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顏默默承受他的擁抱,好一會兒,咬牙問出心頭疑問。
「如果……」察覺聲音顫抖,她深吸一口氣。「如果我要求你饒他一命呢?」
擁抱住她的肩膀為之一僵,溫暖的胸膛也漸漸變冷,隨即她被推離了那個胸膛。
「你說什麼?」閻鷹聲音啞的完全不像他自己。
「我希望你饒了杜耀一命。」咬緊牙關,柳依顏一字一字說著。
縱使心在淌血,她仍無法忘記義父臨死前的遺言。
「為什麼?」閻鷹眼中泛起紅絲,厲聲詰問。「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念念不忘杜耀?」
「我……」
「你愛我嗎?」閻鷹猛然攫住她的雙肩搖晃。「你愛我嗎?」
「愛……」被他搖的頭昏腦脹,柳依顏只能勉強說出這個字。
「愛?」閻鷹嗤之以鼻,突然放開她,任由她跌坐地上。
「愛?愛我的話,為什麼要我舍棄為人子的義務?愛我的話,為什麼不曾心疼我喪母的痛苦?愛我的話,為什麼如此苦苦相逼?愛我的話,為什麼要以我的愛作為要脅?」
一連串的問話問的柳依顏啞口無言。
心痛的凝視她片刻,閻鷹如喪家之太般跌跌撞撞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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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鷹……」
柳依顏推開門,怯生生的喚著房里猛喝酒的閻鷹。
听見她的聲音,閻鷹手一頓,旋即更快速的將酒往自己嘴里倒,最後甚至拿起酒壺往嘴里灌。
「別這樣!」柳依顏沖上前去,攔下那壺酒。「你會喝醉的。」
「喝醉?」閻鷹大笑。「我就是要喝醉,一醉解千愁!拿酒來!」
「閻鷹……」
「拿來!」閻鷹奪下她手中的酒,再次往嘴里灌。「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生平頭一次捧著心交給人,卻讓她拿來當成要脅的工具?
炳!說什麼情愛!都是痴人才會做的傻事!
他不會再傻了!
柳依顏咬著下唇,望著幾近爛醉如泥的閻鷹,明白自己真正傷到他了。
「杜耀,」她想彌補,真的。「他……流放到冀州。」
簡簡單單幾個字,卻耗盡她極大心力才能說出來。
這話一出口就等于違背了義父的遺言,背叛了從小視她如己出的義父……
閻鷹動作一滯,十分緩慢的回頭看她,清明不似喝醉的眼神看到她梨花帶淚的臉蛋時,閃過一絲心疼。
「為什麼告訴我這個。」他冷漠轉頭,漠視心頭的感受。
「我愛你啊!」柳依顏哭嚷著。
「太遲了。」閻鷹又拿起酒壺猛灌。「我要的愛不是要脅,也不是勒索。」
「你為什麼這麼說?」柳依顏搖著頭。「你難道不知道要我說出這件事,我的心有多痛?你說我沒想過你為人子的心情,那你又何曾想過我的心情?」
為了愛他,她連義父都背叛了,連她一向看作比生命還重要的忠誠都擺在一邊了,他還要怎樣?
「你的心情?」閻鷹緩緩放下酒壺,面對她。
「還記得最初你提出兩個條件,要我從中選一,而我選了什麼嗎?!」柳依顏含著眼淚,輕輕問道。
「我當然……記得。」閻鷹表情漸漸有了變化。
她在提醒他……忠誠!
「義父對我的恩情絕對不下于親生父親,為了他的遺言,只要能保住義兄杜耀的一條命,我死而無怨。」但說著這話的同時,她臉上確有埋怨與罪惡感。
他自是知道她對杜家的忠誠,甚至也為了這點而吃味不已,而如今她卻親口對他說出杜耀的下落,明知這麼做可能判了杜耀死刑……
閻鷹忍不住將她擁人懷中。
老天!他何嘗不是以自己的愛在要脅她,在逼迫她放棄對杜家的忠誠!
「閻鷹……」
「噓,噓,我知道,顏兒,我錯了,是我錯怪你了。」
低頭望著她猶帶淚水的臉龐,閻鷹忍不住以唇吻去那兩顆掛在她微翹睫毛上的淚珠,緊接著,往下吻住了紅潤小唇。
柳依顏怔怔望著眼前閻鷹放大的臉,雙唇傳來溫熱且濕濡的感覺,心口突然傳來熱烘烘的感覺,瞬間到了臉頰。
這是親吻吧?
在百花樓兩個月,她雖只是賣藝,卻也曾見過其他姑娘與客人親吻,甚至听見他們辦事時的嚶嚀,那時她總是捂起耳朵,羞答答的趕忙避開,但心里不免有一絲好奇,究竟是什麼讓那些姑娘們發出那樣的聲音。
直到有一次,百花樓的嬤嬤為了想勸她接客,竟設計讓她親眼看見別人辦事,然而害羞又憤怒的她只瞥了一眼,便怒氣騰騰的離開。
但這還是她頭一次與人親吻,原來親吻的感覺就是如此……
「顏兒?」閻鷹停止吻她,低低笑著。「你傻了?」
「我……」柳依顏羞赧的將頭理進他胸膛。「不來了,你取笑人家!」
「我怎麼會取笑你呢?」閻鷹低下頭,輕吮她小巧的耳垂。「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好可愛。」
「真的嗎?」柳依顏想推開他,看看他的表情,卻讓他吮的手腳發軟,心口直發燙。
「當然是真的。」閻鷹換了一個耳朵繼續。「可愛的讓我想一口吃下你!」
「吃……」柳依顏沒發現自己幾乎是癱在閻鷹懷里了。「吃我……人……」
閻鷹頭更往下,隔著衣裳找到她尖挺的雙峰,一含,立刻讓她忘了自己想說什麼,只能不住嬌喘。
「喜歡嗎?」閻鷹邊逗弄著她誘人的尖挺,邊抬頭贊賞的看著她因而漲紅的臉蛋。
「嗯……」她根本不知道他問什麼,只覺得渾身發熱,尤其是被他雙手踫觸的地方,更像是著了火似的,好希望他知道怎麼滅火。
「滅火……」閻鷹接下她不自覺說出口的話,低低笑了,眼中更熾。「我當然知道怎麼滅火。」
他起身,將她攔腰一抱,往床走去,還不斷在她身上各處落下親吻,像是一簇又一簇滅不掉的小火花。
就在柳依顏認為自己將被這些火花吞噬時,冰涼的感覺突然襲來,稍稍消退她的燥熱,她才發現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被褪去了。
緊接著閻鷹上了床,覆在她身上,灼熱的火焰又回來了,這次燒的更猛,更讓她無法思考。
他用手肘撐起上半身,以免她被他的體重壓扁,隨即開始親吻她敏感的頸項,耳垂,他的手從她的大腿撫模到她的兩腿之間,在她還來不及抗議之前,觸動她中心,讓她在中顫抖。
「告訴我,這樣你快樂嗎?」他以唇舌她的身體,手下的動作也不停。
她倒抽口氣,緊閉雙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從喉嚨深處發出申吟。
她的反應助長了他的欲火,他已無法等待,改而抓住她的臀,牢記著她仍是處子,他動作十分輕緩的將自己送進她體內。
「痛……」幾乎是立刻,她發出啜泣,疼痛使得熱情滅了些。
「沒關系,顏兒,很快就不會痛了。別動,我會……啊,要命,你動了……」
她只是微微移動了一下,但卻像是在他的自制力上狠狠敲了一下,他低吟一聲,覺得已無法克制自己。
「圈住我的腰。」他抬起她修長的雙腿,放在自己腰上。
她依言而行,發現這個動作讓他在自己體內更深入,並且帶來一陣狂喜,忍不住挪動臀部。
「老天,你會要了我的命。」他喑啞著聲音低語,隨即忘了要溫柔,開始堅定的,細膩的移動。
喜悅一陣接一陣,就在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承受那麼多喜悅時,听見他嘶啞的喊叫出聲,火熱的風暴在她體內卷起,將她帶上了天堂。
這一刻,兩人心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