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那兩個臨時搭建的衣架,宮齊月道︰「我們一人一邊,我先把衣服月兌了晾上去,然後你再月兌,有衣服隔著,我不會看到你,而且我保證絕不偷看!」
遲疑了一下,段玉蝶點頭應允,因為她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不久,他的聲音傳來——
「我好了。」
段玉蝶慢慢地轉過身,就看見他的衣服全掛在衣架上烤火了,她憂心地思忖,荒郊野地,她……該月兌嗎?
突地,鼻子一陣騷癢,「哈啾」一聲,又是一個噴嚏,她想起以前每次受寒都要喝一堆苦得要死的藥汁,她決定還是月兌了的好,免得到時又要……她恨死那些藥汁了。
不一會兒,她全身赤果地坐在火堆旁烤火,和他之間隔了兩層衣服,修地,草叢中傳來沙沙聲響,段玉蝶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呼,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嗚……」他怎麼可以過來這邊?!段玉蝶想抗議他的無禮,可惜嘴巴被捂住了,說不出話來。
「噓!別出聲。」宮齊月在她耳邊道,「你待……」接下來的話在瞥見她胸口上的那點紅點後消失。
爆齊月一震,他知道那不是胎記,那是封印!那她不就是……
草叢中再次傳來沙沙的聲響,顯示敵人已在附近,宮齊月決定先把闖入者解決掉再說︰「你待在這兒,我去打發他們。」不等她做出反應,就咻地走了。
段玉蝶真的呆掉了,不是被那間人者嚇的,而是因為他宮齊月。
回想剛剛的情形……噢,天啊!殺了她吧!段玉蝶在心中哀嚎,她的身子居然被他看光了!他是個男人!而她……
她承認自己死皮賴臉地纏著他是有些卑……劣,可是……可是也犯不著拿她的……清白當報應吧!這教她以後如何見人嘛?尤其是……要怎麼面對他?!
段玉蝶兀自陷入苦惱的沉思中,將眼前去而復返的宮齊月視若無睹,當然,她身上依然是一絲不掛。
「你……你是段玉蝶。
他的聲音令段玉蝶猛然回神,意識到自己的「特殊情況」,她忙轉身背對他,原以為他會有風度地離開,不料他不但沒離去,還硬是扳過她的身子面對他。
「告訴我是不是?」宮齊月低吼,無視于她的困窘、她的掙扎,此刻的他只在乎答案,那個令他屏息的答案。
她不是叫慕容蝶嗎?為何會有封印在她身上?除非……她騙了他!
段玉蝶懊惱他的無禮,肩膀傳來的疼痛令她皺眉,她氣惱地回吼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段玉蝶,大理國的湘湘公主。」
爆齊月頓時松開抓著她肩膀的手,她的一番話猶如青天霹靂般地震住了他。
揉著發疼的肩,看著他震驚的表情,段玉蝶自然地以為他是被她不凡的身分給嚇著了。
看了她身上的那封印,宮齊月心中早已清楚答案是什麼,但由她口中親自證實出來,卻仍是令他感到無比的震驚,她真是他要找的那個人段玉蝶。
他該高興的不是嗎?因為他找到了段玉蝶,這也代表他的任務即將完成,為什麼?為什麼他反而感到無措呢?
沒有「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喜悅,也沒有任務即將完成的釋然,有的只是不願相信這居然是事實,活生生擺在他眼前的事實。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不是別人?卻偏偏是她?他該趁眼前這個好機會打昏她,完成解除封印的任務,然後回天界交差的,可是他不願意,不願意離開她,多麼盼望能和她永遠在一起……
不,不可以,他不能這麼想,這是錯誤的,仙凡戀是不被允許的,即使他貴為天帝子,依然不能違反天規,可是……
一個念頭忽然閃進他的腦海——他可以帶著她痕跡天涯啊!只要他不使用法術,那麼他的行跡被發現的機會就小了很多,而她身上有小妹宣宣給的靈氣,不必煩惱她壽命的問題。
一幅兩人攜手同游天地的幸福遠景呈現在宮齊月的眼前,如果可以……但不可以呀!他不能這麼做的,身為一個天神的他是不該知法犯法的。
就這樣,情感與理智在宮齊月的心中拔河……
段玉蝶不明白地看著眼前這男人,為何他的眼神那麼奇怪?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是不是他受傷了?
藉著火光打量他全身上下,嗯!沒有受傷的痕跡呀!那到底是為什麼呢?
忽听他道︰「把衣服穿上。」他雖身為天神,但並不表示對,她雪白細致的胭體不感「性」趣。
段玉蝶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赤果果地站在一個男人面前而不自知,她驚呼一聲後,飛快地轉身背著他,拿起架上烤干的衣服直往身上套。
或許是因為太緊張了,她顫抖的手連一件肚兜也穿不好,她氣死不自己的笨拙。
倏地一雙大手接替了她雙手的工作——幫她綁好肚兜的帶子,為她套上褻衣、外袍。
段玉蝶羞死了,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挖個洞,躲進去不再出來,這男人把她全身都看光了,她……她是非嫁他不可了,不然還會有哪個男人願意娶她?她的清白已被他毀了。
著裝完畢後,她便毫無預警地被摟人具熟悉的胸膛里。
天生的羞怯令她掙扎了起來,「你……別這樣啊!我們不行這樣的……」她的心怦怦地亂跳,心想,「宮大哥今天是怎麼了?他不是一向很君子的嗎?怎麼今天……」
她以前曾听宮里的一位老姥姥說過,男人如果看到漂亮的女人會……會怎樣?她怎麼突然想不起來了?好像是會……呵!她想起來了,「獸性大發」,然後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其實她也不知道那「不該做的事情」指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只知道不該做就對了。
她段玉蝶雖處算不上是頂尖的大美人,但至少也是有些漂亮的,那宮大哥會不會……對她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應該是不會吧!她和宮大哥都在一起那麼多天了,也沒見他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呀!何況要做早就做了,哪會拖到現在?
可是不知道被他抱著是不是屬于「不該做的事情」,如果是的話,那和宮大哥相識的第一天他就做過了嘛!
那天,宮大哥駕著馬車,她則坐在一旁,坐著坐著,她竟忍不住地釣起魚來——打噸是也,彎曲的山路,崎嶇不平是在所難免,突地一個大晃動,她來不及抓緊木板就往外邊跌了去,幸好宮大哥救了她——已數不清是第幾次了,她當時就是被他抱了個滿懷。
那這算不算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呢……
她暈紅的臉蛋像擦了胭脂似的,美極了,宮齊月情不自禁地覆上她的唇,而段玉蝶遲來的驚呼聲也淹沒在他的吻里。
這一刻,他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任務。忘了天規,眼里只有她和滿腔的柔情,是的,他違反了天規,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女人,但他不在乎,他只要她,只想留住這一刻,直到永生永世、歲歲年年。
段玉蝶對他的「行為」好奇又驚訝,宮大哥在親她耶!
記憶中,只有父皇和母後親過她,不過他們都是親她的額頭或是臉頰,不是親嘴的,而且自她懂事後,父皇和母後就不曾再親過她了。
但現在宮大哥的親吻和父皇、母後對她的吻很不一樣,不止是親的位置不同,那種感覺也有很大的差異。
以前父皇、母後親她的時候,她會覺得很高興、很溫暖,而宮大哥親吻她時,她不但會覺得很快樂、很溫暖,還會有很甜蜜、很幸福,像置身在雲端飄飄然的感覺,反正很不一樣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