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姐……」段碧海膽戰心驚地喊著,呼!好險,差點打到老姐的臉。
「怎麼不再下來一點,好讓老姐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扁你一頓?」段緋玉斜睨著自己的弟弟,嘴角擒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嘿、嘿嘿……」嗚……他好可憐,竟然被甄總管騙來當受氣包。
段碧海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被騙。
「當家夫人,甄毓送午膳過來了。」甄毓忍著笑意,用著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的態度說著。
「哇,好棒的菜肴!謝謝你,甄總管,我已經好餓好餓了!」段緋玉夸張地模著肚皮,「我跟你說,你家的主人有夠難伺候!喝個藥也要喝個老半天,害我老是覺得,怎麼才剛吃完早飯,現在又要吃午餐了……一整天都在吃,我都快要以為自己已經變成好吃懶做的胖子了!」
「不會的。」甄毓的臉上緩緩地漾出微笑,這對姐弟,寶一對。
「老姐……」段碧海可憐兮兮地喊著。
「人已經看到了,你可以滾了!」段緋玉白了一眼跑來殺風景的弟弟,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拉了拉有些凌亂的領口。
甄毓看見她的動作,嘴邊的笑意加深,視線往躺在床上,裝出一臉無辜的大當家身上飄去。
雹蒼離聳了聳肩,他不過是在她脖子上留下幾個印記而已,只是緋玉自己愛大驚小敝,被人想歪實在不是他的錯。
誰教她總是漫不經心的誘惑著他呢?不索討一些甜頭來安慰安慰自己,還真是對不起自己。
「我還沒有見到姐夫呢!」段碧海理直氣壯地道。
「愛看你自己去看,我要去吃飯了!」段緋玉蹦蹦跳跳地走向甄毓,逃離耿蒼離致命的誘惑力。再不想辦法離開他的身邊喘口氣,只怕她會不顧一切地爬上他的床,剝了他的衣服!
段緋玉一邊吃著飯,一邊回想著,小小的臉蛋紅通通的。
自從承認對他的愛以後,蒼離的一舉一動、一個呼吸、一個喘息都能惹得她臉紅心跳,渾身燥熱不已。每當在替他擦澡的時候,他那偉岸的身軀和有力的手臂都在誘惑著她貼上前去,去感受那寬廣的力量……哦!天啊!她的想法就像是個花痴一樣,滿腦子下流思想!
看來她只有一條路可以選,就是趕快嫁給他!
第八章
這一天,是耿蒼離身體完全痊愈之後,段緋玉期待許久的活動筋骨日子。
早在好些天以前,她就想要出來走走看看了。將近有半年的時間躲在家里陪耿蒼離療傷,如今耿蒼離的身體已經痊愈,好動的她當然迫不及待地拉著耿蒼離出來走走透透氣了。
山頂的積雪慢慢地溶化了,清淙的流水聲潺潺滑過耳際,讓人感覺到春天的腳步正慢慢地接近。
兩人漫步在大理城外的山林里,清涼的氣息散布在空氣之中,迎面吹來,只覺得一身清爽。
「哇!感覺真好!」段緋玉開心地在林子里跑來跑去,沒有片刻的安靜。
「小心地滑啊!」耿蒼離忍不住擔心地叮嚀了聲,與她保持著固定的距離。
「想不到我竟然會有這樣的感覺耶!」她漾著一臉燦爛的笑容跑向他,拉著他的手臂,「平時天天在這里玩,想不到才隔了半年的時間沒有過來,我竟然如此地懷念這里。」
「人還是開心的樣子比較好。」他替她順了順有些散落的發絲,「我喜歡看見你無憂無慮的樣子。」
「杭州好不好玩?」她乖巧地任他替她整理頭發,略微歪著小臉,閃動好奇的眼神看著他。
他的動作瞬間僵在半空中。
「不好玩?」她的小嘴嘟了起來。
「杭州……有杭州的美。」他低頭看著她,心里突然開始上下忐忑。
緋玉是山林里頭長大的孩子。她純真、善良,有如一塊完美的璞玉。杭州雖然也是屬于地靈人杰的美麗仙境,但那樣的環境,究竟適不適合讓緋玉居住?
「你在擔心什麼?」段緋玉看出他眼底的憂心,卻不能明白其中的緣由。
「我怕你不能適應那里。」
他好擔心,若是真的這樣帶她踏入杭州,他真怕眼前這張生動活潑的小臉會漸漸地失去應有的光彩。
「杭州的美和大理的美不一樣,她有美麗的風景、浪漫的傳說,可是……我怕你待不住。」
「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的擔心太早了!我都還沒有去玩過,怎麼知道杭州適不適合我?」段緋玉可沒有想那麼多,耿蒼離恐怕不知道,她是很能隨遇而安的。「別這麼婆婆媽媽的,既然杭州好玩,那就帶我去玩嘛!等我玩膩了再想辦法也不遲啊!」
段緋玉的話消弭耿蒼離的顧慮,是啊!到時後再想辦法也不遲啊!何必如此辛辛苦苦地用計劃來限定自己的未來呢?
其實偶爾像緋玉這樣也不錯,等遇到了問題再想辦法解決,進而享受其中的樂趣,不也挺刺激的?意外總是出現在計劃之外,何必刻意的逃避而忽略其中的精彩刺激呢?隨遇而安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哩!
「嗯,我知道了。」耿蒼離知道這是必須面對的問題,因此沒有提出反駁,「等胡習文和狼神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就出發回杭州。」
「真的嗎?太棒了!」段緋玉快樂地摟著他的脖子又叫又跳,興奮得不得了,「那你先告訴我,杭州有多美?有什麼浪漫的傳奇……」
「喔,那可多了。你听說過……」
初春的山林里,隱隱約約地傳來少女興奮的尖叫聲,和贊嘆的感動聲音,偶爾還有男子低沉的笑聲伴隨著如銀鈴的笑語……
???
兩人開開心心地玩了一整個上午,這才回到耿府。
「大當家。」甄毓一見到他們,立即迎上前來。
「誰出事了?」耿蒼離敏感地查覺出甄毓語氣中淡淡的著急。
「三當家。」
「馭?!怎麼一回事?」耿蒼離驚訝地揚眉,他的三弟做事一向謹慎,少有意外。
「三個月前,他飛鴿傳書來說因為一直等不到大當家您的信,因此他要親自過來看看,順便跟您提提胡家馬場的事情。」
「三個月前?怎麼現在才通知我?!」耿蒼離十分地驚訝。
「不是這樣的,這封信的確是三個月前送到我手上,可是因為那時您身受重傷,所以被我擱了下來,直到今早才想起來。」甄毓解釋著。
「說說你查到了什麼。」三個月?按照他的路程來算,早該在一個月前就該到了,現在還沒有見到人影,可見是真的出事了。
「三當家按照原本的計劃出發,但是,途中他接到一封書以後,便匆匆忙忙地趕回堡去。到目前為止,我們這邊還沒有後面的消息,所以無法判斷。」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和軒轅堡之間的消息已經斷了一個月以上?」耿蒼離挑眉,不敢相信上官馭竟然會疏忽了這件事情。
「是。不過我已經發出命令,派人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這些日子來發生的消息調查出來,不過這還是得用上十天左右的時間。」
「我知道了,叫眾人準備一下,十天後我們馬上啟程回杭州!」
「是!」甄毓一收到耿蒼離的命令以後,馬上離開前去安排一切事宜。
「蒼離……」一旁的段緋玉听得一頭霧水,完全弄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情。
雹蒼離將他和谷紹騫、上官馭、軒轅堡的事情對段緋玉大概敘述了一回。
「算算日子,我竟然離開軒轅堡這麼久了,這時間真是快得讓人措手不及。」耿蒼離若有所指地看著段緋玉。
「怎麼,你想說這都是我的錯嗎?」段緋玉一回想起當時對他的百般刁難,就覺得心虛。不過轉而一想,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怪不得她啊!在說,待在這里起碼有一半的時間他都是躺在床上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