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住呼吸,捶了眼前的人一拳。
「你想嚇死我啊!」他總半夜模到她房里來。
李采風含笑握住她的手。
「怎麼還沒睡?在想什麼?」和衣爬上床將她擁入懷中。
「想我該怎麼回去。」她枕著他的胸膛,他的胸膛至少比那硬邦邦的枕頭舒適多了。
他細咬她的頸,輕聲道︰「我不許你回去,既然你跟我回來了,我就不會再讓你走。」他說的霸道,吻住她的唇,掠奪般的與她的舌糾纏。
「你說不讓就不讓嗎?我不是這里的人,時候到了我相信我一定還能再回去的,只是早、晚而已。」她的手抵著他的胸膛,不讓他的唇再侵犯她的,回到他的地盤,她發覺他有些改變,變得霸道不少。
「我卻不這麼樂觀,水煙,我有感覺你回不去了。上天既然讓我帶回了你,我想它的意思便是要你與我廝守終生,你沒這種感覺嗎?」他偷了她一個吻。
「當然沒有,我相信我一定能再回去的,而且就在不久之後。」其實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是一心希望能盡快離開這里,她不喜歡這里,一點都不喜歡。
他明白她對這個陌生環境的恐懼,而他這兩日又忙著處理事情,畢竟他離開幾個月了,他的屬下,甚至他的皇兄,都以為他真的死了,這次乍然回來,當然令他們意外。隱瞞了他意外闖進未來的事,這種事太駭人听聞,更不可思議,他只約略說道他因跌落斷崖身受重傷,被人救去了異邦,這段時間都在養傷,所以直至此時才回來。
「煙,這幾天我冷落你了,明天我會帶你四處走走,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上這里的。」他的手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游移。
「我想睡了。」她翻過身背對著他,此時她沒什麼心情滿足他的欲求。
知道她還沒適應這里,他也不想勉強她,只能委屈的按捺內蠢蠢欲動的。要解決生理欲求未必一定要她,他有侍妾,但是有了她之後,他再沒有想踫別的女人的念頭。
日上三竿,見水煙仍沒起床的跡象,他不得不挖起她,今天他是為她特別空出來的,可不能讓她就這麼睡去了大好光陰。
「煙,起來了,我們今天要出去逛逛的,你忘了嗎?」由濃睡中轉醒,昨夜太晚睡了,她寧願補眠也沒什麼意願出去逛,古代人生活不就像電視上看到的那個樣子嗎?會有什麼好逛的?
「我還想睡,你自己去吧。」她推他一把繼續睡。
他取來了她的衣裳為她穿上,然後把她抱下了床,逕自吩咐侍女伺候她梳洗。
梳洗過後,水煙睡意全消。離開床底升火的暖炕,此時她只覺得冷。
他為她披上一件狐裘斗蓬包裹住她,這里比起台灣是要冷多了,他拉她坐進花廳喂她吃東西。
「你今天怎麼有空陪我出去逛逛?」
「你初來這個環境一定很不能適應,所以我想帶你熟悉一下,也許你很快就會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年代、這個時空。」
「我想這恐怕很難,這里太冷了,我一向不喜歡冷的地方,那會讓我有想冬眠的感覺。」
「我們不會在這里待太久的,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我們會回江南,那里才是我們會久住的地方,而且江南也比較溫暖,你會喜歡的。」
「為什麼?這里不是你的王府嗎?」水煙疑惑的問。
「這只是我在京師的府邸,我的封地在江南,而且浩天會的總壇也在江南,我之所以會來長安,本是為了祝賀飛星山莊江沂的大婚,怎料到……」他爽朗一笑,「做了一趟奇異之旅。」
「飛星山莊?就是我們初來的那個地方?」地想到一件事問道︰「那個人陷害你的人,你打算怎麼處置他?」他曾約略對她說過他們之間的恩怨。
「我還沒時間想這個問題,就先讓他懷著恐懼度日吧!」那比直接殺了他更教人難過,他相信江沂知道他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當然在他身上也絕不會有什麼以德報怨之事,而他做事的手段他更該清楚,在他還沒打算怎麼處理他們之間的恩怨時,就讓他終日惴惴不安驚懼的度日吧!
「你會不會殺了他?」她問,那日她看得出那個叫江沂的很怕他,何況他竟然這麼對待他,為了一個女人毒害朋友,他──應該不會饒了他吧,黑道的人不是更加講究恩怨分明的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不知道。他的事我現在完全沒考慮到,也或許我會破例饒了他吧。」
「真的!」出乎她意料之外,「為什麼?你不恨他嗎?」
「若非拜他所賜,我怎能有此奇遇來到你們的時空與你相識,為著這點,我就考慮饒了他,何況他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愛,看在這廂情的份上,我是不是更該饒他?雖然他用錯了手段,但我想我並不恨他。」
她點頭表示認同,報復太累了,而且她討厭血腥,他能既往不咎也算是好事。
用完了餐,房門外竟然飄起了雪。
「下雪了!」水煙開心的按著飄落的雪花。她很少看到雪,夢幻學園位于南太平洋,本就一年四季皆夏,之後來到台灣,台灣也很少下雪,就算有也只有少數幾座山有下雪,而且听說趕著去賞雪的人潮很多,她也懶得去人擠人。
本要讓她進屋,但見她玩得開心,他便沒要她進屋,為她戴起斗蓬的帽子遮雪。
迎面婢婷走來一名女子。
「雪兒見過王爺。」
聲若黃鶯出谷,貌如閉月羞花,那體態豐腴動人,只要是男人看了,相信沒有人會不動心的,就連水煙也不得不多看了幾眼。賽雪微一欠身,美目霎時盈滿了珠淚,盈盈欲滴,任是再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要為之心疼不舍。
「嗯。」他卻只微一頷首,好似沒見到美人含淚楚楚可憐的模樣。
「幾個月前听說王爺不幸罹難,雪兒傷心欲絕,日日以淚洗面,痛不欲生,幾次全隨王爺于地下,卻都被春月她們死攔住了,天可憐見,王爺竟然沒死,平安無事的回來了,雪兒一得知消息,便急著想來見王爺,卻怎知王爺這幾日十分忙碌,直至此時雪兒才能一見王爺之面,總也算稍慰雪兒思念欲折之心了。」賽雪哀矜的容顏,總算露出了喜色,希冀的睇著他,似乎渴求著他的撫慰。
李采風卻只有一個念頭,希望她盡快離開,他不希望讓水煙知道她的身分,盡避她只是他的侍妾,但他有預感,若是她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沒完沒了。
她不像是一般的侍女,就算是,以她閉月羞花般的容貌,也沒人會再讓她做侍女的工作,有妻室的怕不早已收她為妾室,沒有的說不定還會娶她為妻子,但采風說過他還沒娶妻,所以她不可能會是他的妻子,不過她對它的態度很奇怪,他們是什麼關系?
賽雪美目流轉瞥到了他身旁的人,輕吐嬌語問︰「王爺,這位姑娘就是您帶回來的那位姑娘嗎?」她早已听說他這次回來帶回來了一位女子,而且他對這位女子異常的寵愛,但論容貌她不認為自己有不如她的地方。
「我叫水煙。」她友好的自我介紹,伸出了手,卻被李采風握住,低聲說︰「我們這里不興這套。」
他對她的寵溺,她看在眼底,微微一服。
「我是雪兒。」她想知道王爺把她定位在哪里?也是侍妾嗎?她伺候王爺這麼多年,除了她,王爺便只在去年再收一人為侍妾,但他從不曾這麼親匿的對待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