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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驕蠻女 第16頁

作者︰雨初

他輕嘆一聲。事實上,在他揮出那一掌時,他就已經後悔了,但他還是打了。

或許私心里,他是真的想要她遠離他的生活吧?所以他打了她。

她在他習慣平淡的生活里激起了太多漣漪,他從沒想過要改變,也不想去改變的生活方式,但一切卻在唐知曉硬闖而入時,一點一點地改變了;雖然並不明顯,但它還是改變了。

他是個自私的人,在未來規劃里,除了自己外,沒有別人,更不可能會讓個女人進駐到他的生命里,只有自己才是真正能信任的人。

他的冷淡與不信任是從刻苦的環境里換來的,從天堂落進地獄里的日子他度過了,且活了下來,在無人伸出援手的情況下,他花了近十年的時間還清龐大債務,除了拼命工作,他無法將心思花在其他事情上,他無法經營人際關系,無法跟同齡朋友一起玩樂,只為他得工作還債,他不願父母死後還留了臭名,也不願與父母一樣選擇最消極的方式來逃避問題,死亡是不負責任,問題依然還在。

唐知曉的任性給了他機會,將已踏入他生活邊緣的她給一掌打開。

他應該很高興自己的生活又恢復到以往的平靜的,但他卻在唐知曉離開後,用愈來愈長的時間來發呆了,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不知道,工作也沒往日起勁了。

他一直在想唐知曉那天不要命的騎法。

他還是有些擔心的,她應該沒事吧。若她那天真的出事了,依照她是「高遠財團」唐高遠女兒的身份,報紙應該不會連登都沒登的,他告訴自己。

也許他對工作的心不在焉只是一個過渡期,就算一個平靜的池塘起了圈漣漪,也是需要時間來恢復平靜的。

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他告訴自己。

第六章

唐知曉一個人在于文強所經營的PUB里,安靜地坐在吧台角喝著添加了些許蘭姆酒的飲料。

由于是于文強所經營的,比一般吵的PUB還要有格調,大部分是些主管級的人物來消費,而她更不用說了,她肯來是于文強的光榮。

在醫院里躺了兩個禮拜的她,在手上還纏著紗布時便迫不及待地出院了,她厭惡死了那種看起來、聞起來都毫無生氣的醫院,再待下去,傷只會更重,不會變輕。

在出院當天,她曾偷偷跑去工地附近,看到令她又愛又恨的石終生坐在工地那里,安然無恙,這才相信小舅沒去找他,要不然,照小舅的脾氣,現在他應該是躺在醫院里才對。

她在他沒發現她時就走了。

她會給他顏色看的,以報他打她一巴掌、又害她摔車,躺在醫院里半個月的仇的!不過,不必急于一時,她必須等到她對他的感覺轉淡,直到再見到他,毫無感覺時,那麼一來,下手時她才會有快感,才能放開來狠狠地揍他一頓!

現在還不行!

「酷哥,再給我一杯。」她叫著酒保,一口干掉杯子里的飲料。

「也給我一杯一樣的。」在唐知曉左手邊,一個柔柔的聲音怯怯地說著。

唐知曉好奇地望向左邊,一個擁有一頭烏黑長發,干干淨淨、秀秀氣氣的大家閨秀就坐在她隔壁,兩人之間隔了一張椅子。

「你十八歲了嗎?我叫的東西里面有加酒,還沒十八歲的不能喝。」她說。

看這女孩了不起也才十六七歲,她可不想害她發生什麼事。

「我上個月剛滿十八。」女孩有點緊張地擠出一絲笑容。

吳小縴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她原是想來這里看看成熟的女人是怎樣表現自己的,但一進到這間PUB時,卻完全沒有傳言中的熱鬧、勁歌熱舞的場面,看來她是選錯場所了,不過,這里氣氛完全不同,也讓她不自由主地松了口氣。

「真的?給我看你的身份證。」唐知曉朝她伸出手。

吳小縴乖乖地從包包里拿出身份證來給她。

唐知曉看了身份證,確定她己經十八歲無誤後,便將身份證還給她。

「像你這種人,不應該跑來這里的。」

「為什麼?」吳小縴不解。

「我跟你拿身份證,你問都不問就拿給我,等哪天你被人騙去賣了,恐怕還會笨得幫人家數鈔票哩。」這女生真是太不懂人心險惡了。

吳小縴一听,黯下臉色。

她說的話跟何之事說的全都一模一樣?難道她給人的感覺真的就這麼一無所知嗎?

「酷哥,給她綜合果汁就行了。」

「不用了,我要走了。」吳小縴對唐知曉說,滑下高腳椅,往大門走去。

唐知曉看著她的背影,也滑下高腳腳椅,走到她身邊。

「我送你回去。」她說。

這條路大多是PUB、酒店什麼的,出入的人復雜,她能安然走進來,並不代表她就能平安無事地走出去。

她的語氣讓吳小縴覺得自己很沒用,回頭生氣地叫了聲︰「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然後,便沖出了大門。

「自己回去?你走得出這條街就不錯了,還想自己回去?」唐知曉嘀咕一陣,哼了聲,隨後走了出去。

站在街道上,望了望,果然,吳小縴離開她的視線不到十秒,就被五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給圍住了。

看吧!這就是不听她話的下場。

唐知曉不急著去解救她,反而先走向自己那輛已經整修得比摔車前的性能還要優良的哈雷,慢吞吞地上車、戴上安全帽。

現在是讓吳小縴明白「不听‘知曉’言、吃虧在眼前」這句話最好的時機,那麼快解救她干麼?

***

吳小縴不斷地撥開、閃躲老是往她身上模來的手,她好害怕、好惡心,可是,為什麼這麼多人走過她身邊,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來救她呢?難道他們沒看到這些可怕的男人正在騷擾她,而她正在哭嗎?

一只手忽地模上她的臀部,她尖叫一聲,忙轉了個圈並退後以閃避,可是卻轉進另一個敞開的懷抱里,她叫得更大聲了。

誰來救救她!她倉惶無助地頻頻尖叫。

好了,該是她唐知曉出馬的時候了。正當唐知曉要加油門時,卻眼尖地看到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上前,拉開抱住吳小縴的醉漢,並將他一拳擊倒。

看來情況有變,她先看看再說好了。唐知曉關掉引擎。

何之事才剛與幾個主管跟客戶步出商務酒店,就听到聲熟悉的叫聲,循聲望去,他沒看到被圍在那五個男人中間里的那女人的長相,反而是先認出了那頭驚鴻一瞥的烏黑長發,想也不想地就朝那五人走了過去。

還沒走近,他就已經確定被那五個人圍在中間拋來拋去的人是吳小縴了。

他揍倒第一個醉漢,隨後而來的主管解決了其他四個。

吳小縴淚眼汪汪的、驚魂還未定,再看到救她的人居然是何之事時,更是嚇得縮到牆邊去了。

他的臉色鐵青,硬是將吳小縴從牆邊給抓出來。

「你該死的跑到這里干什麼?」該死的,她現在應該在家里睡覺的,都已經是半夜了!

何之事對吳小縴所規劃的時間里,晚上十一點在吳小縴的時間里是屬于半夜。

吳小縴眼淚一直掉,還未從乍見何之事的驚嚇中回復過來。

何之事目光凌厲地看著她。吳小縴膽子一向小,沒人帶的話應該是不會自己跑到這種地方來的。

「是不是單方那家伙帶你來的?」他陰鷙地問。

吳小縴最近常跟單方混在一起,何之事會聯想到他也是很自然的事,只是苦了無辜的單方了。

吳小縴一直搖頭,想將被他緊掐住的手腕給掙月兌出來;受到驚嚇手又痛,她的淚掉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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