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整日的雨,此時雷雨交作,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直至方才,她才擺月兌了盟炎得以一人靜靜獨處,才踏進房里,地上的一灘水漬令她抬頭,身上的異香微微的震蕩了下,些微的改變了濃度,但只片刻,讓人難以覺察就又恢復了。
「為什麼不來?仰兒沒告訴你嗎?」灼熱的眼神望了她許久,冰冥詰問道,身上淋透了的雨水不住的滴落。
虛迷無言的遞了條毛巾給他。他沒接過,執著的問著︰「為什麼沒來?」
虛迷冷漠的道︰「你走吧,現在守衛很嚴,你會被人發現的。」見他沒準備離開的意思,她不容置疑的再道︰「請離開,我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他鷥猛的抓住她的肩,她的肩上倏地濕了一片。「為什麼這樣對我?是因為無恨花嗎?是的,無恨花沒了,但是那不表示就沒有其他法子可以救你父親呀。」
「放手。」虛迷冷然的瞪視他。
「迷兒,別這麼對我,你每一句冰冷的話都深深的刺痛我的心,你知道嗎?」
他痛苦的糾著面容,將她擁進懷中,「別這麼對我,若你恨我,至少要讓我明白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我沒有恨你,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虛迷強力的推開他,以為不會再起波濤的心,竟不受她控制的震蕩著,看來她的自制力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強。
他聞言心碎的笑著︰「你不想治好你父親嗎?」
「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會另想法子的。」虛迷冷冷的道。
冰冥難忍激動的緊緊抓住她咆哮︰「不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求你告訴我,我再也不能忍受你的冷漠對待!」
虛迷听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這而來。
「你滿意了?」在腳步聲接近時,她急道︰「你快走。」
冰冥默然的搖首,然後出其不意的箍住她,在她驚呼聲中竄出窗外。
他狂亂得不顧一切的拉著虛迷在雨中急奔,任她連聲阻止都無法令他停下腳步,直到到了山林中的那處樹洞,他拉她進去,自己擋住了洞口處。
「你不能再這麼對我!」
虛迷身上早已濕透,發根與衣裳不住滴著水珠,靈美的面龐濡染了一層水霧。
「我只想明白你到底為什麼恨我?」冰冥的身上比她更濕,發上、身上的水珠大滴的滴落,他站著的地方已成一攤水漬,他望著她的眸里有昔深刻的傷痛。
「我為什麼要恨你?我們唯一的牽連在蛇星國時已斷了,我們早巳不再有任何的瓜葛。」她冷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來打擾我,是不希望我有安寧的日子嗎?非要破壞我寧靜的生活你才滿意嗎?」
他既然已決定要了別人,又何必在此佯裝痛苦想博得她的憐憫,她不會再放任自己的心任別人糟蹋了。
冰冥痛苦的擰著面容,心悲慟得撕裂著,嘶啞的道︰「我不是想破壞……你的生活,我只是……放不下你,若我的出現真的帶給你困擾……只要你親口說出,你……從沒愛過我,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當真?」虛迷質疑的問。
他黯然的點頭。
「听好,我從……不曾愛過你。」虛迷一字一字無情的說完,冷冷的道︰「我可以走了吧?」
她逼迫的望住他,要他讓開洞口。冰冥毫無血色僵直的移了身子,倚靠住洞壁,在目送虛迷疾步離開後,他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冰冷得凍結了。
洞外傳來引嬌的聲音︰「她哭了。」
引嬈卻道︰「你看錯了,那是雨滴滑落她面頰,你沒听到她剛才說的話嗎?她怎麼可能會哭呢?她開心都還來不及呢。」
「不,那是淚,她真的在掉淚。」引嬌堅持道。
「我不相信,你真是看錯了,像她這麼無情的人,怎會哭?而且她也沒有理由哭,你別弄錯,是她傷了冥哥,不是冥哥傷她,她為何要哭呢?」引嬈也堅決認為是引嬌看錯了。
「古磊,你認為呢?」引嬌問著一直望著虛迷的背影一臉沉思的古磊。
想了許久他才道︰「我覺得大哥一定曾傷了她。」
引嬈不明白地間︰「這是什麼意思?」分明就是她無情的傷害少主,怎會換成少主傷了她呢7
「剛才她經過我們身旁時,她身上曾飄過一股溢著悲憤的異香,雖然時間很短,但我確定我聞到了,你們應該听過迷月國女子身上天生就有一種異香,而這異香能隨著情緒的變化改變香氣,由剛才她身上的那股飄然即逝的悲憤異香,令我覺得她的悲憤似乎是因為大哥。」
「但是少主怎會傷了她呢?他最不願意傷害的人應該就是她呀。」引嬈深思的望向樹洞,「或許該向少主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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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迷昏迷不醒已整整五日,那夜淋雨回來,次日她便渾身滾燙發著高燒,但那還不至于今她昏迷不醒。加重她病情的導因,是引嬌在她發高燒的當夜悄然來到她房里所說的那一席話。
「別動,讓我把話說完我便走,絕不再打擾你。」
她躺在床上,蒼白著臉望著她,因為高燒她虛軟得無力喊叫。
「我不確定你對我們少主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但是有一件事我想,有必要讓你了解。」她誠懇的說道︰「關于少主和麗蛇的事,少主讓麗蛇受孕,是因為他想和你在一起,而並非他愛麗蛇。他既是我們蛇星國的少主,也是未來王位的繼承人,但是在我們蛇星國,國王是沒有實權的,實際權利是掌握在為國王生下第一個孩子的女子手上,那名女子即是蛇後。少主認為麗蛇有這個能力當好蛇後,所以他才決定要讓她受孕,為他孕下第一個子嗣,成為將來蛇後的繼任人。他不希望讓你成為蛇後,是因為他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他真心要的人只有你,也是因為你,他才決定提早讓麗蛇受孕,因為他想要永遠擁有你,若讓你成為蛇後,你將負擔的事太多了,你們不會有太多時間相守在一起,因此他才會和麗蛇。」
她閉住了眼,強忍住要奪眶而出的淚。
引嬌最後道︰「少主真的很愛你,用他的全部身心與靈魂。」說完她悄然飄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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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炎守著床榻五日,看著虛迷的氣息在他面前一日一日的微弱、臉色一日一日的蒼白削瘦,卻束手無策,御醫用盡了所有的藥,依然喚不醒她,仿佛她想借沉睡不醒來拋棄世俗的所有煩憂。
「少祭司她了無求生欲念,就算用再多的藥也無法讓少祭司醒來。」用盡一切法子,最後御醫這麼道。
「你的意思是,是她自己不願醒來,把自己逼入死境?」盟炎震驚得問。
「是的,除非能激起少祭司的求生意念,否則……藥石罔效。」
摒退御醫,盟炎呆坐在床前,細看著她蒼白的病容,喃喃道︰「為什麼?」他自問自答,「你是想藉此來逃避和我的婚禮嗎?你真的寧願一死.也不願嫁給我?」
虛迷眼哞仍緊閉,以沉默回應他的話。
「我這麼可怕嗎?逼得你只能尋死!」他澀然的自嘲。
輕撫著她的面龐,他低啞的道;「愛我有這麼難嗎?還是……你心中早已無我立足之地。」
細細凝望她許久,盟炎仿佛下了個決心道︰「我不夠狠心,無法看著你在我面前香消玉殞。得到你的人,但得不到你的心,不止你不快樂,我想我也不會好過。我更不想撫著你的尸首嚎慟哭,只要你肯醒來,我……放你自由,讓你隨著自己的心意找尋心中所愛,只要你肯醒來,或者該讓你心中所念的那人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