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起嘴瞪著他,哼!她才不會叫他主人呢!他也休想叫她女人,至于為他洗衣及煮飯,她倒也不排斥,還算樂意為他做。
「倘若我不照你們的規矩做呢?」她一臉挑釁地道。
「那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他語含威脅道。
「你要如何對我不客氣?打我?罵我?」
「不錯。」話雖如此,但若真要做,只怕他也下不了手,不過嚇嚇她也無妨。
「哼!我就要叫你濃情,濃情,濃情。」蜜意才不相信他會真打她,雖然他不記得以前的事,但這幾天他對她仍十分疼惜憐愛,可見他到底對她仍有情。
他皺眉,她是故意挑釁他的話,不相信他會真打她,如若不給她些教訓,豈非再也管不了她。
他捉起她,朝她打了三下,不料卻引來她一陣大哭。
長這麼大,他第一次打她,竟然是打她可愛的,難為情加上不甘心,令她越哭越大聲。
他被她突來的一陣啼哭,弄得心慌慌,他不過是警告性的打了她三下,下手並不重,她哭得沒完沒了,令他不知所措,原本偽裝的冷漠,霎時化為一縷心疼不舍。
她偷眼瞧見他軟化的神情,在心里暗笑,從小到大,她的淚水對他一向十分管用,只要她一哭,再難的事,他都會為她辦到,盡避他不記得昔日的一切,不過,看情形她的淚水戰對他顯然仍有用。
「你別再哭了,行嗎?」他將她抱至膝上,不停地為她拭淚。
「你怎麼可以打人家的嘛!好痛喔!」她故做可憐狀地哀聲道。
「這怎麼可能?我下手很輕。」他懷疑她的話。
「你自己的勁道,難道你不曉得嗎?就算你輕輕打我一下,也會對我造成很大的傷害。」她十分夸大的道,目的是想使他內疚。
他立刻將她抱至床榻,想察看她的,可有受傷。
「你要做什麼?」她雙手忙拉住衣裙。
「我想看看有沒有傷著你。」他一臉關切的道,方才她說得如此夸張,令他不禁也有些擔心。
「這怎麼可以!男女授受不親。」
「是嗎?你的身子早讓我瞧光了,還談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他嘴角微噙笑意,看樣子,她非但沒受傷,精神還挺好的。
「你……我現在已經不疼了,不需看了!」她聞言臉驀地緋紅,無限嬌羞樣。
他痴痴地瞧著她臉蛋紅咚咚的模樣,煞是逗人,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咬一口,手撫著她紅透了的臉煩,滿眼的愛憐之意。
「濃情。」她低喃。
「不許再叫我濃情,倘若你真不願叫我主人,就叫我沂塵吧!」他無法忍受,她在他懷中竟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
「沂塵,是你在摩仙族的名字嗎?」她好奇的問。
「嗯!」
「好吧!我盡量叫你沂塵就是了,不過那是在我記得的時候,畢竟我叫了‘濃情’這麼多年,不是短時間就能改過來的,對了!你也不許叫我女人,我叫蜜意,‘濃情蜜意’的蜜意。」
她是第一個敢跟他頂嘴,並且還跟他討價還價的人,可是不知為何,他就是能容忍她如此,難道真如她所說的,他們很早以前就相識,甚至相戀,他已開始有些懷疑了!
除了近半年來的事,及有關摩仙族的一切,其余的在他腦海中,均無任何印象;他努力回想著半年以前的事,但都徒勞無功,他記不起來,他竟記不起來半年前曾發生的事,為何會如此?
他怔怔的望著她,難道真如她所說,他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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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意來了多日,第一次踏出房門,因為以前他不準她出房門一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心的抱著他的衣物往後院井邊行去,到了那里,見到了五、六個女子在井邊洗衣。
「幾位姐姐好。」她甜甜地打聲招呼,心里有些知道她們必是被擄來的女子。
她們齊抬頭望著她,其中一個長相秀麗,身著鵝黃色官裝的女子道︰
「你是剛被擄來的?」
「不是,我來幾天了!」
「為何以前沒見過你?」她又問。
「因為濃情……呃!不,是主人,他不準我出房門。」蜜意將衣物擺好,打了水,蹲下來邊洗邊說;還是不要讓她們知道她與濃情的關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他為何不準你出房門?他們擄我們來,除了發泄他們的獸欲外,就是要將我們當奴隸來使喚。」那名女子臉上悲憤,咬牙切齒道。
「是啊!像他們這些妖怪,根本一點人性也沒有,他們早晚不得好死,會下十八層地獄的。」其余的女子也紛紛詛咒道。
蜜意本想反駁她們說他們不是妖怪,但見她們如此激動悲憤,便也噤聲不語;對她們而言,這些擄她們來的人,無異與妖怪無異,她們顯然是受盡委屈侮辱,所以才如此悲憤,心想待濃情回來,她定要他放了她們。
「姑娘,你為何不說話了?」那名女子道。
「呃!我是想趕緊將衣裳洗好,快些去準備晚膳。」她隨口道。
「我叫春芳,你喚什麼名字?」
「我叫蜜意,春芳姐姐瞧你的穿著氣質,必是出身不凡,為何會被擄來呢?」
「我爹確實是在朝廷為官,十天前我與貼身丫頭欲到圓明寺上香,誰知竟遇到這群白發妖怪,將我擄來此處。」春芳說到此處,不禁傷心地啼哭。
「春芳姐姐,對不起,惹得你如此傷心難過,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們出去!」她安慰道。
「你都自身難保了,如何救得了我們?就算真讓我們出去了,我已是殘花敗柳之身,有何顏面再見親人?」她悲傷欲絕地道。盡避唐朝風氣已十分開放,但對女子的貞節,仍非常重視。
「這……」蜜意聞言無言以對,倘若她今日不是遇到濃情,而是別人,只怕她與她們也會有相同的想法。
「若非他們威脅說,就算我們死了,也逃不出他們的魔掌,我還真想一死了之呢!」春芳與其他的女子眼中盡是悲淒之色。
「千萬不可!好死不如賴活著呀!」蜜意今日才知道她實在不會安慰人。
「罷了,我們不要再談這些不愉快的事。」頓時,整個後院,除了洗衣聲外,默然無聲,直至她們將衣物洗好後,陸續離去,仍無人再開口。
蜜意是最後一個離去的,她心中千頭萬緒,不知該如何來幫助她們,默默的走至廚房,將晚膳準備好放入托盤中,再拖著沉重的步伐回房里。
她一進房里後,將飯菜擺妥,便坐在床榻上,一只手支著下巴發呆,連他何時進來,她都沒發現。
他一進房,沒瞧見雀躍奔來的她,微感詫異;往日只要他一踏入房中,她就似小鳥般雀躍地投入他懷里,為何今日不見她的人呢?他正擔心是否發生何事,急忙往前再行幾步,才看見她正坐在床榻一端發呆,她今天有心事?
「蜜意,怎麼了?」他走近床前自然地喚了她名字。
「啊!你何時回來的,我竟沒發現?」她頓時一臉熱烙地看著他。
他俯,在她的粉女敕臉頰上親一下,才道︰
「方才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一件事。」地垂下頭,用一種略哀傷的口吻道。
「可否告訴我?」他滿臉關切地望著她。
「倘若我說了,你定要幫我想辦法哦!」她抬起頭來,定定望住他,一臉希冀的神色。
「你說說看,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話,我當然幫你。」瞧她一臉企望的神色,他知道自己是無法推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