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居然主動去踫女人,還抓著她的手不放?天要塌了嗎?還是被人下毒了?
丙果頗不情願的讓他拉著走,嘴里還嘮叨著,」真的沒有什麼陰謀詭計?」
「我以人格保證,絕對沒有。」他把她硬塞進他座位旁的靠背椅上,自己則坐回原位並向金龍使個眼色,金龍則會意的出去吩咐進餐食物。
「好吧,我坐下了,然後呢?我要干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這樣錯愕地瞪著她?果果不由自主地偷眼瞧瞧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對勁……沒有啊!
「待會兒我再告訴你。」聶柏凱親匿地拍拍她擱在椅靠上的手。
「總裁,你不覺得你這些高級干部們都很奇怪嗎?」果果撇撇嘴強忍著笑意,暗示聶柏凱低下頭來,當他俯下頭後,她便迫不及待地將小嘴湊上他的耳邊低語。
「我想可能是他們昨晚太晚睡了,今天沒精神開會,你看他們個個眼楮都瞪得那麼大,大概就是擔心要是一個不小心睡著了,向被你狠削一頓吧?」她輕笑一聲即刻又忍住。「還有那個,右邊最後倒數第二個,你看到了沒有?他的下巴都掉了,再不闔起來,恐怕你得拿個水桶去裝他的口水了。」
破天荒的,聶柏凱最最親信的朋友,也是跟在他身邊將近二十年,自喻最了解他的心月復們,第一次看到他們的大哥如此開懷暢笑。于是,「落下頜」的人更多了。
當餐廳侍者送餐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景象,一個大笑的男人和一個狀似同伙般偷笑的女孩,還有一大堆張嘴瞪眼的白痴。
「哇!哇!龍蝦!」果果一看到眼前的餐盤,就再也顧不得誰瞪大眼或是誰掉下巴了,「哇!鮑魚!哇!魚翅湯!哇……」這會兒換她睜大雙眼了。「快、快!拿個臉盆來,我的口水快滴下來了!」
聶柏凱寵溺地撫撫果果幾乎黏貼在餐盤上的腦袋。「快吃吧,我們還要繼續開會,你不必傾慮我們盡避吃。」不待他說完,她便已開始像非洲饑民般的狼吞虎咽起來。
十五分鐘後,果果已經吃完龍蝦、鮑魚、花枝沙拉,也喝完她的魚翅湯,這才有空抬眼瞧瞧現在發生了什麼大事。嗯,有一個人正在報告說明著什麼,其他人則邊吃邊看著數據表。她偷眼覷一下右邊座位的人,聶柏凱專心的盯著手上的數據,手上的叉子偶爾隨便這麼一戳,也不管戳到什麼便往嘴里送。要是放只蟑螂在餐盤里,不知道他會不會也戳起來吃掉?
大概是常吃吧,所以他才不希罕,但是……如果他真的沒吃多少就不吃了,那多可惜啊!丙果不禁暗暗忖度著。那不就都便宜了那些餐廳侍者?不如裝到她的肚子里豈不更好?
丙果看看自己餐盤里剩下的紅蘿卜、玉米、鱈魚排和小面包,再望望聶柏凱幾乎沒動過的龍蝦,她猛吞一口口水。趁著大家埋頭研究數據沒人注意她,她快速的從聶柏凱的餐盤里偷叉了一塊龍蝦肉。成功!沒人發覺,手腳太俐落了!她自我贊嘆道。
一口便解決掉戰利品,她選定目標再度出擊,又成功了!完美的身手!她膽子大了起來,偷瞄仍專心開會的「旁人」一眼,很好,此時不「偷」更待何時?
一叉接一叉,一口又一口,愈來愈囂張的果果吃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注意到突然寂靜的會議室里有三十道目光正滿含興致地望著她,其中有兩道更是充滿了愉悅與寵愛。
終于,果果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不對勁了,她心虛的慢慢抬起頭,哇!
「啊──我……你……不是……」
聶柏凱莞爾一笑,把自己的餐盤與果果的互調,「不喜歡吃的再留給我吃就好了,我不挑食。」他叉起一塊她餐盤里的鱈魚排放到嘴里咀嚼著。「好了,下一個是誰?」
世界末日到了!大哥居然會吃女人吃剩下來的食物!
丙果怔愣的望著聶柏凱繼續專注于會議的討論,又疑惑地看看面前的他的餐盤,她皺皺鼻子、聳聳肩,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腦筋都要打結了,有得吃還不吃?
大快朵頤之後,侍者換上布丁、水果,當然,聶柏凱的份除了第一口之外,其他的仍然全裝到果果的肚子里,她只要用流口水的雙眸渴望地凝望著他,東西就自動跑到她面前來了。
不久,聶柏凱月兌下西裝外套蓋在歪斜在椅上打盹的果果身上,「小聲一點,不要把她吵醒了。」他輕聲說道。
這會兒,聶柏凱的兩個貼身侍衛和十二位心月復屬下終于能夠肯定,他們一向以痛恨女人出名的大哥終于動心了。
炳利路亞!
第二章
「怎麼樣?總裁到底叫你去做什麼?吃個午餐不可能吃到快下班吧?是不是故意整你的?你一定餓壞了吧?」果果一回到辦公室,幾乎所有人全湊過來又擔心又緊張的探問。
丙果毫無心機的咧嘴傻笑著。「吃龍蝦大餐。」
「嗄?龍蝦大餐?」眾人一陣錯愕,以為听錯了。
「嗯,吃龍蝦大餐,還吃兩份喔,」果果遍強調似的點點頭,「我看總裁光顧著開會都不吃,想著要是剩下來不就便宜了那些餐廳侍者,所以就趁他沒注意時偷吃他的,結果……「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被他發現了,然後他就把他的餐盤跟我換了,還說他吃我剩下來的就可以了,不過他也只吃了我吃剩的鱈魚排,可能他也不喜歡胡胡蘿卜吧,我想。」
丙果叨叨絮絮地說著,絲毫不覺眾人愈听愈吃驚。「總裁?你確定說的是……我們總裁?」
「是啊……不是嗎?」果果被問得開始有點不確定。「長得漂亮得很過分,頂像混血兒的那個不是總裁嗎?」見眾人齊齊點頭,她笑了,「那就沒錯啦。他還問我還喜歡吃什麼,我告訴他牛排和生魚壽司我都喜歡,他就說下次會叫牛排給我吃喔。」她一臉嬌憨的笑容。
每個人都不敢置信地瞪著她手舞足蹈地踱回她的辦公桌,「那你……為什麼那麼晚才下來?」何香月問道。
「啊,」果果懊惱地搔搔頭,「我睡著了,他又不叫我。我醒來時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的外套還蓋在我身上呢,好糗喔。」還好,單細胞動物通常腦筋都不會傷太久,她旋即展顏笑道︰「他就是那時候問我喜歡吃什麼的。」
眾人面面相覷,是誰說的,傻人有傻福?
龍蝦大餐之後是牛排大餐,聶柏凱從不黃牛,他不斷以各種奇奇怪怪的理由找果果上頂樓,招待她用餐,請她吃她最喜歡的雪舫蛋糕,甚至陪她玩電腦游戲,生魚壽司更是他以加班為由親自帶她出去吃的。有一次還因拜訪客戶不果「順道」帶她去海邊游泳,事後他又很後悔,因為他差點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強暴了身著比基尼泳衣的她。
「順道」帶她去淡水看夕陽,「順路」去士林夜市吃路邊攤,「順便」買一大堆鴨舌頭和她喜歡的鹵味讓她拿回家去吃,用盡鎊種心機討她歡心,結果呢?她卻相信了他所說的各種稀奇古怪的借口──雖然很牽強,但是他又能期待單細胞動物有多少心思?
丙果享盡聶柏凱「順便」的招待之余,並不曾妄想他有什麼特殊目的。因為她有自知之明,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工讀生,或許稍具姿色,卻絕對擠不上美貌之列,既沒錢又沒勢,更不聰明也不能干,他沒有任何理由會喜歡她,也不是她對自己沒信心,但是這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