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
丁蕊聞聲急忙轉過頭望向出聲的人。
「丁當,你可回來了。」乍見到丁當,她開心的迎向門口那半張臉被濃密胡須遮住的男子。
「姊姊,你怎麼會招惹了這麼個大麻煩?」丁當走進廳里,劈頭就糾起眉心問。
丁蕊的臉又驀地一沉。
「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以為我會沒事找事做嗎?」她沒好氣的回道。
「但是你什麼人不好惹,怎麼偏偏惹上妖月國的人呢?這到底是怎麼事?」
思及今早發生的事,她再也忍不住滿心委屈的投入弟弟懷中,想尋求一絲溫暖的慰藉。
「姊姊,發生了什麼事?」她異于尋常的舉動教丁當生疑,事實上,丁蕊聰明、精干,處事的手腕又極厲害,很少有事能打擊她的自信,然而,此際的她看來,竟有那麼一絲的無助與軟弱。
沉默了片刻,丁蕊才抬頭離開他的懷中,笑開臉道︰「沒什麼事,只是這幾天實在太煩心了,突然間看到你,一時忍不住情緒激動。」
丁當不以為然的撇著嘴埋怨。「只有在需要我的時候,你才會知道我這個做弟弟的好處;平常不需要我的時候,就當沒我這個人存在。
丁蕊嬌睇著他嗔道︰「你怎能這麼說?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弟,不管你在不在我身邊,我可都是的時掛念著你的。況且是你自己不喜歡有人綁著你,喜歡一個人逍遙自在的過日子,我才盡量不去打擾你,如今反倒讓你說我這個做姊姊的太現實。那好,以後我就守在你身邊,每天念你,這樣你就不會覺得我這個姊姊忽視你了。」
「姐姐,你這張嘴我說不過你。說吧!妖月國這件事你希望我怎麼幫你?」丁當拉過一張椅子蹺著腿坐下。
「不愧是我的好弟弟,不需要我開口就主動說要幫我,真是太教姊姊感動了。」丁蕊也在他身旁坐下,不客氣的直接說道︰「我有兩件事請你幫我。」
「等等,姊姊,我們先說好,我可不是平白幫你的,我們是照舊論件計酬。這次的事因為牽扯到妖月國,危險度較高,所以要加價。」他好整以暇的道。
丁蕊高叫一聲瞪住他。「什麼?這件事情可不是公事,是私事,是你姊姊的事,你……居然也要收錢!」以往他探來的情報,都是按件計酬,端看情報的價值而定。不過是公事,現在是她這個姊姊有難,他居然膽敢向她開凰要價?
這該死的丁當!竟敢趁火打劫。
「嘿!姊姊,我可是不做白工的。雖然我們非常‘相親相愛’,但親姊弟也要明算帳。這樣吧!看在你是我的姊姊,我就算你便宜一點,五千。」他伸出手比了個五。以前被她硬拗去那麼多的東西,這次總算可以連本帶利的拿回來了,哈!真是大快人心。
「五千!都可以買一船的糧食了,你搶劫呀?」丁蕊嬌目橫豎的伸手擰了他大腿一下。
丁當伸手撫了撫被她擰痛的腿,抱怨的瞪住她。「你想想看,惹上妖月國的人,可是非常恐怖的,我必須冒著生命危險呢!我只出五千還算便宜你了。」他正色的道︰「若非看在你是我姊姊,就算有人出再高的價,我也絕不會淌這淌渾水的。」
丁蕊沒好氣的瞪住他道︰「好!等你辦完事後再來跟我拿。」此時,她實在沒心情跟他拗,等這件事過了之後,她再跟他好好算這筆帳,現在就先由著他。
丁當由懷中取出一張紙,笑嘻嘻的瞅著她道︰「哪!你先蓋個印,順便寫下請托書。」
「你不信我?」丁蕊尖聲睨住他。
「不是,只是有憑有據,以後才不會有牽扯不清的麻煩事。」
丁蕊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那張紙蓋了印,寫下幾行字,再將紙丟回給他。她心想,就算有憑有據又怎樣,等事情過後他就知道後果了。
崇仰早已習慣他們兩姊弟之間的相處模式,只靜默的在一旁睇著他們。
丁當小心的收好請托書,笑呵呵的開口問道︰「好了,你可以說了,你要我幫你做哪兩件事?」
「第一件事,你幫我暗中追查有關妖月國人的事,最好是能查出妖月國人有什麼樣的能耐及弱點;第二件事,你幫我去找來鎖心鏈。」丁蕊凝起臉,肅重的道。
她叫他查的第一件事他倒也不覺奇怪,但是第二件……
「姊姊,你要我找吟星國人的鎖心煉做什麼?」
「你應該有听到妖月國人說要我嘗嘗心碎的滋味。鎖心鏈除了可以鎖住別人的心,也能鎖住自己的心,讓自己心如止水。」
早上發生的那件事讓她的心一直躁動不安,甚至讓她為了爾安的失職而發起怒了。她不能再讓自己這麼的失常,她必須保持一貫冷靜、不受干擾的心,才可以全心對付個可恨的妖月國人。
丁當恍然的道︰「你是想用鎖心鏈來鎖住自己的心。」他提出疑問,「不過,姊姊,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妖月國人為什麼要對付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事?你又何以確定妖月國人不是打算直接把你的心撕裂成碎片,而純粹只想讓你因傷痛而心碎呢?」
「我…這幾天我想了很久,我想……或許是我在無意中破壞了他們的好事,所以……他們才會放話說要我嘗嘗心碎的滋味。我……覺得他們應該只是想讓我因心痛而心碎,並非想直接撕裂我的心。」經過早上那件事,她確定那個妖月國人就是想向她報復,才會以這樣的手段來對付她;他還想要她整顆心,哼!別想了。她絕不會坐以待斃的!
她不過是無心犯過,他居然對她做出了這樣不可饒恕的惡行,她絕不讓他好過。
「好了,丁當,你快點幫我去把這兩件事辦好。」她推著丁當急急的把他送出驛館。忽然又拉住他道︰「你自己要多小心一點,如果有危險,就……不要勉強。」
丁當輕輕一笑,「我知道,我會先把自己的命顧好,再辦其他的事。我走了。」
才送走丁當,丁蕊就在迥廊上瞥到嬡姬公主的身邊伴著一抹熟悉的人影,兩人正走回驛館。
爾安一臉春風得意、溫柔體貼的對著媛姬公主說著話,不知他說了些什麼,竟把嬡姬公主惹得咯咯笑得不停。
看見這幕,丁蕊的怒氣陡地漲滿了胸臆,她在迥廊上攔住他們。
她朝嬡姬公主行禮。「見過嬡姬公主。」說完,她將怒眸瞥向爾安。該死的,瞧他現在多麼意氣風發、得意洋洋呀!簡直已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丁蕊!」媛姬公主望住她嬌呼︰「你怎麼回來了?妖月國的事你已經處理好了嗎?」
「還沒有,我有事回來找崇仰。」丁蕊強壓下心頭一直想要燒起來的怒火。
懊死的!他們兩人居然這麼親密——爾安竟然敢挽著嬡姬公主的手,而且還對她視若無睹,一雙眼直盯在媛姬公主身上,一臉的迷醉,一副旁若無人的模樣。
「你和崇仰談完了嗎?說完了你就快點走,要不然讓妖月國人知道你現在在驛館,可不得了!」媛姬公主一臉微驚的道。
丁蕊把目光冰冷的鎖在爾安身上。「我還有事想和爾安談談。」
爾安終于將眼楮看向丁蕊。「咦,你是……丁蕊?」他一臉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丁蕊?我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嗎?」她怒瞅住他。
他還未出聲,嬡姬公主已先幫他說話。
「他當然可以呀!因為,他已經快是我的夫婿了。丁蕊,以後不許你再以命令的語氣對爾安說話,還有,你也不能直呼爾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