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心以為自己說對了,可惜還是錯了。只听聞宮齊月說︰「不,我不用法術。」他不願暴露行跡一一對象是天界眾神。
「為什麼?」段玉蝶問,她實在很想嘗試一下變來變去的滋味耶!
爆齊月沉默不語。
見他不答,段玉蝶又問,「那我們怎麼出去?」又沒鑰匙,他想破「牢。而出啊!雖然他的身體很強壯,但那一根根的木頭比她兩根手臂合在一起還粗,他……撞得斷嗎?
爆齊月依舊不答,他的手往腰間一按,突地手一抖,一聲龍吟後,霎時一把寒光四射的長劍就在手中,那劍身閃耀著青中帶紫的光芒,它一出現,原本有些悶熱的地牢中冷意斗開。
「哇!好漂亮的劍。」段玉蝶著迷地盯著它贊道。
「想不想見識一下它的厲害?」宮齊月說完後便想到這句話根本是多問的,標淮的好奇寶寶段玉蝶,怎麼可能不想。
「想啊!想啊!」她的臉上布滿興奮之色。
「看好喔!」他說完便將手中的長劍往門上的鐵鏈一揮,只見鐵鏈「鏘」的一聲,應聲而落,果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哇!好厲害喔!」段玉蝶小聲且興奮地喊道。
爆齊月把劍佩回腰上,打開牢門,牽住她的手,「走吧!」兩人往出口走去。
待他們來到地牢出口時,見外頭站了幾位負責看守地牢犯人的丐幫弟子,在他們尚未發現時,宮齊月便飛快地點了他們身上的睡穴,讓他們睡幾個時辰,然後兩人再去尋找凌書恆。
※※※
一盞燈火下,凌書恆獨自一人坐在房中,看著桌上那根碧綠打狗棒,他一直思考著一個問題——那兩人真是殺害義父的凶手嗎?
他真的不敢相信,尤其是那個小女孩,她大概只有十五、六歲吧!記得義父曾說過,「眼楮不是會騙人的。」要明了一個人的內心在想些什麼,眼楮就是最好的媒介。
在和那名凶手的短暫接觸中,他觀察到——那女孩的眼中坦然無邪,充滿了純真的氣息,而那名男子,全身散發出一股英氣,相信他絕不是個普通人。
這樣的兩個人,會是殺害義父的凶手?他難以置信,但曲長老等人言之鑿鑿地指認,他能不信嗎?
就在凌書恆想得出神時,忽黨肩頭被人一拍——
「凌公子。」清脆的噪音隨之傳來,其中還藏著幾許戲謔的笑意。
凌書恆一驚,想不到自己竟讓人近身而不自知,如此無聲無息,正欲轉身的他,腰間突然一麻,他被點穴了,全身定住無法動彈,但嘴巴仍能說話。
他並不想出聲喊人,他只想知道來者何人,只見出現在他面前的正是宮齊月和段玉蝶,「是你們。」
「我們又見面羅!想不到吧!呵……不過你不用怕,我們不會把你丟進去地牢的。」段玉蝶站在凌書恆面前嘻皮笑臉地道,還不忘對他扮幾個鬼臉。
「別玩了,蝶兒,正事要緊。」宮齊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開口「提醒」她。
段玉蝶吐吐舌,導入正題,「喂!凌書恆,我們好心地把你們丐幫的鎮幫之寶拿來還你,你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地把我們關進地牢?」
「你們自己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好好好,就當我們笨一點,請你說得更清楚點好嗎?」
「你們毒死我義父和魯長老,還有其他十二條人命。」凌書恆忿忿地道。
「我們?」段玉蝶驚愕地指指自己和宮齊月,「你說我們毒死你義父?你有沒有搞錯啊!誰告訴你是我們毒死你義父的?」聰明的腦袋一轉,她接著說出可疑之人,「曲七?還是張青?」
「都有。」凌書恆道。
爆齊月一臉「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可惡,那兩個烏龜……」
「蝶兒。」宮齊月制止她罵出口的話。
「好啦!好啦!不說就是了嘛?」段玉蝶轉向凌書恆道︰「告訴你吧!其實事情真正的經過是……」她把破廟的事情描述了一次,「事情就是這樣,信不信由你。」
凌書恆沉吟了一會兒後,他道︰「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在說謊?」
爆齊月看得出來凌書恆已信了八、九分,于是他道︰「我們一起去找曲七那些人。」
「不可以啦!齊月,要是他待會兒翻臉不認人怎麼辦?」段玉蝶不贊同地道。
「放心,不會有事的。」宮齊月轉頭看了凌書恆一眼後,他保證道。
「這……好吧!」段玉蝶道,雖不太願意,但也只能勉強接受。
爆齊月解開凌書恆身上的穴道︰「走吧!」
※※※
三人行行走走,在最後的一間燈火明亮的屋子旁停下來,三人躲在破窗邊,房中傳來交談聲——
「來來來,為我們計策成功于一杯!」听得出來是曲七的聲音。
里頭的兩人把酒言歡,舉杯而盡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現在那對男女已經被關入地牢了,再下一步怎麼做?」張青問。
「剛剛我己經派了幾個人去把他們料理掉了。」曲七笑著說。
「成嗎?那男的武功不差耶!」張青仍有些不太放心。
「放心,被困在地牢里,武功再好也沒用,他們死定了。」曲七給了張青一個「安啦」的眼神,「來,繼續喝!」
「那姓凌的家伙怎麼辦?打狗棒在他手上。」張青又問,他是個野心很大,膽子卻膽小的人,就怕事情會東窗事發。
「點子我早就想好了。」曲七又喝了口酒。
「什麼點子?說來听听。」張青催促道。
「簡單,就讓歷史再重演一次。」曲七狡黠地道。
「你的意思是……」
「沒錯,用‘七步斷腸散’。」曲七臉陰險道。
「但是……姓凌的比老家伙精明多?萬一……」
「沒有萬一,他精明?可惜沒有聰明。」曲七露出得意的神情。
張青一臉「願聞其詳」。
「想想看,我們幫他找出凶手,那小子肯定會非常感激我們,相對的,他也會很信任我們,沒有了提防之心……到時候,還怕他不上鉤嗎?哈哈……」曲七大笑,張青也隨後加入其中,殊不知隔「窗」有耳。
凌書恆在窗外愈听愈生氣,想不到殺義父等人的凶手竟然是……他忍不住氣憤地破窗而入。
而一旁的段玉蝶也想跟進,卻被宮齊月攔了下來,他道︰「我們該走了。」接下來的刀光劍影,他不希望讓她目睹。
「可是他們……他們……」她畢竟沒見過凌書恆的武功如何,二對一,她怕他會輸。
「他能應付的。」宮齊月知道她在擔心些什麼。
「喔?那我們要去哪里?」她問。
「找個地方暫時先睡一晚,明天再想辦法混出城去。」宮齊月拉著她的手,邊走邊道。
「那出城以後?」段玉蝶楔而不舍地問。
「你猜!」他故意吊她胃口。
「唉呀!你快說啦!」她使出必勝的招數——撒嬌。
「帶你去中原玩好不好?」拗不過她,他直接道出答案。
段玉蝶開心地拍著手道︰「好哇!當然好。」那是她夢寐以求的,但隨卻她便苦著一張臉,「但是我們都已經沒錢了,怎麼辦?」
「我有辦法。」他道。
段玉蝶又露出好奇的眼神。
不待她問,宮齊月自己說了,「偷。」
「偷?!」段玉蝶瞪大眼,原來齊月想當——「梁上君子」啊!
可是……她不是擔心會不會被抓到,她知道飛檐走壁對他而言是輕而易舉,何況他又是個神仙。
她擔心的是,錢是人們自己辛苦賺的,把它偷來花用好嗎?
離宮半個多月,一路上見識了人們為生活而努力賺錢的辛勞模樣,她怎麼可以偷走別人辛苦的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