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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竇初開 第29頁

作者︰于香妃

「這不是一般的沉睡對不對?她看起來像是在昏睡。」他有所疑問。

她的沉睡讓他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小,可是她卻全然不受影響;他還記得她是淺眠型的人,只要有一點動靜,她很快就會被吵起來的。

「我們無能為力,兒子,她高燒不退會陷入昏睡是理所當然的事,也許你可以幫助她對抗病魔,使她的高燒退下。」語畢,姜蘭妮離開病房,留下兒子和突然醒過來的夏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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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終于來了。」

那是一句真誠的打招呼,里頭有她的期待和對他的愛。

她有氣無力的綻開一抹笑,一點也不意外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剛剛她才夢見他正趕來找她呢。

「嗨,你睡得好嗎?我的公主。」拿起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將她裹得密不透風,月兌掉鞋子後,他爬上她的病床,將她抱到懷里枕著。

「我夢到你來了,剛剛。」她笑著對他輕聲說。

他但笑不語,心里有著難以言喻的苦澀。

一會兒後,他說︰「我很努力的算著日子等你回來,我以為我會等不到你。」

「我也以為我等不到再見你一面,我……」突然,她熱淚盈眶的放聲大哭,五個月來對他的相思和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重病,都教她害怕不已,她從沒這麼接近過死亡和害怕死亡,直到這一刻。

他抱緊她,「沒事的,我在這里,你很快就會恢復以往的健康,我向你保證。」

他在她頰邊灑下細吻,輕聲哄著看來極度恐懼和無助的她;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代替她受罪。

她搖頭,抽噎道︰「我好冷,也好不舒服。」

他再抱緊她一些,「我抱緊你了,很快的你就會溫暖起來,再不然待會兒我叫我媽去弄些熱雞湯來給你喝,暖暖你的身子好不好?是不是我的錯覺呢?我覺得你瘦好多了。」

她滑下一滴淚來,「我不餓。」

她毫無任何食欲,只是想再多睡一會兒,才想著,她閉上了眼。

見狀,他將她搖醒,存心不讓她再昏睡下去。

他帶著輕松的口吻道︰「我不管你想不想吃東西,用灌的我也要你把所有雞湯全喝進肚子里……拜托,別睡好嗎?我才剛來,還沒和你多說幾句話你又要睡了,才五個月而已,我對你已經沒魅力了嗎?你太傷我的心了。」

被他搖得沒辦法好好入睡,她只好睜開眼,「唔,你要我跟你說些什麼呢?」

「跟我說說你們在這里玩的一些趣事,我想多听听你的聲音。」他拍拍她的臉頰,低下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她凝望著他,「你有想我嗎?」

她不假思索的月兌口問出她五個月來最想知道的頭一件事。

「想,很想。」他深情款款的說。

「你有去找別的女人嗎?」她又問道,神情謹慎的看著他。

「沒有,我發誓我沒有去找別的女人,忘了我曾經對你說過的一些蠢話好嗎?我只是說來恫嚇你的,想逼你留下來陪我而不是離開我。事實上,我每天除了拼命的想著你以外,就只有工作可以讓我忘掉想你想到發慌的恐懼。」他舉起手,很慎重的對她起誓,澄清他的清白。

她開心的笑了,「我相信你,還有,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

「有沒有艷遇?」他問她。

這會兒換他緊張不已,角色很快的就被掉換過來。

「有。」她很誠實的坦白了。

「幾個?」她只要一說謊,他立即看得出來,所以他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看。

因為他才不相信美麗、清純可人的她會沒人追求。

「很多個,但都被你媽給趕走或罵走了,所有想接近我的異性,年齡都必須在十二歲以下、六十歲以上才行。哎呀,你並不在這個安全年齡範圍內,小心你媽要來趕人了。」話鋒一轉,她鬧著他玩了起來。

他滿意一笑,很高興老媽把她看得很牢。「我不受此限,因為我是最幸運的那個人,你我心知肚明我媽才不敢趕我走;還有,剛才我媽已答應了我們的婚事,你高不高興?」

「嗯。」她嘴角噙著一抹笑,在他沒注意時悄悄閉上了眼。

這次他沒再嘗試搖醒她,看著她沉靜的睡顏許久,他的吻在她緊閉的唇上流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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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後。

望著綠草如茵上三三兩兩或坐或站的人們,才剛大病初愈的夏熙語此時正懶洋洋的偎在龍昊身前。

「龍昊,我們下去走一走好不好?這里真漂亮,滿地都是楓葉,走在上面的感覺一定很浪漫。」她帶著祈求的口吻說著,一臉盼望。

「過兩天吧,等你的身子好一些再說。」他毫不退讓,像只老母雞般緊緊的呵護著她,就在四天前,他差點以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打勾勾。」她趕緊勾起他的小拇指和他約定好,不讓他食言而肥。

「嗯。」他不太情願的應了一聲,不管她是否已漸漸恢復健康,他總是放不下心讓她獨自一人離開他身邊,而在外逗留太久。

五個月來的分離,再加上那一場重病,不知道又教他白了多少根頭發和嚇掉了幾年壽命。

她的確逗留在外太久了,他現在想的是要如何誘哄她,使她心甘情願和他回家才好。

明白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她不再得寸進尺過分要求他做不到的事,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爭執。而這小小的滿足感,已讓她蒼白的臉逐漸有了血色。

他擁著她,「再五天,我們就一起回台灣。」

她沒出聲應話。

「婚禮全都籌辦得差不多,就等著你我敲定一個日期,你的意思如何?」他很小心謹慎的詢問她。

這麼快!「什麼時候決定的?」她別有話意的問他。

他又擅作主張了,永遠都改不了他的霸道,她肯定自己是沒有說不的機會,只是她也不想說不。

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他打量著她側頭深思的蹙眉模樣,一寸一寸的收緊雙臂,「你離開後第三個月的某天。」

深吸了一口氣,他又說︰「你問我是否在十年或五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都能以愛你的心對待你,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我的答案是我不敢肯定。

靶情這東西承諾不了,它會變質、會枯萎,我怕的是如果我給了你太多的承諾,而後我又無法兌現時,你會被我傷害得更深、更怨恨我,我不要這樣;至少我很不願意傷害到你,即使我無可避免的還是會傷害到你。

我惟一可以確定的是,我願意和你共度一生,用行動來表現我對你的愛,甚至我會不停的反問我自己,我是否能和你在白發蒼蒼時,仍能談笑風生?

我要說是的,我百分百確定和你在一起一定有很多話好聊和爭執不斷,因為你太與眾不同了,你不會為了我而改變自己,我也不要你為我改變。我喜歡和喜愛的就是原來的你,會對我哭鬧、會對我笑罵,而不是一味的屈服在我的意志下,迎合我所有不可理喻的要求。」

在他感性的說了一堆後,她迸出一句大殺風景的話來,似有意捉弄他︰「看不出來你有被虐待狂。」

「噢,該死的謝謝你最後一句講評,你這專為虐待我而來的麻煩精。」他兩眼一翻,竭力遏抑住想抓狂的情緒。

夏熙語偷偷悶笑著,驀地又說了一句話,澆熄他的怒火︰「好的,我願意和你一起回去完成我們五個月前就該舉行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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