年,就連最後,父親還要故意留一手!
許家珞的姊姊是凱蒂的母親,所以,凱蒂是小珞的表姊嘍!
「耶!小珞,我好愛你喔!」苗凱蒂不顧一切的沖向耿珞的懷中。難怪一看見她就有莫名的親切感,原來她們真的是姊妹啊!
「吼——你走開啦!」又來了!到底發生什麼事啊?為什麼她只不過被計程車撞了一下,卻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似的。
哼!表姊妹是嗎?耿謙臭著一張臉。他一定要回去找老頭算帳,那麼愛留一手干麼?他回去一定會好好問清楚,到底身邊還有什麼親朋好友是失散多年的父子母女,順便問問自己還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尾聲
雹謙關上門,送走一群鬧洞房的損友後,看了眼玄關上的壁鐘,凌晨兩點半。今天累了一整天,他動動頸子,然後看著趴倒在沙發上累得不成人形的苗凱蒂。
「老婆,醒醒。」他撥開佔據整張沙發的白紗裙擺,坐到她身邊。
苗凱蒂一睜開眼,便張開雙臂要求抱抱。
「被他們惡整了一整晚,會餓嗎?我弄點東西給你吃。」
雹謙體貼入微的語氣,更是讓她忍不住在他懷中撒嬌。
「老公……你對我真好,謝謝。」
「謝什麼?」
「你剛剛好偉大,居然真的喝高跟鞋里面的酒。」
「這沒什麼。」他早有準備。
「而且,你剛剛還抱著我,大家朝你胸口倒冰塊,你也面不政色。」
「小意思。」他已經把那些倒冰塊的家伙一個個記下來了。
「更厲害的是,你剛剛猜錯我內褲顏色,居然願意只穿內褲繞客廳跑三圈。」
「……現在是夏天,不要緊。」他會在那些家伙的婚禮上惡整回來的。
「騙人!」苗凱蒂推他,「你一定開始擬定作戰計畫了。」
「這種程度的還不用擬定。」
「哪種程度的才需要?」她眼珠子轉啊轉,「像爸那種?」
雹謙不回答。
得知許家瑛就是許家珞的親姊姊那天,他沖回耿家,問父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什麼都沒說?
「喔!」父親用一臉會把他氣死的冷淡狀回他,「你又沒問。」
「沒人會猜到!」
「那就是我忘了講,」他攤攤手。「你知道,年紀一大,很多事情都會忘記,尤其是二十年前的事,我昨天講了那麼多,很容易忘記小事情的。」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對,我故意的,怎樣?」
「這麼重要的事,你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我打算把這件事當作你跟凱蒂的結婚禮物,沒想到事先被拆穿了。」
雹謙想了想,「也許我該考慮入贅你家,讓他氣得半死。」他記得婚前,父親和準丈人曾為了這件事起了點爭執,凱蒂是獨生女,苗家香火得由她繼承。
至于小珞,原本還是無法接受凱蒂,她總認為Cat比她好一百倍,她原該反對到底,可凱蒂真的對她不錯,後來又听說她出車禍時,凱蒂是第一個卷起袖子捐了五百西西的血給她……
這教她怎麼討厭凱蒂啊!
于是,就算不喜歡,她還是勉強接受凱蒂當她大嫂了。
而凱蒂這只鴕鳥,怕小珞萬一要是知道苗凱蒂就是Cat,會大發脾氣不跟她好
了,又打算繼續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