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尖叫聲的金少凱飛快衡進臥房,看到江文心將被單緊緊攬在胸前,而許秉呈則舉著手呈安撫狀,情況有點曖昧。
「怎麼回事?」他擰起眉,不喜歡腦子里的揣測。
「不干我的事,我才剛要看她恢復得怎麼樣,她就醒了,可能被我嚇到了吧!」許秉呈連忙澄清。
金少凱不悅的臉轉向面色依然有些蒼白的江文心。」
「你是怎麼回事?病了一場、睡了兩天膽子就變小丁嗎?這種小事也要叫那麼大聲?」他斥道,刻意忽略因見她醒來而欣喜的情緒。
她足足睡了兩天,不吃不喝的,他還以為她會就這麼死掉,再也不醒了,所以才會又叫許秉呈來看看。
江文心听了他的話,雙眼圓瞪。不過不是因為他惡劣的語氣,而是因為他說她睡了兩天!
「我睡了兩天?」她的聲音有如鴨子叫,喉嚨干澀,不過至少頭不再昏沉了。
天哪!她竟在這里睡了兩天,文華一定會以為她失蹤了。
不行!她得趕快回家看看才行,文華的腳傷還沒好,又不會自己弄東西吃,她兩天沒回去,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按時吃藥吃飯。
她扯開被子,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僅穿著內衣褲,臉蛋驀地通紅,飛快地又扯過被子蓋住自己,殺人似的目光筆直地射向金少凱。至于許秉呈,則是在驚鴻一瞥時就已經紳士地轉過身去了。
「我的衣服呢?」她咬牙問道。上回來這里他月兌了她的衣服,這回他又月兌了她的衣服,他就那麼變態喜歡月兌別人的衣服嗎?
「拿去洗了。」金少凱走到床邊坐下,江文心立刻挪到另一邊。
「衣服還我,我要回家!」她叫。
金少凱看了她一眼後,拿起一旁的無線電話,扔到她身邊。
「打電話給你弟弟,說你要離開幾天,叫他自己看著辦。」他知道她是放不下她弟弟才會急著想回家,不過在她身體還沒完全好時,他是不會放她走的,反正她留在他身邊也是應該的。
「我沒事為什麼要離開幾天?你身邊女人一大堆,根本不需要我。我不要打電話,我要回家!」她固執地喊,當時她雖然發著高燒,可那穿著火辣的小紅跟在果著上身的他身後跑出來的情景,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有那些投懷送抱又知趣的女人就夠了,根本就不需要她。
金少凱沉下臉。「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好,你不打,我打,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將我們之間的事全告訴他。」他伸手要拿電話。
江文心比他更快地把電話搶到懷里,她的臉因氣憤而染上紅潮。
「卑鄙小人,」罵歸罵,她還是不甘又無奈地撥了家里的電話,她怎麼會一直被他吃得死死的?
金少凱得意地看著她絞盡腦汁想著借口來說服她弟弟,她真的只是撥幾天出來幫朋友帶小孩,而不是發生什麼事。
最後,江文心像打了一場仗般,終于掛掉電話,看到金少凱毫不掩飾嘴角的好笑,氣得將電話朝他扔了過去。
「你滿意了吧?你這個惡魔!」要是手上有把刀,她會毫不考慮地將他的心給挖出來,看是不是黑色的。
金少凱邪邪地嗜笑。「沒想到你扯謊的功力並不差,不錯,惡魔與騙子,滿配的。」
「我才不屑配你,要配的話去找那天那個浪女,惡魔跟浪女才是絕配。」她盡量不讓心中的酸意給摻雜在話中,卻忽略自己的表情早已泄漏了情緒。
金少凱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倏地深暗,與她親密接觸過的美好感覺,再次在他體內騷動了起來。
他倏地翻身爬上床,慢慢地接近有如驚弓之鳥的江文心。
「你干什麼?」她的身後是牆壁,旁邊也是牆壁,看著他愈來愈近,她的心愈是悴枰作響,他臉上的表情她再清楚不過了。
金少凱只是一逕盯著她紅灩的唇,直到她再也無處可退地被他圍在懷里,他的唇朝她一寸寸靠近。
「我在感冒。」當他們之間近得能感覺到彼此溫熱的氣息時,江文心倏地心慌地別開臉。
金少凱輕輕移過她的臉。「別傻了,你以為我會在意嗎?」他的聲音暗啞,眼底燃起一簇火焰。
就在他要吻上她的唇時,一聲殺風景的咳嗽聲響起,江文心回過神來,想起房里還有別人,飛快地拉高被子蒙住頭。
欲求不滿的金少凱,以毒箭似的目光瞟向身後一臉無辜的許秉呈。
許秉呈無奈地指指自己的喉嚨,表示喉嚨癢沒辦法。
金少凱陰暗地丟給他一記「等一下你就知道」的目光,回過頭,拍拍蒙在被子里的江文心。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害羞了?快起來別睡了,等一下一起去吃晚飯。」他像換了個人似的,以極冷淡的語氣說,仿佛剛剛的事從沒發生過。
被激怒的江文心猛地將被子扯至頸部。
「要吃你們自己去吃,我不餓。」她賭氣地別開臉。
「我要你去,你就得去,別忘了你自己的身分。」他冷冷地說。「還是要我打電話給你弟弟,要他來這里帶你去吃飯?」
江文心憤恨地瞪著他,這惡棍竟又拿文華要脅她!
難道剛才他的片刻溫柔只是自己的錯覺?那天和小胡子的談話躍進她腦海里,他又在自我保護了嗎?想到,如果懷了金家的下一代的話,看她是要名分還是錢,他都會答應。
這里,心里的怨恨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澀與不忍。
她垂下眼瞼,軟下聲音。「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她突來的柔順,不禁讓金少凱疑惑叢生,瞧了她一會兒後,才跟許秉呈走出房間。
「你怎麼搞的?要帶人家去吃飯口氣還那麼差,怕她肚子餓就直說嘛,你這種態度難怪小姐會生氣︰」一出房門,許秉呈馬上數落金少凱。
他覺得有意思極了,首次見到膽敢與金少凱對嚷的女人,看來江文心能讓金少凱放在心中不是沒道理的。
金少凱沒回應,他還在為剛剛江文心突如其宋的柔順感到不解。
在日本料理店吃晚餐時,許秉呈不停說著他在國外流浪時所發生的趣事來活絡氣氛,江文心難得地笑了一整晚,而面色晦暗的金少凱則在一旁喝悶酒,喝了一整晚。
許秉呈開車送他們回別墅時,灌了一肚子酒的金少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靠著許秉呈和江文心的攙扶,將他給拖進二樓房間。
送許秉呈離開後,江文心才剛睨下金少凱的鞋子,要幫他解下領帶,好讓他睡得舒適些時,原本閉著眼的金少凱忽地睜開眼,手勁大且粗魯地將一旁的江文心給拉上床,反身壓住她。
江文心不斷掙扎,聞到的從他身上傳來的酒味。
「你干麼?放開我!」
金少凱神情迷亂地伸手掐住她的面頰,固定她的頭。
「你是不是想勾引許秉呈?你為什麼一整晚都在跟他說話,對他笑?你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了嗎?你只能對我一個人笑,而不是對別的男人!」他酒氣沖天地怒吼,粗暴地壓住她的嘴巴,兩手不斷在她身上游移著。
江文心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別開自己的臉,金少凱的唇移到了她雪白的頸項。
「你瘋了嗎?放開我,你這個大壞蛋!」她獲得自由的手不斷捶著他厚實的肩膀,卻怎樣也無法將他的身子給推開。
許秉呈是他的好朋友,而她只不過是跟許秉呈說說話而已,他這是在發什麼神經、吃什麼飛醋?真是……吃醋?江文心停止了掙扎。可能嗎?他在吃醋?那他心里該是有點在乎她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