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離所」?好熟悉的名字,唐知曉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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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東方飯店」,唐知曉才想起來。
難怪她會覺得熟悉,「流離所」不就是那個打電話告訴她石終生在哪里的那個女孩要她寄支票過去的地方嗎?
而且她還曾听過「流離所」的主人很鬼毛,開了店卻不隨便讓人進去消費,許多商賈名流都曾吃過閉門羹,很難搞的一個人。
來這里時,听吳小縴的口氣好像時常光顧「流離所」,看來她比她想像中還要吃得開。也好,她倒想看看「流離所」的主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還有那個拿了她一百萬元支票的林戀賞。
大概是換了個新發型,連帶的使吳小縴的心情也好了,她一直笑眯眯的。
電梯直上五十五樓,步出電梯,透過四面八方的玻璃照射進來的紅光,柔得差點讓唐知曉掉下眼淚來,也大大震撼了。
「哇 !這里真炫!」她月兌口而出,跑到玻璃牆前,看著壯觀的夕陽。
「嗯,這里白天很燦爛、傍晚很溫柔、夜晚很迷人,你要喜歡的話,隨時可以來這里看一看,從這里看千變萬化的晚霞是很棒的,而且晚上在這里看星星,比在任何地方看得還要清楚呢。」吳小縴得意地說,因為這是何之事的大樓,他所擁有的東西全是最棒的!
除了她……
「以後這里如果倒了,一定要叫老爸把它給買過來。」唐知曉打著如意算盤。這里真是棒透了,最好快點倒,老爸買過來以後,她要把這里變成自己的房間!
「什麼?」吳小縴問,她剛沒听清楚。
「沒事!我們進去吃飯吧,我餓了。」她以傻笑帶過。
吳小縴領著她走進「流離所」。
「流離所」里頭的裝潢也很高檔氣派、簡單大方,而且里頭的色調與外面一致,因為四面全是玻璃牆,夕陽西下時的柔美紅光盡入眼底。
「小縴,好漂亮呀!」
唐知曉只听到身後傳來一聲歡呼,正要回頭,那人早已越過她,將轉過身來的吳小縴給抱了個滿懷。
這人的背影滿眼熟的,唐知曉蹙起了眉頭,尤其是那把束在腦後的長發。
雖然已經習慣了單方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但被抱住的吳小縴還是忍不住滿臉通紅。單方放開她後,還一直贊美著她的新發型,直到吳小縴滿懷歉意地出聲打斷他。
「單……單大哥,我帶了朋友來;知曉,他就是‘流離所’的主人,單方,單大哥。」她為唐知曉介紹著,不明白為何唐知曉一臉鄙夷地瞪著單大哥。
「朋友?」單方眼楮一亮。「小縴的朋友一定跟小縴一樣可愛!」他笑容滿面地轉過身,恰好與唐知曉那雙傲慢不屑的眼楮四目交接。
由于唐知曉改變了發色,所以單方花了五秒才認出她。
「呀!」他大驚失色,往後退了一大步。「怎麼會是你?」
「原來這麼美麗的地方的老板是你這個變態,真是暴殄天物。」她冷哼一聲。
真是老天沒眼,讓這個同性戀獨佔這片世外桃源,難怪會有那麼多人吃了他的閉門羹,他根本就是心理有毛病的變態!從他那長得跟女人一樣細女敕的臉皮和留了那麼長的頭發就看得出來了。
「變態?你才是任性又驕蠻的惡女哩!」單方也不甘示弱地反擊。「難怪大石會把你甩了,像你這樣刻薄野蠻的個性,誰跟你在一起誰倒霉!」
唐知曉變了臉色,單方一腳踩上了她的痛處。
她硬是踮起腳尖扯住單方的領口。
「誰說是他甩我?是我不甩他的!我不但不甩他,我還恨死他了,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好看!」她怒火奔騰地大嚷。
「果然是個驕蠻女,動口又動手。」單方盯著她緊抓不放的領口。
唐知曉迅速放開他。「我才不屑跟你動手哩,你這個變態!」
「驕蠻女!」
「變態!」
兩個人罵得面紅耳赤的,站在一旁的吳小縴舉足無措,不知怎麼讓他們停止下來。
「吵死了!」不知何時來到兩人中間的林戀賞一聲震動山河的大叫,成功地讓單方和唐知曉停住了爭吵。
「你什麼時候來的?」單方捂著心口,深怕驚嚇過度的心髒會破胸而出。
林戀賞眯起個性十足的單鳳眼,咬牙切齒的。
「在你跟這女人打情罵俏的時候就來了!」
單方連忙搖頭撇清。
「我才沒有跟她打情罵俏哩!我可是很挑的,你不要誤會了!」
唐知曉再度沖上去掐住他的脖子。
「什麼叫你很挑?你給我說清楚!」
單方被她掐住脖子,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哪還能說清楚?
林戀賞則拼命想拉下唐知曉的手,否則單方就要沒氣了。可是唐知曉雖然身形與她差不多,但蠻力卻是比她大得多,任憑林戀賞怎麼拉就是無法撼動她分毫。
而從未見過這種陣仗的吳小縴,早就呆在一旁了。
「怎麼了?」在三人糾纏不清時,一陣低沉熟悉的嗓音介入了。
唐知曉的心髒猛地一震,身體變得僵硬,手也不知不覺地松開了些。
她忘了單方是那人的朋友了。
林戀賞轉過頭,見是石終生,馬上瞪大眼楮。
「石終生!」她又轉回頭瞪著單方,一張臉急速冷卻,猶如罩了層寒霜般。
她真的生氣了。瞅著林戀賞背影的單方直覺地這麼覺得。
「喂,大石,老朋友喲!」得到自由的單方對石終生吆喝著。
全身僵直的唐知曉真恨不得捅單方一刀!她還沒準備好要見他呀!
身後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石終生停在唐知曉身邊,令唐知曉緊張得寒毛直豎。
難怪他覺得她的背影眼熟,原來真是唐知曉,她的紅發變成了黑發,他才會一時認不出來。
「我……」他想說些什麼。
哇,他開口了!
唐知曉倏地漲紅著臉、氣息粗重地轉向他,打算先發制人!
「是我先來這里的喔,我要是知道你會來的話,打死我都不會來,你不要以為我是故意跑來的!你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你,這一切全是巧合!我吃完飯就會走,我們就當沒看到彼此,你也不要來找我講話,听到沒有!」她一口氣嚷完所有的話,氣息急促地,轉身就拉起吳小縴的手,將她拖向最角落的餐桌,坐定後,鼓著臉望向窗外。
她剛剛是對著石終生寬厚的胸膛叫完的,她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勇氣去看他的臉。
「知曉,你認識石終生嗎?」吳小縴問,往後瞄了一眼,石終生還是一直往這里看。
「不認識。」她想也不想,怒哼了聲。
「可是……」吳小縴又往後瞄了一眼,隨即正襟危坐。「他走過來了。」她小聲地告訴唐知曉。
唐知曉听了,坐得更挺,頭昂得更高了,只是窗外如畫的景色她早已視而不見。
「關我什麼事。」她故意大聲地說。
石終生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到兩人的餐桌旁。
「我有事想跟你談。」他對唐知曉說。
吳小縴望了望兩人,覺得自己的處境似乎有些尷尬。
「呀,你坐這邊好了,我去吧台跟單大哥聊天。」她邊說邊站起。
「小縴,你的聊天對象是我,坐下來。」唐知曉依舊望著窗外。「麻煩你告訴那位先生說我不認識他,沒話跟他談,請他不要站在那里礙眼。」她冷硬地說。
他以為她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打了她說永遠不想再見到她,現在見到她又說有話要跟她說?她是有脾氣的唐知曉,可不是他的女佣,他最好搞清楚這一點;況且,她還在培養對他的恨意,有朝一日一定會將那一巴掌給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