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都這麼多年了她還要氣他到什麼時候呢?當年他會一時失控那麼做就是因為他太喜歡她了啦!她也知道的,可她竟然忍心這麼多年都不原諒他。
見她仍專注的瞥著窗外,阿貝有點氣悶的問︰「彩兒,窗外很好看嗎?」
為什麼他們中間要多個方朔呢?害他連要跟她說話都不方便。
「比你好看。」盈彩冷淡的回答。
「你對我說話不要總是這麼冷淡好嗎?以前的那件事我知道我不該那麼做,我也跟你說了幾千萬次的對不起,你到底還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你這麼冷冰冰的對我,凍傷了我的心,比殺了我還教我難受。」阿貝忍不住說出不滿。
坐在他們中間的方朔,望了望一臉神傷卻難掩情真意切的阿貝一眼,再瞥了瞥盈彩,然後她站起來淡淡的說︰「來吧!換位置。」
阿貝聞言,興奮的站起來和她換位置。
「方朔。」盈彩責難的看了一眼方朔。
「夾在你們中間,我連想好好的睡個覺都不可以,我很困,我想安靜的睡個覺。」說完,方朔逕自閉目不再說話。
阿貝一坐到盈彩身邊,忍不住就想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盈彩避開,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別踫我!」
阿貝委屈的看著她。
「你別這麼凶嘛!我只是想握你的手而已。我們足足有兩年不見了,你不肯讓我抱抱你,難道連握個手也不肯嗎?」兩年前他自學園畢業後,直到上個月彩兒也從學園畢業,他才能再見到她。
因為,學園有一條規定,凡是離開了學園的人,就不能再進學園。所以,他足足有兩年沒見到她,而這兩年里他想死她了。
其實為了不想與她分別太久,他還故意當掉了幾個學分,多留在學園一年,原本他甚至想一直待到彩兒畢業的,但是園里的老師看透了他的心意,下了最後通牒——他若再被當掉學分,那就直接退學。他沒得選擇,只能修完學分,忍受兩年見不到彩兒的日子。
不過,這兩年總算熬過來了。
「不肯。一根頭發也不讓你踫。」她說的堅決。
「你太小氣了,都這麼多年了你還在為那件事生氣!沒人像你這樣的,一個氣生這麼久,算了好不好?我等了你兩年,才終于盼到你從夢幻學園畢業,我們以後總算可以不再分開。這兩年不見,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我們就和解了好不好?讓我們回復像之前在一起那麼快樂的日子好嗎?」他輕扯著她的袖子,放柔了聲音央求的說著。
盈彩明朗的大眼里閃著怒氣。
「你現在會這麼說,那你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傷害我?就因為你一時的沖動,就可以隨意的侵犯別人嗎?」
「我是太喜歡你了,所以才會一時沖動。如果你那時候听我的話,把劇本給改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言下之意是,當年那件事怪他不得,若說有錯她也有錯。
「听你的意思,當年的事還是我的錯?所以得到那樣的對待,只能怪我自己羅!」她怒目質問。
「我不是這樣的意思。」如果他說是她,她一定會更生氣的,唉!什麼時候他才可以和別的情侶一樣和彩兒開開心心、親親密密的在一起呢?希望這天早日到來,阿門!
「那是什麼意思?還有一件事,你當時要從學園出來時,居然還召集了學園里的男生,出言恐嚇他們不準踫我、不準和我說話,否則讓你知道後,等他們從學園出來後,你會讓他們好看,你自己說,有沒有這件事?」就是因為他的臨去秋波,結果搞得學園里的男孩除了男老師外,沒人敢和她說一句話,若有事要找她,也要透過其它女孩傳話。
「我會這麼做,是因為我擔心我不在學園時,會有人欺負你呀!」這段他不在她身邊的日子,他不得不預先有所防範,以免有其它的男生趁他不在時,想接近他的彩兒。
「除了你,不會有人欺負我。」
「彩兒,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是最疼你的人,我敢說全世界沒人比我對你更好,你可以生我的氣,但是,你不可以曲解我對你的一片心意。」他閃動那雙美麗的瞳眸,不平的瞅住她。
盈彩沉默了一下,他說的沒錯,一直以來他確實對她很好,呵護備至,除了十三歲時的那件事外,他沒做過一件傷害她的事。但是,就只那件事已經足以讓人不能原諒他了。那時她才十三歲呀!他竟然就那麼粗暴的侵犯了她!完全不顧她當時的驚駭與哀求。
「咦?好奇怪喔!下面怎麼會是一片草原?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好像沒有經過這里耶!」他們的座位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疑惑的聲音。
方朔原本閉著的眼楮,在听到這聲音後,猛然睜開了眼。
盈彩則突然神情奇怪的凝耳細听,她好像听到機艙底下傳來了奇怪的細微聲響。
「等一下,我好像听到了什麼聲音,阿貝,你有沒有听到?」
「什麼聲音?」
他仔細的凝神諦听,陡地瞼色倏變糾凝起眉,驚呼出聲︰「飛機要爆炸了!」跟著他傾身用自己的身體護住盈彩。
就在—眨眼間,飛機竟然在空中轟隆隆的發出幾聲劇烈的爆炸聲,整個飛機不出片刻間形成了一團巨大的火球,熊熊的大火霎時吞噬掉了整架巨無霸飛機。
※※※
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原上,一群黑白條紋的斑馬群集在一條河流旁,有些低著頭吃著草,有些在與同伴嬉戲著。另一群羚羊與長頸鹿、水牛等各種草食性的動物也在河岸吃草或戲耍。
忽地由半空中從天降下幾團「東西」。那幾團東西直直的掉進了河中,激濺數丈的水花,把原本清澈的河水頓時擾得混濁。原本在河兩岸吃草嬉戲的動物們被嚇到了,一時驚急的四下奔竄。
罷掉進河中時,那幾團「東西」直挺挺的沉進河里,不多久便又自河中浮起。
阿貝猛嗆了幾聲,自河中探出頭,吐出了幾口剛才吃進的河水後,驀地想到什麼似的,驚駭的睜目四下找尋,在離他不遠處的河中瞥見了盈彩浮在河面上的身子。
他驚喜的游到她身旁,一把抱起了她游向了岸邊,小心的放她在草地上,為她拍了拍背順了順氣。
見她睜開了眼,他關切的問︰「彩兒,你沒事了吧?」
盈彩搖了搖頭。剛來飛機上的爆炸來得太猛烈也太突然,教人猝不及防,她的心髒到現在還劇烈的擂動著。
罷才飛機瞬間爆炸時,她只記得阿貝緊緊的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然後機窗在一聲巨響中被震破了,阿貝迅急的擁著她自機窗跳出。
能自那場要命的空中爆炸中死里逃生,沒讓飛機的劇烈爆炸波及,而且還幸運的由半空中直直跌落進河水中,他們真算得上是命大了!
「方朔呢?阿貝,她呢?方朔該不會沒——」想到方朔可能已經死在剛才的爆炸中,盈彩忍不住著急得掉淚,她緊扯著阿貝的衣服震驚的叫道︰「方朔呢?方朔呢?」
「方朔?彩兒,你先別著急。」說著阿貝往河中看了一眼,剛才他自河中起來的,好像還瞥到了其它什麼的。「咦,在那,你看!」驀地發現了在河中載浮載沉的「東西」。
「我們快點救她上來!」盈彩站起來,著急得走向河岸。
「我來,你別下去。」他走下河中,朝那個「東西」接近,然後撈起她再游向岸邊,將她放在岸上。
盈彩忙走近查看,驚叫道︰「她不是方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