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這可是踩到他的貓尾巴上了,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再笑過。現在笑給她看,他怕她會被嚇死。
步好還就認真了,「我不管,我就是要你笑給我看。上次你把我丟在拳擊場上,居然沒有任何表情,這一次說什麼你也要對我笑笑,當做道歉。」
「笑?」赫奔的眼神整個垮了下來,「笑就笑吧!」不就是笑嗎?他對著鏡子試了很多次,笑也不是很難吧?
步好正對著他,就等著看他的笑容,不管有多難看她都認了,她要做這世上第一個看到他笑容的人,「來啊來啊!快點笑啊!」
「是不是只要我笑了,你就不再生我的氣,肯跟我回去?」
「如果我說有一半的可能,你會對我笑嗎?」
死馬當做活馬醫,反正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做好準備,赫奔的手拉開嘴角,慢慢往上提,基本上構成一道弧度。他記得眼楮要眯眯,然後……然後這就是他的笑容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好想笑哦!真的好想笑他!他居然能笑得比哭還難看,步好的手搭上他的唇角,捏著他臉上的肌肉,她一點也不想笑。
輕撫著他臉上的每一道彎起的紋路,她無法想象他竟能面對著鏡子里的這張十多年都毫無變化的臉,「赫奔,你也想笑,是不是?」
白神龍二每天都掛著一張棺材臉,可是他想笑的時候可以笑,想哭的時候依舊可以哭。赫奔呢?十多年了,他無法擁有任何表情,他才是最難過的。
淚水滑出眼眶,最難熬的痛、最丟臉的時刻她都挨過去了,卻在這一刻為他而哭。他沒有的表情,她幫他補回來,為他落淚。
「你……你怎麼哭了?」他慌慌張張地抬手為她拭淚,控制不了力道,他擦得她的臉紅一塊白一塊的,「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還是說錯了什麼?」知道了,「一定是我笑得太難看了,你才會被嚇哭的。我不笑了,我還是保持那張天煞臉就好了。」
「你笑得不難看,一點也不難看。」她撫著他的臉,淚水盈眶,「你笑得很好看,比我見過的所有人笑得都好看。」
「騙人!」他拉著臉,想笑卻笑不起來,明知道她在騙人,可他還是很想笑,「你不用騙我,我不止一次地看過自己的笑臉,我知道一點也不好看。」捏捏她的手,他想告訴她︰「謝謝你,你讓我敢笑了。」用手牽動著嘴角做出笑的表情,她想看,再麻煩他也笑給地看。
步好反過來捏了捏他厚實的手背,「只能對著我一個人笑哦!」
「哦!」
樹叢後面鑽出一張臉,阿羅撓了撓頭,「怎麼像一對情侶?」
麻煩解決,問題隨後而來。
「你還要去做少堂主的保鏢?」疑問壓在赫奔的心頭許久,想問卻又不敢問,怕得到的答案是她還要回去,更怕她會惦記著做少堂主的聖妻,他心緒難平,「你如果還要回去,我會代你向少堂主說,你如果不去,我也會代你說明。」
「我去。」步好一句話應了下來,是她作出的決定,她會主動去解決並承擔所有的後果,「你帶我去見少堂主吧!」
「你要……」做他的保鏢,然後爬上聖妻的位置?這些話他問不出口。
甭管他怎麼說,步好有著自己的堅持,她要去做的事沒人能阻擋,「快點帶我去卓冠堂,我這就要見卓遠之。」
「不用了。」阿羅從樹叢中鑽了出來,指指那邊黑色加長型豪華轎車,「少堂主來了。」
丙然是少堂主專用車,他怎麼會親自前往?赫奔心頭一怔,不會是步好的事驚動了他,他打算親自出面解決吧?若真勞動了少堂主,步好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之前他一直跟少堂主解釋,步好忙著開學的事,所以短時間內會延誤當保鏢的工作,他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不知道少堂主打算如何處置步好,他為步好捏著一把冷汗。
卓遠之走下車,依舊是鐵面具戴在臉上,毫無生氣的樣子,「你們都在這兒?」
是不是意味著可以把事情一次性解決掉?步好從赫奔的身後走出來,直視卓遠之的雙眼,她從來就不會逃避問題,「我也正準備去找你。」
正合卓遠之的意思,他也是為尋她而來的,「你是想跟我解釋那天的事?」
「是!」做了就是做了,步好鄭重道歉,「我沒有想要破壞你卓冠堂的規矩,只是不想赫奔代我受罰,所以我爬上了拳擊場,還打了你。如果那讓你很難堪,你要打要罰盡可以沖著我來,跟赫奔無關。」
「不是的。」赫奔擋在她的前面,急忙為她辯解,「她剛進入卓冠堂,什麼都不懂。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錯,按照堂里的規矩,我應該替她受罰。少堂主,你就放過她吧!」
靶覺他好像是無惡不作的劊子手,卓遠之在心里翻了幾個白眼,「你們倆似乎都很想受罰?」偏偏他最不喜歡按照大家的要求辦事,「我來只是想問步好——你是叫這個名字吧?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準備繼續做我的保鏢,還是你打算一直曠工下去?」
她不打算再做他的保鏢,既然已經放棄了十多年追尋的夢想,再當保鏢也沒有多大的意思。從今以後,她要尋找真正的完美男人,不一定是白神龍二那樣的,但一定要是她喜歡的。
「我不準備再當你的保鏢。」
赫奔的心塌了一塊,火山即將噴發,她當卓冠堂是什麼地方,任她來去自由,想做保鏢就做,不想做說聲不做了就能丟開?
丙然,卓遠之掛著一張陰冷的臉走到了她的面前,眼神中透著陣陣殺氣,「你真的不打算再做了?」
好可怕!他本身的氣勢已經很可怕了,再透出這股殺氣,步好的腿都在顫抖︰不能輸,說什麼也不能輸給自己。
「如果我說是呢?」
微眯著眼,卓遠之的怒氣一觸即發。赫奔繃緊全身的反射神經,他不知道在最後關頭他會幫誰?是少堂主還是步好,又或者誰也不幫,只是冷眼看著自己失去所有?從此不僅是臉,連心也沒了起伏?
最後一刻在卓遠之的揮手間降臨,他重重地拍打著步好,臉上泛起從未有過的笑容,那笑幾乎是和善的,「太好了,我長久以來所要尋找的女生就該是你這樣的,我決定了!」
「你決定了什麼?」步好被他這一拍,拍得一頭霧水,他究竟想干什麼?神經兮兮的。
「我決定娶你做少堂主夫人。」
「少堂主夫人?」周遭的手下全都張大了嘴巴,少堂主從來不開玩笑的,莫非這事是真的?他們即將有位少堂主夫人,還是眼前這位膽敢在眾兄弟面前打少堂主的小女生?
步好望望赫奔,看看阿羅,再瞧瞧卓遠之,她終于了解了事情的走向。
「我要當聖妻了?」
第七章
「我都二十歲了,你才十四歲。」
「年齡不是問題。」
「我才一百六十五厘米,你都一百七十三厘米了。」
「身高不是差距。」
「我是讀文學的,一點也不會打。」
「有我保護你,當然保鏢也會保證你的安全。」說這活的時候卓遠之特地瞟了一眼赫奔,「我說得對吧,赫奔?」
處于被雷轟尚未清醒的赫奔什麼也听不見,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地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少堂主不可能娶步好當聖妻,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什麼?少堂主你剛剛說什麼?」
卓遠之好聲好氣地再重復一遍︰「我說要你照頤好我未來的妻子——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