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了解他此時的痛苦,他沒有教過她男女感情的事,她不會懂得他現在的苦,是的,此時的拾夢不會明白他內心壓抑住的無奈與痛楚,這些他只能一人默默的忍受。
「哥哥,最後一次好嗎?再帶我去一次彩波河地,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再要求你,就這一次好嗎?就這一次。」拾夢低聲的懇求,臉緊貼著他的背,想將他的溫暖烙在她的身上,想永遠保留住他溫暖的氣息。
彩波河地有她美好歡樂的回憶,她只想再重溫一次那教她歡愉的記憶,永遠將那美好的歡悅收藏在她記憶深處,以後她只能靠著這美麗的回憶,來支持她度過余生。
「我……」他多想答應她,但是……「明天我和雁心要到夢情湖,要兩天才能回來。」他不能傷害雁心,他不能!
「那麼在你和雁心姐姐回來後,我們再去,好不好?哥哥,我求求你,這是我最後的要求,以後我不會再要求你了,我求求你,就這一次。」她心傷的懇求。
她懇求的語聲,教他無法再狠心拒絕她。「好吧!」他啞著聲音的道。
拾夢松開了她緊擁住絕塵腰際的手,對著他的背感激的說道︰「哥哥,謝謝你。」
絕塵緊閉了眼眸片刻,睜開眼,不置一語,頭也不回的離去。
拾夢痴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隱沒不見,仍佇立在暗夜中。
遠處一株樹後,有一抹身影,在絕塵離去後沒多久,也跟著隱沒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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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鏡月國派遣使者前來送禮,祝賀陛下大婚。」孟夏謀臣道。
「鏡月國竟然還敢派遣使者前來送禮!寄月法師該不是以為我們還不知道她做的好事吧!」霏林氣憤的道。
絕塵望住孟夏謀臣問︰「孟夏謀臣,我要你派人調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稟陛下,目前只查到一些事情。」
「查到了什麼?」
「我們目前只知道,寄月法師確實是在幾個月前,揚佳法師死後才接掌鏡月國的護國法師。不過,揚佳法師的死因頗奇怪,她竟然是病死的,這似乎不太合乎常理,因為,揚佳法師的身體素來健壯,沒理由會在一夕間突然暴斃。」
「另一件事是鏡月國的少主在三個月前新婚,後來,傳聞他的新婚妻子在行完婚禮後,也突然病筆了,更奇怪的是,他的新婚妻子還是鏡月國的衛國神師,兩位法師都是在一夕間病筆,這似乎不太尋常。」孟夏謀臣將調查結果一一稟告。
「你的意思是懷疑鏡月國曾發生內斗,所以他們護國法師與衛國神師才會接連意外死亡。」絕塵問。
霏林叫道︰「這極有可能,這場內斗寄月法師一定也有參加,而她正是這場內斗中的最大贏家。」
「霏林世子說的與臣下想的一樣,不過臣有一事不明,就是寄月法師為什麼要特地跑到我們夢月國來設計殺害拾夢?」孟夏謀臣疑惑的道。
霏林臆測的道︰「也許拾夢是鏡月國人,而她剛好知道了寄月法師所做的惡事,為了避免拾夢泄露了她的秘密,所以她才特地跑到我們夢月國,想除去拾夢。」
「霏林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寄月是如何得知拾夢在我們這里?而我發現拾夢時,她為何會被綁在竹筏上放流于海面,甚至連記憶都回到初生嬰兒般的無知?」
霏林道︰「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听說凡鏡月國的護國法師或衛國神師,似乎都有一種感應能力,能知道想要知道的人身在何處。」
孟夏謀臣糾正的道︰「霏林世子,你只說對了一半,鏡月國的護國法師或衛國神師雖然有那種感應能力,不過他們的感知能力僅能感知到與他們有密切關系的人,或有血緣關系的人,而且這種感應能力一旦離開了鏡月國的領地,便會失去大半的作用。」
霏林若有所思的道︰「這麼說來,至少我們能知道寄月與拾夢一定有關系,只可惜拾夢不記得任何事,否則我們就不用在這臆測了半天。咦,寄月法師一定以為拾夢已經死了吧,所以她才敢派人送來賀禮。大哥,你看我們要不要趁鏡月國的使者送賀禮來的時候,讓那使者把拾夢沒死的事,回去告訴寄月法師,看看她有何反應?」
絕塵一口反對。「不可以,這麼做太冒險了。如果寄月法師真的一心要置拾夢于死地,拾夢的處境豈不很危險。」
「陛下,要讓鏡月國的使者進來嗎?我們已引領其他幾國與我們友好的邦國派來的祝賀使者進入,若是獨獨不讓鏡月國的使者進入,似乎不太恰當。」孟夏謀臣道。
「你仍然派人引領鏡月國的使者進入,不過,將他們帶到南宮去,不要讓他們到北宮來。」他不希望拾夢再有任何的損傷,他必須隔離一切會令拾夢受傷的人。
「是。」孟夏謀臣說完恭敬的退出書房。
「大哥,這兩日你和雁心到夢情湖去玩,一定玩得很愉快吧。」見孟夏謀臣退出,霏林將鎖在喉頭的話釋出。
「嗯,雁心很喜歡夢情湖。」他淡淡的說。這兩天雖然與雁心在一起,但是他的心中一直回想著那夜拾夢要求他帶她到彩波河地的事,她那帶著哀求的語聲不住的回蕩在他的心田,他刻意的疏離她,她也感知到了嗎?她可能只是一時覺得他不再陪她玩了,才這麼難過吧?除此之外,她不可能會有其他的感覺,她不知道什麼叫情,所以她不會如他這般痛苦的。霏林唇角含著一抹別有深意的笑,佯裝不經意的道︰「對了,大哥,昨天拾夢問我,你什麼時候要帶她到彩波河地?我告訴她你去夢情湖回來後一定很忙,恐怕沒時間帶她去彩波河地,我說我可以帶她去,但是她卻不肯,非要等你回來帶她去。大哥,這兩天你有時間帶她去嗎?如果你真的挪不出時間,不如你跟拾夢說,我帶她去吧!」
其實拾夢並不曾這樣問他,這是他那夜偷听到的。這兩天他陪著拾夢,本還想或許可以由她口中探知到一些事情。他發現拾夢近來變了許多,至少她變得不愛說話,甚至很少再像以前那樣笑得無邪、歡愉。在他陪著她的這兩天,她靜得出奇,幾乎不曾主動開口說話,他根本無法由她那里探知到任何事情。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她真的和以前那個天真無邪的拾夢不太一樣了。
只是,他無法得知是什麼事情令她改變。是大哥近來的疏遠嗎?那夜,她傷感請求的聲音下,似乎隱藏著極濃烈的情感,她對大哥也有情嗎?那個天真得什麼事都不懂的拾夢,也知道什麼叫情嗎?
「不……不用了,我會帶她去的。霏林,這兩天你都陪著拾夢嗎?」絕塵澀然的問。
霏林心下暗暗高興,他答得爽快。「是呀!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所以就去陪陪她,她似乎也挺喜歡我陪她的,和我玩得很開心。」他是曾想逗拾夢開心,不過,拾夢連主動開口跟他說話都很少,怎麼可能與他玩得開心呢?
「霏林,既然你沒什麼事,那麼這幾天你負責招待前來祝賀的幾個友邦國度的使者。」他不想他再接近拾夢,既然他這麼清閑,那麼唯有讓他有事做,他才不會有空再去找拾夢。
「好呀!大哥,你什麼時候要帶拾夢去彩波河地?你真的有空帶拾夢去嗎?如果你挪不出時間,還是我帶她去好了。」霏林笑得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