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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塵拾夢 第25頁

作者︰禹晶

拾夢想也不想的往斷崖那條路上走去,探頭望了一眼崖底,對面的山頭上垂落了一處瀑布,斷崖底下是瀑布所匯聚的潭水,只細想片刻,她便小心的對著在斷崖處一株橫凸出的樹干滑了下去,隱住了身形,在發現那陣腳步聲離她愈來愈遠時,她正想從樹干處爬回斷崖,忽听到天際傳來幾聲鳥鳴,她抬頭瞥了一眼半空,見到三只五彩的大鳥,驚的失手,腳下一滑,跌入了斷崖下的深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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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們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彩鸞上的絕塵低首瞥視著離他數丈的地面,他剛才好像听到了有東西投入水中的聲音。

苞在最後的一只彩鸞上的兩名侍衛,其中一人立即道︰「屬下剛才好像瞥見了有一人投入那處斷崖的潭里。」

「哦,有人投入潭里,我們去看看,或許那人是不小心失足跌落的。」絕塵驅鳥飛回斷崖處深潭的上空,緩緩的讓彩鸞飛近潭底。

「真的有人!她沉進潭里了,快救人。」絕塵說完,有一名侍衛急急躍入潭里,救起沉溺于潭里的人。

將她救起後,由于潭邊沒有可以落腳之處,那名侍衛將她抱上彩鸞,飛到斷崖上,將她抱下來時,絕塵瞥視了她一眼,這一眼讓他震驚的停住了呼吸。

「拾夢!」他不敢置信的驚呼。

緊閉著眼的人昏昏沉沉的睜開了眼,潭水嗆得她乾咳了幾聲。

「拾夢,你怎麼樣了?」絕塵驚得趕緊抱接過侍衛手中的她,半蹲讓她的重量落在腿上,騰出一手輕柔的為她拍了拍她的胸口。

她又咳了幾聲,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後,她又驚又喜又不知所措的瞪著絕塵,好半晌才輕吐一句話︰「哥哥?我在做夢嗎?」她不敢置信的撫上他的臉,她濡濕的手將他的俊顏沾濕了。

「不是,你不是在做夢,真的是我,拾夢,是我。」絕塵緊握住她撫著他臉的手,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他終于找到她了。

「哥哥。」拾夢雙眼貪婪的緊緊盯在他的面上,怎麼也想不到她還能再見到這讓她魂牽夢縈的人,這麼說來,兩日前她的感應果然是對的。「你怎麼來天心國了?」

他憐愛的捧著她的臉龐,,撩起衣袖為她拭去濕漉漉的臉龐,緊鎖的深情,毫無保留的流泄在他的眸光中。

「我是來找你,拾夢,我取消了雁心的加冕了。」絕塵又憐又疼的望住她,「我記得那個夢中,你曾說過︰愛是一種本能,不用任何人教就會了。但是拾夢,如果你仍不懂,我會慢慢教你的。」在那個綺麗的夢中,她的一言一語、一顰一笑都鮮活的刻印在他心中,他記得清楚,夢中的她對他是那麼的深情!她曾說︰愛是不用人教的,但那畢竟是夢,此時的拾夢,可懂什麼叫愛?可明白他對她的深情?她可知道這幾日他找得她有多心焦?

靶受到他的深情,拾夢緊緊的偎緊他,他竟然取消了雁心的加冕!是為了她嗎?「拾夢,那時你為什麼會和水吟吟一起離開夢月國?」霏林忍不住插口問道。雖然明知大哥和她久別重逢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但是他覺得有必要先弄清楚這件事。旁觀者清,他直覺的認為拾夢似乎已經記起了什麼事。

拾夢一震,無語的望住絕塵。他們竟然知道她是和水吟吟一起離開的!懊是他們察覺到水吟吟不告而別的事吧!不過拾夢怎麼也沒想到,她們離開時,霏林正在幽夢亭內,目送著她們離開。

「不錯,拾夢,你為什麼會和水吟吟一起離開?你認識水吟吟嗎?還是你已經想起了什麼事?」本不想這麼快問她這件事,怕知道的答案會令他承受不住,但是霏林既已問出口,他也不能再躲避這個問題了。只但願……

「我……」她該說怎麼說?告訴他實情嗎?說她已記起所有遺忘的一切,說她本是鏡月國的衛國神師?

「邀情、邀情。」一聲呼喊尖銳的劃破拾夢的沉默,突兀的回蕩在斷崖處。

所有的人都將目光鎖在前方的三名男子身上。

「果然是你!你真的沒死!邀情!」那名年輕英偉的男子激動的奔到絕塵與拾夢身旁。他驚喜的半蹲握住絕塵懷里拾夢的手。「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邀情,你可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麼想你,邀情。」他決定再折回來,果然是對的。

絕塵的僵凝、震撼與他的激動、驚喜形成截然的對比。

拾夢更是震得說不出話,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他見面。她下意識的抬眼注視絕塵,他的震懾與僵凝教她害怕,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他知道她的身份!

年輕男子被拾夢手上的環鐲吸引住了目光,驚喜的道︰「邀情,你果真已經練化出了還童鏡,太好了,太好了。」

霏林拉離那名男子,讓他和大哥與拾夢之間隔出一小段的距離,嚴詞問道︰「你到底是誰?還童鏡?你所說的還童鏡指的可是拾夢手上的環鐲嗎?」

見他看到拾夢手上的環鐲如此的驚喜,難道這只環鐲竟然就是還童鏡!還童鏡不是一面鏡子嗎?怎麼竟然是一只環鐲?

苞在那名年輕男子身旁的侍從,見霏林無禮的拉起他,挺身而出護衛他道︰「不許你對我們少主無禮。」

「少主?你們是……」霏林擰起眉頭瞥視他們,懷疑的道︰「你們是鏡月國的人?」

「不錯,我們是鏡月國的人,你們又是誰?」那名侍從睨視霏林與另兩名侍衛一眼後,將目光定在絕塵身上,只一眼他已被絕塵的絕美深深的震懾著。

他口中所說的少主,望住絕塵問道︰「你……請問你是誰?」竟然有如此美的男子!但他此刻為什麼緊抱住邀情?他的疑惑清楚的寫在臉上。他將詢問的眼神瞥向拾夢,希望她對此刻偎在另一名男子懷抱的事能有所解釋。

絕塵不發一語陰霾凝郁的注視著她,然後他將目光投向懷中的拾夢,暗 的說道︰「邀情?你是鏡月國的邀情神師?」

「我……我……」顫抖的聲音微弱的飄蕩在空中,拾夢的臉頓時蒼白地毫無血色,她無法親口說出她就是邀情神師,她不能!她是拾夢,她只想永遠做拾夢,在他溫柔煦然的笑容中伴此一生。她只想永遠與他在一起啊!不!不!

她不是邀情,不是!在祭海的那一刻,邀情已經死了,已經死了!熱燙的淚不知何時滑落面頰,她哽咽得無法成語。

「那一天彩波河地的事,是真的,不是夢?」絕塵面無表情的道,眼中卻凝著心碎與傷痛。為什麼要這麼玩弄他?讓他以為那是一場夢!

「……」她無語的回眸睇住他,她看到了他的心碎,她的心也碎了,「原諒我。」

淡然的神情更顯示出他的心傷,他冷漠的抬手拭去她不住滴落的淚。

「太不公平了!你清楚的記得那日的事,卻教我以為那只是一場夢。」絕塵揚聲而笑,聲聲滿溢著刻骨的痛。「為何要這樣愚弄我?將我玩弄于手掌心?邀情神師,你一向都以作弄人為樂嗎?」他冷凝的聲音與冰冷的眼神,教拾夢的心為之凍結。

她顫聲道︰「不是的,我從沒有想要愚弄過你,我更不想欺騙你,我……我並非自始就有意欺瞞你,我也是一直到雁心將匕首刺入我心口時,我才記起了所遺忘的一切,我也一直很想告訴你這件事,但是……我不敢,我怕、我怕你會要求我回鏡月國,我……不想回去,我也不能回去。不錯,那天彩波河地的事,是我有意讓你以為只是一場夢,那時因為我不想令你困擾,畢竟第二天就是你和雁心的大婚,我怎能讓你為難,而我……只想在離開你時,帶走一個美麗的回憶,我絕沒有任何想玩弄你的意思。」她情願他打她、罵她,也不能忍受他此時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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