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見的好勝心被他勾起,若非礙于義兄犯下的過錯,她一定要想個法子來勾引他,一定要讓他擺月兌那一臉冰冷的模樣……
「我在想什麼?」她倏地敲敲自己的頭。
不好好想辦法解決兩人之間的仇恨,反倒想勾引他?羞也不羞?
「不過,」她若有所思的沉吟。「他為何突然對我這麼好……」
難道他放棄報仇了?
還是決定不將仇恨遷怒到她身上?
包或者是打算先卸除她的警戒心,而後好從她無防備的口中知道義兄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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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鷹打開房門,看都不看坐在桌前發呆的柳依顏,徑自走到床邊月兌去鞋子,就打算上床休息了。
「等……等一下,」意識到他打算作什麼,柳依顏整個人跳了起來。「你想做什麼?」
「睡覺。」瞟她一眼,閻鷹突然想起她身上的傷口還沒上藥。「過來。」
「做……做什麼?」柳依顏猛然跳離他,滿臉警戒的瞪著他。
他該不會想佔她便宜吧?
閻鷹瞪她一眼,徑自拿出金創藥與包里的布,二話不說的將她拉到床上,解下她的衣服。
白皙的肌膚柔女敕的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而自左肩斜向右下方的一道既紅又腫,還泛著黑紫的傷口卻破壞了這個美麗的畫面。
藥?布?
原來她想歪了。柳依顏尷尬的笑笑,撫撫垂肩的發絲。
由于傷口在背後,所以就算她想逞強,也知道沒有他的幫助,自己無法換藥。
閻鷹盯著雪白的肌膚好一會兒,才伸出手,將藥抹上傷口。
「啊!」藥出乎意料的冰涼,柳依顏不禁輕呼一聲。
閻鷹一頓,之後再繼續抹藥的手不禁放輕了動作,抹好藥後,等了一會,才伸手將她的衣服拉好。
冰涼衣服拂上熱烘烘肌膚的麻癢觸感讓柳依顏回過神來,漲紅著一張臉,她急急端整衣裳,同時也理好自己胡思亂想的腦袋。
「你不需要照顧我的。」柳依顏撇過頭去,倔強的說。
才單獨相處一天,她就滿腦子胡思亂想,真要和他兩人一起到了關外,那她肯定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不行,絕不能和他單獨相處太久,況且她一點也不想欠他恩情,她寧可他冷漠不理她,至少這樣她心中不會產生不該有的情愫。
「你還不能死。」閻鷹淡淡說著。
「就算你真的救活我了,」柳依顏轉回頭,挑釁的看他。「我也不會告訴你我義兄的去處。」
「無妨。」閻鷹依舊淡漠。「我可以自己查。」
「你……」柳依顏面露狐疑。「你這麼說是想讓我放松,以後好想辦法套出我的話?」
「隨你怎麼想。」
「你……」柳依顏無奈又惱怒的瞪著他。
「該睡了。」
「睡?」柳依顏倏然繃緊身子。「你要睡這里?!」
閻鷹無視她的反應,再次走到床邊坐下。
柳依顏像見了鬼似的,立刻自床上跳下。
閻鷹自顧自的躺下,閉上了雙眼,嘴角卻不禁微微翹起。
「你……」
他真的睡了?
仔細研究他的睡臉好一陣子,她甚至想伸手去踫踫他,好做個確定,不過又怕反倒將他吵醒,只能努力睜大雙眼瞪著他。
屏氣凝神好半晌,卻不見閻鷹再有任何動作,仿佛真的睡了,柳依顏這才敢動動僵直的身子。
看樣子他真的要和她睡一間房。
他現在睡床上,那她要睡哪里?
地上嗎?柳依顏哀怨的看著冰冷堅硬的地面。
不會吧?她可是個病人耶!
第五章
麻煩的丫頭!
皺皺眉,閻鷹緩緩起身,瞪著睡在地上的柳依顏。
只見她雙眉幾乎打了個結,小嘴邊還嘟噥上幾句沒人听懂的話,而右手不時打打身下的地面,似乎在睡夢中抱怨地面太硬了。
怎麼會有這麼倔強,又這麼堅強的女子?
忠誠似男子,倔強似小孩,外表柔弱卻又同時堅強的女子,何其矛盾的個性,卻又何其吸引人……
喀答!
窗外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他快速且輕柔的抱起柳依顏,將她安置在床上後,自己也躺上了床,合眼等待。
黑暗中,白光一閃,隨即門被悄悄推開,一雙裹著黑褲的腳跨進了門檻。
閻鷹半眯著眼,看著來人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接近床鋪,正當他打算出手擒住來人時,卻見那人一頓身,突然轉身往外走。
「哪里走!」不暇細想,閻鷹低喝一聲,襲上前去。
蒙著面的刺客嘴角掀起冷笑,轉身迎戰,手里的大刀毫不留情的砍去。
閻鷹也抽劍還擊,兩人就這麼交起手來。
「發生……」睡的迷迷糊糊的柳依顏一直听見刀劍相擊的聲音,她勉強睜開眼,到嘴的問話卻在見到房里纏斗的兩人後給吞回肚里去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霍然清醒,忙不迭跳下床,卻在腳才接觸地面的一瞬間,听見背後傳來「鏗」的一聲,驚愕之余立刻回頭。
一把大刀當頭罩下。
「啊!」她尖叫,嚇得跌坐在地,恰巧游過刀鋒,暫時撿回一條命。
听見叫聲,閻鷹抽空瞟向這頭,竟見一個黑衣人持刀砍向柳依顏,心一驚,手臂上立刻被劃下一刀。
「該死!」他太大意了,竟沒料到會有兩人!
閻鷹無視手臂上的傷口,氣一提,劍一揚,趁著刺客認為他受傷而有所松懈之時,以九成功力砍去,將刺客持刀的手砍傷。
「啊!」刺客手中刀落地,捧著深可見骨的傷口發出慘叫,鮮血直流。
閻鷹冷哼一聲,身子一閃,來到嚇壞了的柳依顏身前,替她擋下再次當頭罩來的一刀。
還以為自己這下當真死定了呢。
一口氣憋到幾乎喘不過氣來,柳依顏才悄悄、一點一點睜開眼,深怕會看見一把刀子抵住自己,不料進入眼簾的卻是一具健壯,熟悉的身影。
她偏頭一瞧,原來閻鷹替她擋下了劍。真是好險!
「到那邊去!」閻鷹低聲吩咐,一劍刺向另一名刺客。
交手幾招,刺客見自己功力不敵閻鷹,而同伴又受了傷,情況不利,立刻虛晃一招,往門邊竄去。
「等……等我……」受傷的刺客捧著依舊血流不止的手喊著。
已逃出門外的刺客一頓,猶豫了一下,轉回身來,快速沖到他身邊扶著他,兩人一起消失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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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柳依顏搖搖頭,眼光不經意瞥見閻鷹流血的手臂,完全忘了早先才決定冷漠是兩人相處最好的方式,立刻一聲驚呼,沖到他身邊,握著他流血的手。
「你流血了。」
「小傷而已,不礙事。」
「不行!得包扎才行。」
柳依顏急急忙忙找來干淨的布和藥,坐在桌前,對著閻鷹擺擺手。「快點,我替你包扎……」好燙!
「怎麼了?」閻鷹眼尖的注意到她皺起眉頭,似乎有些痛苦。
「沒事。」柳依顏露出一個巍顫顫的笑容。「來,我替你包……嗚……」好燙!好燙!
「毒性發作了?」暗夜一場意外的暗殺行動,讓閻鷹遺忘了仇恨,腦子里只想到此刻她正痛苦著,他飛快沖到門邊。「我叫小二準備溫水。」
「不……不用了。」柳依顏勉強出聲阻止。「大半夜的……別吵到人了……」
「我自己去取。」想到小二可能叫不醒,閻鷹立刻說。
「你的手……」柳依顏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但仍記掛著閻鷹受傷的手。「要包扎……」
好燙!好燙!
她的肉快裂開了,好燙啊!
痛苦越來越劇烈,柳依顏再也無法支持自己坐著,倒了下去。
閻鷹立刻趕到她身邊,小心的抱起她,動作十分輕柔的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