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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刀奪愛可以嗎 第26頁

作者︰于薇

沒有多余時間考慮,瞬間慕靖楠拔出長劍切斷弓箭,以染血的雙手抱起程湘綠彈跳至安全的地帶,躲避弓箭手的襲擊。

聞聲而至的劉逸,先躍上屋頂刺殺暗伏的弓箭手,隨後又制伏底下幾名凶漢。

他留下一名活口,以染血的劍鋒抵在對方的頸上問︰「說!為何襲擊節度使大人?」

對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迅速從短靴里抽出一柄短刀,大笑三聲後,隨即自我了斷。

從沒親眼見過殺戮的程湘綠,在瞧見這幕血腥的畫面時,驚駭地將臉埋進丈夫的胸膛,忍不住輕泣起來。

「屬下保護不周,請大人降罪!」幾名隨從包括劉逸。皆曲膝作揖,單腳跪在慕靖楠的面前請罪。

一手緊摟懷里的妻子,他的神色冷靜問道︰「可知是何人所為?」

「被屬下殺掉的弓箭手是秣喀的弟弟侖庫,所以應該是秣喀串謀他們來偷襲大人的。」劉逸作揖回答。

「那麼秣喀一定還在附近,傳令下去,要城門守衛加強戒備,不得再讓秣喀的黨羽逃出益州城。」語畢,慕靖楠突然感覺有些暈眩,不自主地跟膾了半步。

「大人,您的手……」劉逸露出擔心的眼神。

「靖楠,你的手……」劉逸驚惶的語氣令程湘綠拾起眼,才驚覺他的左手臂已染了一大片的血漬。

「我不要緊,打道回府吧!」然而,勉強的笑容在他臉上凝結;雙眼一合,他倒在程湘綠的身上不省人事了。

射中慕靖楠的那把箭柄被抹上了劇毒,毒液隨著血液回流,迅速在他體內發作。因此,他才會在當時昏厥。然而,盡避劉逸以最快的速度護送他回府,但前來診治的大夫仍無法抑制毒性的發作,令他整只手掌已開始泛黑。

「若要阻止毒液繼續侵害身體,唯今之計,就只有截斷大人的手掌。以保住性命。」大夫先以針灸方式暫緩毒液的竄流。

程湘綠掩住雙唇,驚愕地望著大夫,反對地說道︰「不!一定還有其它的方當,我不準你們截斷靖楠的手掌!」

老天!她怎能讓大夫砍掉靖楠的手呢?他是個統軍萬千的大將軍,若是沒有了手掌,對他而言是多麼嚴重的打擊,地不能讓他的身體有任何的殘缺。

「夫人,眼前保住大人的性命要緊!」劉逸明白挽救中毒者的生命,往往只在一瞬間。

「不!我不要!」護住丈夫蒼白的身體,眼見他無意識地痛苦申吟,她竟然只有束手無策的無力感。猛然,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中,她毫無猶豫地捧起他發黑的手掌,以嘴吸出里面的毒素。

「夫人!」劉逸驚呼想阻止。

大夫卻攔住他,並說︰「且慢!劉大人,或許慕夫人這個方式可以逼出大人體內的主母素。」

程湘綠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是否會誤吞毒液,只見一攤攤的黑血自她口中吐出,直至吸吮的血液漸轉為鮮紅,她才回頭尋向大夫的臉龐。「大夫,他的血……」

大夫馬上搶近慕靖楠的身邊。「夫人,你做得很好。血色既已轉變為鮮紅,代表大部分的毒素已從掌心清除了;接下來的工作,請交給在下來處理吧!」

眾人皆為程湘綠的舉動而感動得眼眶紅潤,尤其是劉逸。他打從心里欽佩程湘綠勇敢的這一面。「夫人,你累了,還是先回房休息,這兒就交給余大夫跟屬下。」

「不,我要留在這兒直到將軍大人醒來。」她的語氣與眼神都十分堅決。

劉逸在程湘綠的堅持下,並未留下來照顧慕靖楠;但他也沒閑著,等送走大夫之後,隨即帶兵出府展開對秣喀的搜捕行動。由於他一直自責此次慕靖楠的遇害是他的護衛不周,因此,他誓言一定要捉到秣喀本人好將功贖罪。

一千人都走了,獨留程湘綠待在廂房里照顧慕靖楠,她堅忍的淚水這時才緩緩滑落……天曉得自己從事倩發生到現在,她是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沒讓自己在這種恐怖的浩劫中崩潰。

望著丈夫蒼白的臉,她那對晶瑩的眸子閃著淚光,手指輕輕撫過他的雙頰。此刻程湘綠才知道,自己有多愛這個男人,她跟慕靖楠都一樣,願為彼此付出全部的生命,就如同他為她擋掉那支箭時的心情,程湘綠寧願現在受傷的人是自己。

這個用生命保護她的男人,就算她用一輩子的時間,也還不清他的情、他的義,還有他的愛。

「老天爺,請保佑他,我願用自己的壽命換取他的性命!」她的淚滴落在他的臉頰,雙手掩面哭泣。

傍晚,倩珠送來晚膳給程湘綠,但她一口也沒吃,讓倩珠原封不動地又捧回去。

出府追捕秣喀未果的劉逸,在暮色低沉時曾來廂房探望;不過,他也勸不動執意照料丈夫的程湘綠,所以只好成全她的心意,讓她徹夜守在慕靖楠身邊,寸步不離。

一晚未合眼,直到五更雞鳴時,程湘綠才趴在床邊睡著了。

而慕靖楠也在這時漸漸蘇醒,他視線停在程湘綠的倦容上。想起昨日的事情,他想自己一定中了有毒的箭,否則不會因為這點小傷而昏倒。

程湘綠肯定為了照顧他而一夜沒睡,他疼惜的目光停留在妻子的身上,試圖翻身下床,好抱她上床就寢。

他的移動驚醒了程湘綠,她猛然睜開眼楮。「靖楠,你醒了?」

坐起身,他問︰「綠兒,你一夜末睡,對不對?」

見他蘇醒,程湘綠高興得掉下淚來。「我不要緊,你的傷口還痛不痛?我去幫你倒杯水,你一定口渴了。」

「別忙了,我不渴。」他伸手拉住急忙離開的妻子。「來,躺到床上。瞧你一夜沒睡,雙頰馬上憔悴得消瘦,教人看了心疼!」

他的甜蜜話語讓她既安慰又窩心,她邊拭著淚邊微笑道︰「只要你沒事,就算一輩子都不睡覺,我也願意。」

手腕稍微用力一拉,程湘綠立刻跌坐到他的身邊,慕靖楠傾身吻去她的淚痕。「傻丫頭!我不會丟不你不管,我可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挨這一箭。」程湘綠相當自責。

「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只不過是秣喀設下的餌。他故意捉住你,就是想趁我救你之時,射出暗箭置我於死地。」

「我好怕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程湘綠恐懼地說。

「我縱容他太久了,這次我一定會捉到秣喀的。」慕靖楠眸中發出冷冷的光。

這個名叫「秣喀」的蠻獠人大危險了,程湘綠的心總覺得不安。仿佛還有其它的事即將發生。「劉逸下午已帶兵去追捕他了,但並沒有察覺他的行蹤。」

「你別操心追捕秣喀的事,現在你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陪我睡一覺。」他笑著轉移話題,並讓程湘綠臥躺在自己身邊,單手覆在她柔軟的月復部。

「我怕會壓到你的傷口。」程湘綠瞥瞥他的手傷。

他微微笑道︰「睡吧!我自己會小心的。」

依偎在丈夫溫暖的懷里,疲憊的她,當然很快便沉靜入睡了……

幾天下來的搜捕行動仍無所獲,秣喀就像隱形人一樣,消失在益州城里。唯一慶幸的是——慕靖楠體內所中的毒,在大夫的調養下已全部清除,如今只須靜養,讓傷口愈合就算痊愈了。

在慕靖楠養傷的這段日子,程湘綠每天有充裕的時間陪著丈夫。他們有時游園賞花,有時磨墨題詩作畫,生活更加愜意幸福。

初兄紅顏江水里,宛如落非扎逐波流,

佳人縴細貌似雪,笑容如面賽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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