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段玉蝶不解地問。
「我突然想起了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辦。」他希望她能機靈點,順著他的意思去做。
但可惜,段玉蝶一向不是個「合作」的孩子,只見她道,「那你去辦你的事好了,不過辦完要記得回來找我喔!」意思是說,她一個人去見凌書恆也可以。
爆齊月真想敲敲她的小腦袋瓜,看能不能讓她因此聰明點,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真是笨到家了,也因這樣,才會令他這一路上擔心得連命都快沒了,真是的!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呀?」噢!肉麻死了,說得連他自已都受不了地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實在是大惡心了,不過,為了挽救她的小命,他願意犧牲一點無妨。
段玉蝶的臉頰上因他這一番露骨的話,而頓時浮上兩抹紅暈,奇怪,齊月是怎麼了?怎麼會……想不到一向嚴肅內斂的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段玉蝶在心中暗自驚喜不已。
「那我們待會兒再來好了。」她羞答答地道。
她原本就不希望和他分開,因怕他乘機甩掉她,自個兒跑掉,如今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豈有反對之理,當然是答應他羅!
爆齊月正想說些告辭的話時,對方已搶先一步開口了。
「恐怕你們是來得了,去不得了。」不少人由四面八方的角落里走了出來,曲七等一千人也在其中。
「你們怎麼會在這里?!凌書恆呢?」段玉蝶略微緊張地問,心想,他該不會也被他們給害死了吧?!
「我就是凌書恆。」此時,一名男子由內走了出來。
段玉蝶第一眼看見他就感覺這名叫做「凌書恆」的男子氣勢非凡,雖然他身上穿的是到處都是一塊塊補釘的乞丐服裝,但那卻絲毫不損他不凡的氣勢,一個真正處于領導地位的人才有的氣勢。
難怪洪伯伯會堅持由他來接任幫主之位,果然不是沒理由的。
然而,眼前的陣仗卻令她不解,她再遲鈍也不會以為他們此舉是來迎接她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怎麼……」段玉蝶想開口問凌書恆為何和曲七那幫人在一起時,卻被曲七硬生生地打斷了。
「就是他們兩人,書恆,害死幫主的人就是他們,趕快殺了他們以慰幫主在天之靈。」曲七說得咬牙切齒,但眼中卻閃過一抹得意狡黠的光芒。
「你胡說!」段玉蝶喊道,她氣極了,想不到他們竟然那麼奸詐,做賊的喊抓賊,這實在是太可惡了!
然而沒有給她申辯的機會,凌書恆便下令道︰「來人呀!把他們兩人抓起來!」雖如此,但他並沒有要立刻殺了他們。
在未見著他們時,他總是恨不得馬上手刃那兩個殺害義父的凶手,但現在見著了,卻反倒不想殺他們了。
凌書恆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反正他就是不願殺他們就對了,至于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
霎時,宮齊月和段玉蝶已被團團的人牆圍在核心,宮齊月不想傷人,攬腰抱起段玉蝶,足下一蹬,欲藉輕功離開,而就在這肘,忽然眼前一花,一張大網當頭罩了下來,原來他們早有了準備了。
由七那幫人忙又使了個千斤墜,使宮齊月和段玉蝶兩人身子急速下跌,腳未著地。四周便灑來幾把白色粉末,是一種令人昏迷的迷藥七里香。
段玉蝶一手支著頭,神智有些渙散地道︰「齊月,我……頭好暈……好暈……」眼前的景物愈來愈是模糊,最後是一片黑暗。
爆齊月也搖晃了幾下,「趕」在段玉蝶倒下之前「砰」地一聲倒下,並且很「恰巧」地剛剛好倒在段玉蝶下方,讓她跌在自己的身上。
確定他倆真的昏迷後,凌書恆下令先將他們關入地牢,之後,便拿著打狗棒離開,而背後的曲七則陰險地笑了。
※※※
陰暗的地牢中,人聲逐漸遠去,空氣中,只剩下些微的呼吸聲。
爆齊月睜開眼,「七步斷腸散」都未能傷到他了,這小小的「七里香」算什麼,他看看身旁的段玉蝶,心想,她也該醒了吧!
雖然「七里香」能讓人昏迷兩個時辰,但方才他用袖子不露痕跡地捂住她的口鼻,她吸進去的「七里香」並不多,從剛到現在都半刻鐘了,她是該醒了才對。
只見段玉蝶的小腦袋左右轉動了幾下,「嗯——好臭哦!」她皺著眉,捂住鼻子,人還沒完全清醒,就急著批評四周的環境。
天啊!實在是受不了了,段玉蝶在心中哀叫,不願呼吸那「臭模模」的空氣,更不願自己憋死自已,最後「就近取材」地埋入他懷中。
嗯?這樣好多了,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然而,此舉卻令他這個「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還真是「物盡其用」啊!爆齊月在心里自嘲。
「起來了。」他不得不出聲,難不成叫直任她埋在他懷里呀?即使他很想。
「不要,臭死了。」她的聲音由他胸前悶悶地傳來。
「真的?你再不起來,那只老鼠就要踫到你的腳羅!」他說的不行用嚇的。
丙然不出他所料,只見段玉蝶像只跳蚤般猛地由他身上跳了起來,緊張又害怕地朝四周不斷地瞧著,嘴里還不忘喃喃道︰「哪里?哪里?老鼠在哪里?」
看她驚慌成這副模樣,宮齊月險些失笑出來,憋緊笑意,他正經地道︰「跑了,被你嚇跑了。」
其實根本就沒有老鼠,他是騙她的,但他可不會笨笨地招認,免得招來一頓打,不是怕被她打傷,而是怕她為了打他而傷了自己雙手骨折。
段玉蝶松了口,拍拍胸口不置疑地道,「還好,還好。」緊張的時刻過去了,她開始打量起四周來,「呃……這是哪里呀?又臭又暗的。」
「是地牢。」宮齊月回答她。
「什麼?!地牢?!」段玉蝶一臉錯愕,有沒有搞錯?她是公主,堂堂大理國的公主耶?他們竟然……竟然把她關在在牢里?!這……她快氣瘋了。
一會兒,氣憤的情緒過後,接下來就是商討目前的處境問題。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等他們來殺我們嗎?」她相信那幫人不人放過他們兩個的。
「找凌書恆……」他後面「解釋清楚」四個字還未出口,就被段玉蝶打斷了。
「我他?!」尾音揚起,顯露出她心中強烈的不屑與懷疑,她嗤之以鼻地哼了聲,「算了吧!起先看他長得大模大樣的,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哼!沒想到他和那幫人居然是一伙的,一丘之貉、狼狽為奸!」她對那姓凌的家伙實在是失望透頂了。
「我想這其中可能另有隱情。」宮齊月道,他在想,很有可能是曲七那幫人「做賊的喊捉賊」,暗中做了什麼手腳,讓凌書恆認為是他和蝶兒殺害洪擎天那些人。
就是因為有這層懷疑,所以他決定留下來把事實真相查個水落石出,也給那些野心強大的人一個教訓,不然,他早帶蝶兒離開了,一個網子就想擒住他?哼!妄想!
一听說這其中另有玄機,段玉蝶馬上發揮她體內的好奇因子,直問,「隱情?有什麼隱情?」那凌書恆長得一表人才,說實在的,她還真不希望他是個壞人。
「移花接木。」他吐出這四個字,簡明扼要。
段玉蝶可是听得一頭霧水了,「什麼移花接木啊?你說明白一點啦!」
「待會兒自然就明白了。」此刻他不想多說。
「不說就說嘛!誰希罕?」她噘起嘴,嘟噥道,忽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遂問,「那我們怎麼出去?」不待宮齊月回答,她接著又道︰「啊!我差點就忘了,你是個神仙,可以把我們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