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現在不想見你。」她開門見山的說,不過她是故意不告訴他遲荷的名字,荷不肯說一定有她的原因,不需要多嘴,而且她昨天已經回北海道去了。「而且我沒有打算讓妹妹當別人的二妻。」
「難道她沒有說我並不打算留在黑海啊!那個女人只是父親硬塞給我的女人,對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老天!她果然在乎娜妲的存在,而他竟然以為不需要解釋?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
單夙楓因為她的一句話收起所有的情緒,因為他真的不需要向一個陌生人解釋任何事情。「告訴我她的名字。」
他好想喚喚她的名字,就算無法立即見到她能喚她的名字也足夠了。
「我不能告訴你。」她的態度與語氣擺明了別想從她這邊套出任何有關于範遲荷的事情。
「為什麼?」既然說是妹妹為什麼不能告訴他?
在戚皖棠給他的資料中沒有提到她還有個妹妹,難道是戚皖棠故意隱瞞?
「我向來不過問妹妹的事情,而我也沒有權利透露任何有關她的事情。」除了盟里的主事之外,誰也不會將彼此的訊息透露給外人知道。
「你想要我每天到這個地方來找你?」他似乎已經猜到她們兩姐妹的行為模式了,如果他沒猜錯,或許明天來上班的會是妹妹。
「你以為你知道了?」範遲羲冷哼一聲。「妹妹昨天是最後一天上班,她又到別的地方去了。」她在思考著要用什麼方法讓荷和他見面比較好,而且重點是整個過程要像意外。
不像意外的話,她怕荷知道以後會對她采取報復行動。
「她在哪?」他毫不掩飾急切的問。
範遲羲嘆了口氣,反正她是注定要讓遲荷報復了吧!不然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她了。她從公事包中取出紙和筆,在上面以阿拉伯文寫下了地址。
「你先搭飛機到北海道的札幌,然後再自己想辦法沿著這地址找,應該可以找到她。」她能幫的只有這樣了。
妹妹最喜歡北海道了,尤其是然別湖,為了那片美麗的湖泊,她差點賣了整個高橋財團來買下那一整座湖。
「你懂阿拉伯文?!」單夙楓驚訝的看著手上以阿拉伯文書寫的地址。
老天!他做了什麼好事!竟然愚昧的認為她不懂阿拉伯文!
「你不知道櫻盟的人懂得多國語言嗎?」她不懷好意的補述,「里頭當然包括手語。」她听遲荷大略提過她在黑海的情形,不過她也只能笑單夙楓太笨,或許遲荷是很會裝,可是了解她的人還是可以抓到她的破綻。
「我一定要找到她!」
範遲羲看著他的一臉堅決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她打開車門下了車,不再理會單夙楓的任何疑問,坐進在路旁等待她的轎車就揚長而去。
耽擱了幾分鐘,希望不會影響到他們辛苦了半年多的合約。
清晨起了個大早的範遲荷,因為打開了窗戶冷風灌入而打了個哆嗦,一時無法適應寒冷的她連忙又將窗戶關上,下一秒就听見室外傳來一陣悶笑聲。
穿著厚重大衣的尚似雨走到窗戶前敲著窗戶,讓她不顧寒冷就打開窗戶。
「別逞強!外面很冷的。」尚似雨的口中冒出了許多的白霧,他順手將窗戶關上。
「明年春天你喜歡的野姜花就會開滿庭院了。」
「真的?」範遲荷喜出望外的看著尚似雨在園子里闢出來的小花園。那是她特別請尚似雨弄的,因為野姜花無法在寒冷的北海道生存,才請他去改變花的基因,讓花能適應大自然。
尚似雨見她又要開窗,立刻以手壓在窗戶上。「去套件衣服再出來。」這小女人已經害他被範遲羲教訓過好幾次了,因為寒冷的關系她根本無法將他特別調制的營養吸收反而更瘦弱。
如果他再讓她感冒怎麼辦,他這陣子特地幫她調身體的工夫又白費了。
他站在窗外看著她倉促的找了件外套就往外沖,還來不及告訴她現在只能看到球根,不過看她一臉興奮大概就知道不用講了。
她快樂的沖往他身邊,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他是盟里最像父親的人了,連唐畢馨也喜歡賴著他不放,在他身上所見的關懷與愛護絕對假不了。
尚似雨順手將她抱起來,不過很快的又皺起眉將她放下。「如果你不穿外套有那麼重就好了。」以她一百六十幾公分的身高,現在的她穿上厚重的外套還大概只有四十五公斤重,這樣下去還得了嗎?
「沒事把自己養得跟頭豬一樣有什麼好?瘦一點才不會有一大堆的毛病。」她看著已經整理好的地,不想佩服尚似雨都不行,球根已經有綠綠的女敕芽了,明年春天她就會擁有一園子的野姜花了。
扁想到這里,她就不由自主的綻開美麗的笑容。
「太瘦也是會有毛病的,像你這樣一星期給我瘦一公斤,我光想要阻止你不繼續瘦下去就得白了我的頭發。」為了調整她的營養,他想得頭發都快變白了,可是她卻還是不停的瘦下去,果真心病還是要心藥醫。
他知道她並不像表面這般的快樂,可是她又不得不逼著自己表現堅強,為的只是不讓盟里的人擔心。
「你當白發魔女也不錯耶!晚上我幫你把頭發染白好了。」她開玩笑的捉起他綁得整整齊齊的長發湊至唇邊。
「別吻它!」尚似雨在寶貝頭發還沒遭到蹂躪前,把頭發拉了回來。「這頭發以後要留給我老婆當紀念的,不可以給別人吻的。」
「小氣!」範遲荷拍拍手掌伸了個懶腰,又模模自己的短發,希望它趕快變長。「為什麼姐姐結婚了,你卻沒有任何反應?」她以為尚似雨會難過的,可是他卻快快樂樂的跟她來北海道一起住。
尚似雨聳聳肩神秘的笑了,「因為羲從希臘回來以後,我看見我所好奇的東西了。」範遲羲的未來他終于看到了,原本他一直以為他和她會有結果的,不過看清楚之後,他的心中也有點淡淡的落寞。
因為只有他自己的未來一直看不到。
「你是說姐姐的未來?」範遲荷不相信的看著他,認為那只是他因為範遲羲結婚而編造的理由,畢竟她姐姐不是那種男人隨意勾搭得到的女人。
「你以為我會騙你?」尚似雨故作傷心的模樣看著她。
「本來就是,誰教你常常耍我。」她不留情的扯扯尚似雨的臉皮。
「會痛耶!」他模著自己受虐的臉,突然冒出一句話。「回去留著你頭發的人身邊。」
一說完,他清楚的看見她瞬間僵硬的背脊。
她干笑了幾聲,「怎麼你跟姐姐都說同樣的話呢?你們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啊!」她好希望能忘掉一些事情的,可身邊的人又不斷的提起,難道她就是無法逃月兌有關他的訊息嗎?
「該你的就是你的。」尚似雨疼惜的撫模著她的背脊,不希望她再當小刺蝟。
範遲荷直覺的反應道︰「他不是我的!」他是別人的丈夫,必須陪著他的另一半走過人生剩下的數十年,而她只是不小心在他的人生中出現的丑角。
「荷,他是愛你的。」尚似雨知道她固執的小腦袋在想什麼,整個盟里思想最保守的就是她了,他把一顆野姜花的種子交到她手中。「你的未來會在這個開滿野蓄花的花海里,而你的他正是你心中想的。」
「那改變不了他是別人丈夫的事實,我不喜歡和別人分享丈夫。」她含著淚水緊緊的咬著下唇。「我已經努力的想忘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