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東方學院」是一所綜合型高等學府,至今已有百余年歷史。各系館環繞著落夕湖建築,世界各國在這里都設有研究單位。學校里設備齊全、教學嚴謹,是所有學生向往的地方——因為頂著「東方」這塊牌子,就意味著畢業後至少可以捧上「鐵飯碗」。
像這樣的學府,自是臥虎藏龍之所。若要問學校風雲人物是誰,大家一定會一致推崇「三劍客」。
三劍客之首衛千暮是擁有法醫、鑒證學的雙料準博士,最大的興趣是——死人!據傳聞,他十五歲時就寫了幾本法醫學的理論專書。成年以後,警方遇上難纏的案件都會來找他。而他年少時寫著玩的那些書,如今已成了法醫理論學的教學參考書。他之所以窩在東方,是因為學校願意提供他最先進的設備去研究「他的興趣」。因他性格冷漠、處世淡然,人稱「冷劍」。
有案子才需要法醫,提到破案,自然要提到刑事偵緝學準博士——巫翰陽。巫家企業一直是保全業界的龍頭老大,巫翰陽自小耳濡目染,對偵查案件十分感興趣,更擅長改裝機械。十六歲起他就是警方的編外探員,偶爾也會為老爸跑幾趟業務,但前提是對方一定要是漂亮美眉。因他個性風趣幽默、熱情豪邁,人稱「沸劍」。
法醫提供線索,刑事偵緝找出疑犯,接下來就需要一個律師來讓罪大惡極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狄南浦,精通七國法律,自他曾祖父那一輩起,就都從事律師這一行,他的父親狄術膺是享譽盛名的御用大律師,而他則是在二十歲時,就已經拿到四個國家的律師資格了。因他為人有禮、溫文儒雅,人稱「溫劍」。
三個各有專長,以懲治罪惡為目標的「劍客」聚在一起,會發生怎樣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咱們拭目以待吧!
第一章
「考試、考試、又是考試!都考了十四年了,還要考試,真受不了!」
聶草草一邊抱怨著,一邊作考試的準備——小抄。
「草草,你就不要再抱怨了,還有二十分鐘就要進考場了,你到底準備好了沒?」一旁的朱健著實為她擔心,「你還得拿獎學金呢!如果這場考砸了,你拿什麼交大三的學費?」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在努力咩!」草草自顧自地忙著,連頭都不抬一下。
「不會吧!你所謂的努力就是要將小抄帶進考場啊?」
「要不然還能怎麼辦?我又不是電腦,怎麼可能在十幾分鐘里背熟一大本書?」她說的無辜又理所當然。
「你之前做什麼去了?現在才在這兒抱佛腳!」有時候朱健真是拿這個小丫頭沒轍。
草草將小抄藏好,站起身,「我每天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閑工夫去背這些沒什麼實際用途的廢話啊?」
雖然朱健也承認下場考試的科目的確很無聊,但並不表示他贊同草草作弊,不過這個時候,好像除此一途,也別無他法了。因為草草必須拿到獎學金,否則就繳不出下學期的學費。可他還是有點擔心。
「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萬一被抓到怎麼辦?到時候,不僅你的獎學金會被取消,還會被記過的。」
「你放心好了,我早就打听過了。這堂考試的監考教授因病不能來,學校臨時找了一個雙料博士生來監考。
你想想,雙料博士生耶!一定是又老又丑,耳背外加超級大近視的書呆子,因此,他怎麼可能發現我在作弊?說不定,他壓根就不知道作弊是怎麼一回事呢!」草草邊說邊丟給他一個「安啦」的眼神。
朱健還想說什麼,但鈴聲大作,兩個人便急忙向考場跑去。
如果他們倆不是那麼匆忙的話、如果聶草草不是那麼肆無忌憚的話、如果他們對話時有注意一後的話,他們一定會發現有一個人一直站在他們後面,清楚地听著他們的對話,尤其是聶草草對于那個臨時來監考的博士生的評價!
「又老又丑,耳背外加超級大近視的書呆子是嗎?」
衛千暮捻熄手上的香煙,拿起考卷,向考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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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千暮!監考人是衛千暮耶!」
聶草草听到「衛千暮」三個字立刻抬起頭。他就是傳說中的三劍客之首——衛千暮?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啊。上帝真是不公平!淨創造這些天才來諷刺世人。
而且他長得還真不賴啊!刀刻似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而那雙深邃的黑眸正望著……她?雖然不太可能,但他的確在盯著她,那目光還很——深沉。
聶草草無意識地回望著他,直到衛千暮移開了目光,宣布考試開始。
拿到考卷,聶草草正準備動筆,突然發現一個黑影罩住她,猛抬頭——
「你坐到最後一排。」衛千暮丟下話便表情木然地走開了。
聶草草在心中大呼天助我也。坐到最後一排,那作起弊來不就更方便了?呵呵——這個衛千暮也許不老不丑,不耳背不近視,可還是個書呆子啊!她愛死了這種書呆子!
整整一堂考試,衛千暮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聶草草可是抄得爽翻了,就差沒把小抄明目張膽地攤到桌子上。
寫完考卷,她信心滿滿地走向講台交考卷。
衛千暮同樣沒有看她,只是接過考卷,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你留下來幫我整理考卷。」
她此刻正處于作弊成功的喜悅中,壓根沒有多想就乖乖地站在一邊幫他整理考卷。
考試結束鈴聲響起,剩下的考生終于無奈地交上卷子。朱健也交了考卷,站在考場外等草草。
「讓你男朋友先走,你還需要幫我把考卷送到辦公室。」衛千暮低沉的聲音,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正在收拾考卷的草草愣了一下,本想反駁朱健不是她的男朋友,可轉念一想,這似乎跟他也沒什麼關系。于是,她招呼外面的朱健︰「你先走吧!一會兒咖啡屋見!」他們倆都在咖啡店打工。
見該清場的都清場了,整間教室只剩下他們兩個,衛千暮這才雙臂一橫,趁草草一個不注意,將她壓向黑板。
待草草反應過來,衛千暮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已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鼻息吹拂在她臉上,熱熱的,讓她的呼吸有點困難。
「你……你干什麼?」
「我是個又老又丑,耳背外加超級大近視的書呆子嗎?」看不到戲謔,他的眼底只有質問與冷漠。
「當然不是,你怎麼可能會是又老又丑,耳背外加超級大……」說到這里,草草頓時僵住了。
他听見了她和朱健的對話,這表示他知道她作弊!天哪!
「你……你知道?」
「我耳不背,眼不花,自然知道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盡情地作弊。」
「那你為什麼還把我調到最後一排?」草草有些惱怒了。
衛千暮笑了,笑得像一只玩弄老鼠的貓。「反正你這一科目會以零分計算,干脆就讓你抄得盡興一點,不好嗎?」
他抽出她的試卷,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後松開修長的手指,任由她辛辛苦苦抄寫的試卷在她眼前飄啊飄的,一直飄到地上。
「你……你卑鄙!」聶草草發出從快樂的至高點摔下來的慘痛哀嚎。
衛千暮放下困住她的手臂,還她自由,並從口袋里掏出香煙,叼在唇上,抽了起來。
「是你自己選擇了這條路,就得去承擔後果,怨不得別人,明白嗎?」
草草現在一肚子火,哪還听得進他的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