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真彥看看四周,正想著要如何引他現身時,人群中傳來騷動,他一轉身,就見楊添奎押著甫成為他的新娘的鐘璦走出屋子。
「要狙擊手馬上就定位。」歐陽真彥冷冷地下令,口氣中充滿肅殺之意,隨後堅定地往他們走去。
楊添奎傷了小璦一次,他便沒打算放過他,只是沒想要他的小命,因為對這種視錢如命的人,讓他窮困潦倒地活著才是最大的折磨,但是他膽敢再來傷害小璦……他不會放過他的,既然他都不要命了,自己也不需要對他客氣。
「歐陽真彥,你給我滾出來!」楊添奎當著滿園子的賓客大吼。
「我在這兒。」
眾人聞聲一字排開,顯示出歐陽真彥站的位置。
楊添奎的手槍朝鐘璦頂了頂,「看到沒有,你的新娘在我手上,你心不心疼啊?哈哈……」仗著鐘璦在他手中,他笑得很猖狂。
「你想怎麼樣?」歐陽真彥的口氣淡淡的,好像一點也不緊張。
「我想怎麼樣?哼!你讓我公司破產,身敗名裂,我要你死!」他恨聲道。
「要我死,你有那個能耐嗎?」語氣中擺明了瞧不起他。
楊添奎最恨被人瞧不起,但看看手上的人質,他又笑得很得意,「以前我是沒那個能耐,不過現在有這女人在我手上,有沒有能耐就很難說了。」他昂起頭又說︰「歐陽真彥,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最愛這女人嗎?那我現在就給你選擇的機會,看是要她死,還是你死,兩個選擇給你挑。」
「我不會讓她死。」歐陽真彥的話像在立誓。
不要她死,也就是他死的意思,楊添奎為此又哈哈大笑起來,「歐陽真彥,你還真是個痴情種,為了一個女人,你連命都不要了,佩服、佩服!既然這樣,你就走過來受死吧。」
「不要,真彥,你不要過來。」鐘璦大喊,拼命地掙扎。她寧願自己死也不要真彥替她死,她不要他犧牲。
楊添奎扣緊她的脖子,「閉嘴!」
「呃……」他勒得她快喘不過氣了。
「你別傷害她,我過來了。」歐陽真彥慢慢走向他。
「真彥!」劉玉玲想阻止兒子去送死,可是丈夫伸手拉住了她。
楊添奎手上的力道松了點,看著歐陽真彥一步一步地踏入死亡陷阱,他又得意地大笑起來。
「不要過來……真彥,不要……」
歐陽真彥在距離他們五步遠處停下來,靜靜地看著他,那冷靜的模樣完全不像個將死的人該有的表現。
為了預防鐘璦趁亂逃跑,楊添奎的手又勒緊她,另一只拿著槍的手轉而指向歐陽真彥,興奮地就要扣下扳機。
「砰!」槍聲響起,現場也發出一堆尖叫聲。
楊添奎瞪著幾乎要突出眼眶的眼珠子,怎麼也想不到倒下的居然是自己;在他尚未發覺是怎麼一回事時,頭上已開了個大洞,子彈由右而左貫穿。
「啊!」鐘璦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整個人就被楊添奎拉著往後倒。
「小璦。」歐陽真彥忙過去幫她拉開楊添奎的手,並將她緊緊地攬入懷中,「你沒事吧?」看著她被楊添奎用槍指著,他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鐘璦搖頭,「你呢?你有沒有受傷?」她緊張地模著他的身體,因為她有听到槍聲。
「沒有。」
他沒事,她就安心了,不免想起挾持她的楊添奎,「那楊添奎怎麼了?」她想轉頭看,卻被歐陽真彥制止。
「別看。」他不要她看到那血腥的畫面,會嚇壞她的。
「他怎麼了?」她忍不住想問。
「死了。」歐陽真彥淡淡地回答。對于楊添奎的行為,他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白痴!他以為富可敵國的歐陽家會請一堆只有三腳貓功夫的保全人員嗎?他簡直就是來送死的!不過沒人會同情他。
接過劉媽遞過來的濕巾,他幫她擦著臉上被噴到的血漬,至于白紗禮服上的血,要洗去可得費一番功夫了。
「我的臉是不是沾到什麼東西了?」鐘璦有些害怕地問著,她剛剛有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噴到,而且味道有點腥。
「沒什麼。」將她臉上的血跡擦干淨,歐陽真彥小心地將沾血的巾子交給劉媽,沒讓她看見,接著抱起她往屋里走,邊走邊道︰「我讓人幫你梳洗一下,再換上新禮服,別忘了你是今天的主角,一屋子的客人等著要認識你。」他要提醒在新房里伺候她的那些人,別讓她看見白紗禮服上的血跡。
「嗯。」鐘璦乖乖地點頭。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留下外面的人收拾那一團混亂。
不久後,悠揚的音樂聲再次在花園中響起,心有余悸的人們細聲討論方才驚險的情景,並慶幸自己的平安。
而凡是沾上血跡的東西一律被清理掉,相信要不了多久,這件事也會被人們漸漸遺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