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抓住她的雙臂,熱烈的吻著她的雙唇,可是他只能用力抓緊那些衣物,對著她說︰「我很想對你表示心里的謝意,但是你又不希望我再次向你說聲謝謝。」
「你可以用其他表達的方式呀!」
「哦!我不能用我突然想到的方法。」硯倫故意皺了皺眉。
她仰著頭,大眼楮在他臉上溜轉著,「為什麼不能?」
「唉!那種事可是會後患無窮呀!」他壞壞的笑著,而心芸也聰明的不再追問,雙頰驟然泛紅。
當她正要走向廚房時,硯倫摟著她的腰,以放電的眼光注視著她,正想俯,沖動的想吻她……卻在這時電話鈴響,心芸故意掉頭拿起听筒,裝作不曾發生什麼事似的,只見硯倫仍無視于她在講電話,用他的唇吻著她的發梢,還緊緊的抱著她的腰,讓她有種快被愛給窒息的感覺。
「心芸,你有在听我講話嗎?你在干嘛啊?」電話那頭,有個不滿的聲音在抗議著。
「哦,易萍,我……我沒什麼。」心芸趕緊拉開硯倫的手,跑到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還做個鬼臉送給他。
硯倫聳聳肩,笑著走到廚房弄東西吃了。
「心芸,你的朋友範硯倫的書,反應出乎意料的好,打電話給你,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現在又要出第二版了!想麻煩你轉告他,可否為第二版寫個序?」
「你說的是真的嗎?哇!太令人興奮了。」心芸高興的大叫,又接著道︰「易萍,他現在人在我這,你向他說這個好消息,他一定很感謝你的。」
「怪不得,剛才在電話里听到曖昧的聲音。如果好事近了,可別忘了通知我哦!」
「拜托你,八字還沒一撇,別大嘴巴的到處張揚,電視廣告以前有一句︰我還年輕,心情還不定。所以別太快亂點鴛鴦譜,OK?」
「管你那麼多,總之,範硯倫可是非比尋常的家伙,否則,怎麼可能那麼輕而易舉的進入你門禁森嚴的家呢!」易萍不打算再听心芸的辯解,她急忙的問,「能否請你男朋友听一下電話呢?」
「好吧!那我去叫我未婚夫嘍!」心芸故意讓易萍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反正好友早已習慣她瘋瘋癲癲的雙重性格。
硯倫听得心芸大聲呼叫他,急忙從廚房跑了出來,「發生了什麼大事?」
「你出名了!」心芸高興的將電話轉交給他。
心芸看著硯倫臉上的興奮神情,不禁替他拍手叫好。她心想︰硯倫的噩夢終將消失,往後所取代的是雨過天青的清明,願他從此能一帆風順。
心芸堅持不收硯倫房租,只是彼此分攤一些開支。她對于他刻苦耐勞、勤儉能干的個性,十分欣賞。
硯倫因自己對孤兒院的承諾,每月將自己的薪水拿出一部分按月寄出,而且也將簽約的那本散文小品的酬勞,全數都捐獻給孤兒院,這不僅可以或多或少的幫助院中孩子,更能讓他的心里有種能回報的滿足感。
他深知自己今天能于C大畢業,這些都得歸功于沈姨——那位如母親般的長者,亦是母親的摯友。她曾經和母親兩人不忍看到社會上有太多的棄嬰,因而來到鄉下買了小小的地,蓋個不算大的房子,收容一些善心人士所轉托的孤兒。
如今,母親早在他十八歲時即與世長辭,而孤兒院則由沈姨一人承擔所有大大小小的事。他也曾想到回去鄉下幫忙,但是一想到C大畢業的他,沒有盡點社會義務,未免太浪費資源了。因此,他才毅然決然的投身在這大都會里一展長才,盼望能習得經驗,有朝一日也可以自己創業,為孤兒院謀得好的福利,以及為一群院中弟妹們安排個工作。
令早來到公司,經理即安排他與心芸到新開發的客戶那兒去拜訪,這可是他最喜歡的差事。雖然辦公室已將他們兩人的事傳得風風雨雨,但是兩人的心似乎不為所動,管它什麼同居,或者未婚生子……這些無聊的事,就等時間去印證吧!
事實上,他們心有所屬,早已視對方為生活中的一部分了,那些緋聞中,只有一樣是對的,就是同居!而其他的呢,也許有一天會成真也不一定哦!
硯倫向公司借部摩托車,載著心芸依照約好的時間到達。與客戶初步接觸,彼此都有不錯的印象,但最主要是硯倫那張明星臉,惹得對方女孩子頻頻對他拋媚眼,還無視心芸的存在,問起家里電話。呼!現在的女孩可真大膽。心芸只好坐在他們倆中間,當起超大型的電燈泡,心里猛吃干醋,臉上還得裝著一副「有容乃大」的笑臉。等會談結束後,走出辦公大樓,硯倫才見心芸一臉的寒氣。
「怎麼啦,誰惹你了?」他關心的問。
「你啦!木頭人。」心芸嘟著一張嘴,像是誰欠了她幾百億。
「我?」硯倫模模頭,搞不清楚狀況。
「你沒發現,剛才那個女孩老是對你亂送秋波,她也不去打听看看,你範硯倫是名草有主,還當著我的面問起家里電話,真是什麼跟什麼嘛!」
「喔!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硯倫這才遲純的恍然大悟。他突然有些欣喜,這是心芸第一次表露想將他佔為己有的欲念。
他快樂的牽著她的手,「別忘了,我是你個人所有的!」
于是不管這里是人來人往的商業大樓,他緊緊的抱著她的腰,在她的唇上,深深的印上真摯的保證。
「唉!有人在看,我會害羞的。」心芸紅著臉低頭不敢正視他。雖然這個吻沒有像小說里寫的那般纏綿悱惻,但足以讓她的心髒負荷不了。
硯倫快樂的像只小鳥,騎著摩托車載著他心愛的女孩在大街小巷穿梭。
他對每條街都了如指掌,這點使得心芸好奇不已,「你怎麼那麼熟悉台北的街道呀?」
「我以前有部拉風的摩托車,常在放學後充當快遞賺點外快,當然把台北市的巷弄搞得比誰都還清楚。」
「天哪!你到底還做了哪些行業,仿佛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還有你那拉風的摩托車怎麼啦,為何不在主人身邊?」
「唉!說來話長——缺錢嘛!」原以為對方會說個精采的故事,沒想到短短幾個字就解決,惹得心芸大笑不已,直覺硯倫有夠鮮!
第四章
心芸想到父親昨天在公司要求她回家一趟,她有些不樂,本想置之不理,但一看到父親那頭白發,想說出的話又吞了回去。算算也有半年沒有踏進那個「家」了,而明天又是周末……也罷,只好過去坐坐了,免得父親不高興。
她不想問到底有什麼重要事非要她回去不可,她覺得在這個世上,她是父親的包袱——感情的包袱。有時她會想,如果沒有她,那麼父親現在的家應該是平靜的,不似每當她的出現,總是讓那個家像放置了幾噸重的火藥,因她而引爆。
她換上一件簡單的T恤,穿著一條牛仔布料的七分褲,腳上穿著涼鞋,頭上綁了兩條辮子,有點像是印地安女孩。她擦了淡淡的口紅,雙肩背著小背包——是市面上正流行的背包。這會兒看去,她像是剛從學校畢業的「菜鳥」,一點也不像往公司那種光芒四射、咄咄逼人的女強人架式。
硯倫覺得心芸很能將公私分明,不會將公司的事帶回家來,除非遇上了什麼疑難雜癥,或者腦袋轉不過來時,才會討救兵,請教他的看法及做法。
他知道她今天要回另一個家,而那個家也鮮少听心芸說起,有的也只是用輕描淡寫、不帶任何感情的口吻簡單的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