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必家中所有人都為了她的出走,而弄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了吧?
都是她不好,沒有三思而後行,一心只想獨自行走江湖。這下可好了,闖出大禍,教她如何是好?
唉!誰來告訢她,她究竟該怎麼做?
雖然她遲早還是得離開這里,回去做她的相府千金、懿德公主,但她心里仍然寧願在這里多待上一陣子,也不願早點回去。只是待得越久,事情必定鬧得越大。
她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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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是我不答應,事情也不會弄成這樣,都是我不好.....〕一顆顆斗大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自書雅的眼眶中滑落。
全是她的錯,要不是她太大意,雪兒也不會一個不小心跌入水中。已經兩天兩夜了,她到現在還在昏迷中,而且高燒不退。
〔不怪你,不是你的錯,是雪兒自己大調皮了。〕此刻的齊妙如正憂心著女兒的安危,與她平常給人孩子氣的印象,差了十萬八千里。
〔嗯.....我好熱。.....好熱.....爹爹.....〕雪兒不安穩地翻來覆去,口中呢喃不斷。
〔雪兒乖,娘在這.....〕齊妙如坐在床邊,安撫著雪兒,一手握住她的小手,另一手則拿著手絹細心地幫她擦汗。
書雅則憂心忡忡地在一旁幫忙擰水口
〔爹爹.....爹.....我要爹.....〕雪兒意識不清,口中不斷地呼喚著父親。
這一切看在書雅的眼里,令她十分不忍,于是,她暗自下了決心。
〔如姊,不如讓我去找雪兒她爹吧!〕書雅雖用著試問的口吻,卻也包含著堅定的意味。
〔那太危險了,我不贊成,怎能為了一己之私,讓你去冒險。〕齊妙如反對的說。
現在正值兩國交戰的緊張時期,要突破重重難關抵達我方的盤踞地,是非常不容易且危險的事。
〔你听我說好嗎?〕書雅急著說︰〔自我跌落山谷,全靠你們母女的細心照顧,我這條命是你們救回來的,你就當是我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吧。況且雪兒會發生意外,我也必須承擔大部分的責任,你就讓我去吧,不然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過意不去的。〕
〔你別為難我好嗎?〕齊妙如感到為難,雖然才相處不過短短的十多天,但她對書雅卻有著親姊妹般的感情。
〔我不是想為難你,我心意已決,你就成全我吧!〕書雅語重心長的說。
〔這.....〕齊妙如頓時變得優柔寡斷。
〔別這啊那的,就這麼說定了。〕書雅果斷地說。
〔好吧,那我就修封信讓你帶去,你只要將信父到雪天她爹的手上便行了。〕
〔我去拿文房四寶。〕說著,人便沖了出去,她向來是說做就做的人。
不一會兒,書雅就進來了。
〔如姊,準備好了。〕她將所有的用具都備妥了。
〔我來寫,你幫我看一下雪兒。〕
不知不覺已過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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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齊妙如看筆墨干得差不多,便將信放人信封袋,〔你早點去歇息,明天才有足夠的精力震路。〕
〔不了,我打算現在就快馬加鞭趕路,這樣大慨後天傍晚就能抵達。〕書雅早就就計畫好了。
〔這怎麼可以,都這麼晚了,還是明天一早再起程吧!有充足的休息才有體力趕路。〕
〔我已決定立刻起程,你就別再勸我了。〕書雅也很固執己見。
〔你這是何苦呢?〕齊妙如長嘆一聲。
〔與其在此浪費時間,不如讓我早些起程趕路。如姊,可否請你替我備馬並準備些干糧呢?〕她覺得多說無益。
齊妙如眼見無法動搖她的堅持,便無奈且沉重地點點頭。〔我這就去準備。〕
望著齊妙如離去的背影,書雅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小人兒,〔雪兒要乖乖的,雅姨會幫你把爹爹帶回來。〕模模雪兒細致柔女敕的臉頰,書雅信誓旦旦地說道。她就算死也要將信送到雪兒她爹的手’。
這一別,能否再次相見都是個未知數!唉.....
〔這一路上,你一定要萬事小心,好生照顧自己。你的身子才剛康復,不宜太操勞,我真是對不住.....〕齊妙如不停地自責。
書雅打斷了齊妙如的話,〔真的對不住的人是我,若不是我,雪兒也不會出事,你再說下去,只會讓我更過意不去的。〕
〔好吧!我送你。〕齊妙如擦擦臉上的淚水。
〔不用了,雪兒還等著你去照顧呢!〕書雅提醒道。
〔可是.....〕齊妙如欲言口又止。
〔天啊!別再可是了,我們又不是再也見不著面了!〕書雅笑著說,再說下去天都亮了。
齊妙如忍不住破涕為笑,〔那你就要為了我和雪兒,好好保護自己。〕
〔知道啦,看你平常活像個大孩子,怎麼這會兒反倒像我家那位愛嘮叨的女乃娘?〕書雅揶揄地說。
〔嘎!你這是什麼話?〕齊妙如佯裝生氣。
〔好嘛!好嘛!都是我的錯,你就原諒我啦!〕書雅好笑地道。
〔當然啦!我一向是大人有大量的,就原諒你這一次吧!〕齊妙如說。
〔那我可得好好感謝你!〕書雅打躬作揖。
〔好說,好說。〕齊妙如回禮。
〔不多聊了,我這就起程,告辭了。〕嘻笑後,書雅正色道。
〔再見,你要小心啊!〕齊妙如再次叮嚀。
書雅點點頭,〔我走了。〕語畢,迅速策馬離去。
此行是否能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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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好不好?只要幫我傳封信就好了。〕低聲下氣地拜托著眼前的軍爺。
〔都跟你說過了,這地方不是隨便的人可以說來就來,你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男子氣得臉紅脖子粗。
〔這位好心的大哥,你就行行好,幫幫我!〕書雅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美眸,苦苦地哀求。
她真該死!不過短短一天半的路程,竟因她中途體力不支耽擱過久,到達軍營時,已花了五天的時間。
現在又遇上兩個過于〔盡忠職守〕的侍衛,盡避她說破了嘴,軟硬兼施還是沒法子說動他們。最後這一招〔動之以情〕要是再沒效,可就沒招可使了。
〔這......〕其中一位侍衛有點心軟,與另一位方才凶她的同伴溝通了一會兒,才又緩緩地道︰〔好吧!你把信交給我,我替你送去,你先在這里等。〕
〔謝謝你!〕書雅露出近日來的第一個笑顏。
侍衛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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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信來的人呢?〕讀過信函,杜大夫面色凝重地詢問侍衛。
〔在營門口。〕侍衛恭敬的回答口
杜大夫自椅子上站起,領頭先行。一行人來到了營門口。
〔人呢?〕大夫問著守在門口的侍衛。
〔回杜大夫,方才李嬤嬤硬是將她帶走,說她是今晚要為將軍侍寢的女人。因為李嬤嬤持著將軍的命令,小的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押走.....〕說了一大串,還不是想要替自己月兌罪!又不敢得罪人。
不等侍衛說完,杜大夫迫不及待地轉頭步向紅帳。紅帳便是應付軍中男人生理需求的地方。
〔放手啊!我是來找人的,不是什麼侍寢的女人,不要啊!〕杜大夫一到紅帳外,立即听到紅帳內傳出女人的尖叫聲。
〔誰教你運氣不好,正巧讓我們踫上,原本侍寢的女人跑了,那就由你來代替她伺候將軍!況且會三更半夜出現在這里的女人,也不見得高尚到哪去。況且只要你好好伺候將軍!讓將軍看上了,保證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呢!〕老女人喋喋不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