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洛鷹幾度和唐御文商議的結果,決定正式完成離婚手續,這一切都很小心地進行,而為了避免被記者知道消息,他們打算繼續偽裝成一對夫妻。
裴曜之雖然為此大表反對,但是秋洛鷹、唐御文和東方全都贊同,三票對一票之下,只能乖乖妥協。
他們以唐御文和裴曜之的名義在郊區買了兩棟相鄰的房子,並在中間做了一條秘密通道方便兩家進出。不知情的外人只會以為裴曜之是唐御文與秋洛鷹的鄰居,而事實上,唐家住的是唐御文與裴曜之,裴家則是讓秋洛鷹與東方使用,這樣一來,誰都不打擾誰,也不會被人發現這個秘密,算是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可是,你不就得成天社內和家里兩頭跑了?」龍皇軒听完東方的說明,拿起文件夾輕拍他的腦袋,「會很累哦。」
「沒關系,洛鷹再過半個月就要飛往巴黎參加時裝展,到時候就不必兩邊跑了。」東方對于這麼一點小小的辛苦一點也不介意。
「嘖,看你一臉幸福樣。」龍皇軒搖搖頭,「你可別像西西那樣,一跑就十天半個月地不回來。」
「不會的,倒是西西和耀,他們還沒打算回國嗎?」
「西西說你結婚時會帶禮物回來,而耀嘛,因為他很閑,所以我讓他繼續飛往德國,去接下一個案子。」龍皇軒很沒良心地干笑兩聲。
「我突然發現結婚還有另一個好處,就是不會遭到社長你非人道的待遇。」東方搖頭嘆息,在心里為南宮耀的勞苦功高致意。
「你說這話是在鼓吹涼司結婚嗎?」龍皇軒把視線投向趴在電話旁的北原涼司,他看起來一副要睡著的樣子。
「我看涼司是很難了,除非他改改性子。」倒不是批評他的個性不好,而是能理解他那份異于常人能力的女性大概找不到幾個。
「這種事沒個準的,要不然整天泡女人的耀早該兒女成群,哪輪得到你們兩個先結婚?說不定涼司還會比耀早結婚呢。」龍皇軒笑道。
「那你呢?我听西西說,上次龍家的馭天爺爺要替你訂婚,對象還是碧海航空的千金小姐石不語。」東方記得西九條深雪提過,龍皇軒那個時候可是大力反駁到底,甚至還打算把新娘推給北原涼司。
「碧海航空?」一直保持沉默的北原涼司在听見這個名字後,突然張大睡意濃厚的黑眸,把龍皇軒和東方嚇了一跳。
「怎麼了?碧海航空有什麼不對嗎?」龍皇軒關心道。
「路屏恩搭上石家成員,準備用碧海航空運毒。」北原涼司簡單地解釋。
「又來了。」龍皇軒拍著額頭嘆氣,「真是人怕出名豬怕肥,每個壞家伙都想拿碧海航空當擋箭牌,上次要暗殺小遙的侯家兄弟也是,這次路屏恩的事情又是,怪不得現任總裁會找上馭天爺爺保護他的獨生女。」
「而你就是那個保鏢?」東方同情地看著社長。
「先別提這些,涼司,查出他們下一次運貨的時間沒有?」
北原涼司翻著報告書,「沒有,但是前幾天有個新面孔跟他接頭,可能是新的合作對象。」
「那麼就由我去調查好了。」東方自告奮勇地舉起手,因為這原本就是他負責的案子,要不是為了秋洛鷹的事,也不用麻煩北原涼司處理,現在他已經都解決了,自然該回頭幫忙伙伴。
「不必了,這件事已經轉交涼司處理,你管好自己就行。」龍皇軒一口回絕。
「皇軒!」
「你和洛鷹才剛開始培養感情,需要更多的時間相處。」龍皇軒嚴肅地叮囑。
「皇軒,這兩件事別混為一談,工作歸工作好嗎?」東方急了,他知道龍皇軒一旦說出口的話是不會改變的。
「免談。」
「那至少投票表決,也听听涼司的意見,說不定他需要人幫忙啊。」東方只能求助北原涼司。
「是嗎?」龍皇軒把視線移到北原涼司的身上,「涼司,你需要幫忙嗎?」
北原涼司沉默地看著東方好一陣子,才緩緩開口,「非幫這個忙不可。」
「為什麼?」龍皇軒一臉不解,這件事並沒有特別涉及個人能力,為何非東方不可?
北原涼司將報告書攤開來,指著上頭一張遠距離拍攝的照片說︰「路屏息的新合作對象是東方遠。」
「什麼!」東方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盯著那張照片看。
「為什麼東方遠會和路屏恩搭上線?」龍皇軒沒時間理會東方的訝異,追問著北原涼司。
「自從遠接手東瑋公司後,對外貿易部門一直經營不善,好幾次都差點讓公司關門大吉,他大概想借此賺錢好彌補虧損吧。」東方推測著可能的情況,雖然他人不在東方家族,但畢竟有份感情在,所以東瑋旗下的事業他可是比誰都關心、都清楚。
龍皇軒嚴肅的說︰「看來這次的交易是非阻止不可了。」
「要阻止還是妨礙?」北原涼司看向東方,等待他的決定。
阻止的意思是在當天來個人贓俱獲,將連同東瑋公司在內全部都會遭殃,妨礙則是在他們交易之前先下手破壞,這樣一來,雖然東瑋公司可以保住聲譽,但路屏恩很可能會乘隙逃走,到時候要再找機會捉他就麻煩了。
「這……」東方不知該如何選擇,一方是他的親人,一方是社會的平和,他無法作出決定。
「如果你沒辦法決定,那就全權交由涼司處理。」
東方立刻接著說︰「等等,讓我考慮一天,我會盡快想出辦法。」
龍皇軒沒轍地嘆口氣,「好吧,但是我得告訴你,不是每件事都能兩全其美,人的一生中總得面對幾次重大抉擇。」
「我知道,皇軒,謝謝你。」東方苦笑道。
「如果你想找人談談,可以去找秋洛鷹。」北原涼司突然蹦出一句和情況完全無關的話來。
由于北原涼司向來依靠直覺說話、做事,所以兩人也就不為以意,而東方接受了他的提議,打算到裴家去探望秋洛鷹,順便幫忙整理新房子。
東方走後,龍皇軒一臉憂心地看向北原涼司,「涼司,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他知道北原涼司不會無故說出那些話。
「沒有。」他很干脆地搖搖頭。
「那麼是秋洛鷹會出什麼事嗎?」龍皇軒擔心地問。
「我不知道,直覺告訴我,該去找秋洛鷹,就是這樣。」北原涼司窩回自己慣用的沙發椅上。
「涼司,你真的什麼都感覺不到嗎?」
北原涼司半睜著幾乎要合上的雙眼,認真地應道︰「皇軒,我是人,不是神。」他陰郁的眸子里閃著淒楚,令人不忍再追問。
「抱歉,我只是擔心他們兩個的安危。」意識到自己的言談可能已經傷及北原涼司,他連忙道歉。
北原涼司搖搖頭,表示不介意,「不會有事的。」語畢,他抱緊尼洛一下子便沉沉睡去。
龍皇軒深深地嘆了口氣,他走到沙發旁,俯身凝視著北原涼司,看見他永不松懈的糾結眉心,忍不住在心里替他祈禱,希望他能早日遇上命定中人,化開他心里的寒霜。
「涼司,你那份未成熟的預知能力,是幸,還是不幸?」
???
「,你怎麼啦?心情不好嗎?」秋洛鷹解下因為整理環境而弄得髒兮兮的圍裙,並端上一壺薄荷茶偕同東方在客廳坐下。
「嗯,社里有點事讓人煩心。」他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
「是紅緒的事嗎?琉璃說那些資料已經夠了,用不著再調查。」
「和紅緒無關。」不,說不定有關系,因為紅緒正和東方遠交往,也許她知道些什麼……東方兀自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