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影用令男人也會發毛的眼神盯視了她好一會兒後,緩緩的走向她。那是他攻擊則的危險訊號,直到此刻,風星墜才突然了解到自己的立場有多脆弱她已感覺到自己成了獵物,而這次,她再怎麼也逃不掉了!
第四章
天系
只是工作關系,
還是另有目的,
為何我和你,
之間總是有距離?
她的手肘被鐵鉗似的手緊緊箝住。「你干什麼!」她努力掙扎,可他卻無動于衷。
奔影看到眾人因他對風星墜的粗魯而露出忿忿不平的臉色,忍不住嘲諷的說︰「看來是你們慫恿這個笨女人的?」
室內一片靜默,如他早巳預期到的,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在心中冷笑,這就是社會的現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人會為了逞一時之快而去冒會丟了飯碗的風險,更何況平影的福利最如此的優渥。
「你不做這些事,你還能做什麼?」在明白他的氣勢已經壓倒眾人之後,他轉向風星墜,無情的問著。
「我……我……我想拍照。」她囁嚅的回答。
「我們已經有專屬的攝影師了。」他擺高了姿態。
風星墜委屈的低語。「可是,我也是平影簽約的攝影師呀!」
「那是個錯誤,而且我們也做了補救,我記得我提出無條件賠償你三個月的薪資,可你自己拒絕了,不是嗎?」他得理不饒人的說。
「我覺得沒有付出就得到收獲是不對的。」
「那是你個人的問題,」辜影看了眾人一眼,感覺到他們的恍然大悟及露出錯怪了他的表情;他再看看風星墜,她低頭不語,一副理虧的模樣,他非常滿意自己又再一次完全的操縱了所有的一切。
「平影不需要你,但你卻非要留在平影,除了編派—些雜事給你,難道要讓你整天在辦公室里晃來晃去,影響別人的上班作息嗎?」
他的員工對他的暗諷全低下頭,辜影知道他擊中了他們的要害了,現在他們已自顧不暇,沒有人會再想充英雄來救這個女人了。
「你現在願意去洗杯子了嗎?」他涼涼的問。
那狡黠的目光、譏消的語氣,風星墜覺得他可惡極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駁他,這麼壞的一個男人,她為什麼還要在乎那撈什子的有始有終?她最聰明的做法就是離他越遠越好。
「我不做了,」她非常用力的掙月兌了他的手。「我薪水’咀不要了,這總稱你的心了吧!」
「那可不行,」辜影故意找碴。「難道你不明白機會是稍縱即逝的嗎?既然當初你不接受平影的安排,現在就只有讓平影來安排你了。」
「為什麼我要讓平影來安排我?」
奔影欣賞著她因怒氣沖沖而一片潮紅的臉,他快意的一笑。「因為合約上有注明,你必須配合公司的安排。這樣說夠明白了吧?啊!那此骯髒的咖啡杯已經在呼叫你了,你該去照顧它們了。」
她屈辱的起步走向他那間可恨的辦公室。
「風星墜。」
听見辜影的叫喚,她的身子—僵,停下腳步。
「既然你不喜歡倒水洗杯子的工作,那從今天起,你就不用再幫那些前輩們倒茶了,直接固定在我的辦公室里工作吧!」她沒有回答,直接進了他的辦公室。辜影冷漠的掃了眾人一眼,對這些男性員工他並沒有數落他們,但大伙都明白,今後他們連跟風星墜攀談的機會也失去了。這就是辜影對他們的懲罰,誰教他們多嘴了!
***
他討厭女人,所以,他對她做出無理的要求也就不足為奇了。
雖然有滿月復的不滿,但到了生平第一次領薪水的日子,風星墜仍興奮得雀躍不已。
這薪水要做什麼呢?請父母們吃頓飯是一定要的,其他的就為她的相機再添些沒備吧!她正在計劃著。
「風星墜。」
奔影的叫聲把她從冥想中喚醒。「什麼事?」她慢吞吞的走過去。
「待會跟我出去一趟。」
「干什麼?」她可以感覺到辜影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幫忙送樣品給客戶。」
風星墜看了看手表,已經快卜班了,若平時辜影對她不錯,她—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不過,此刻她卻面露難色。
「怎麼?有什麼問題?」沒听到她的回應,辜影抬起頭,發現她板起一張苦瓜臉。
「快下班了。」她嘀嘀咕咕的說著。
「那又怎樣?」他也板起面孔。
風星墜的心一震,卻仍勇敢的為自己據理力爭。「我為什麼要浪費下班後的私人時間陪你去拜訪客戶?」
他並沒有立刻回應她為自己爭取埃利的抗議。只是冷漠的盯視著她良久,直到風星墜的心開始七上八下。「那好,至少則在還是上班時間吧?拿著你的背包跟我一起走,時間—到,你可以立即走人。」
他說的合情合理,風星墜只好無奈的跟著他走。
奔影開的是一輛雪白的賓土車,密閉似的空間隔絕了車外的噪音,車內吹著涼爽的冷氣且放著好听的輕音樂。
風星墜滿足的嘆了—口氣,老實說,跟老爸的車子相比,坐辜影的車簡直是一種享受。
車子駛入郊區,沒多久來到一所豪宅前,風星墜怎麼看這幢豪宅都不覺得這像是一間公司,她看辜影不熄火卻已下車按鈴,只好也跟著下車。
來應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看見辜影先是友善的微笑,但在發現站在他身旁的風星墜時,似乎有些吃驚,接著對辜影眨了兩眼,神情一轉,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淘氣面孔。「這的確最個刺激他心髒的好方法,他鐵定會跳起來追著打你。」
「所以我車沒熄火。」
風星墜跟著辜影進入豪宅,壓根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他們先是進入高品味的容廳,但她還來不及欣賞,便跟著他們上樓子。
打開一間陰暗的房門,傳人耳中的是一聲聲虛弱故申吟,辜影上前坐到床沿,風星墜看見一個臉色頗為健康,不像是已將枯萎的老人,口中不斷哀哀叫。
「爸,你還好吧?」
啊?原來這老人是辜影的父親,她在心中暗忖,想不到他百忙之中還記得來探望病中的老爸,她對他的評價不由得改觀了許多。
「我快要死了、我快要死了!」老人痛苦的掙扎著。「兒子,我昨晚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不馬上來?你這個不肖子,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看不到老爸的最後一面了。」
風星墜—听,同情心大起,她瞄了辜影—眼,正好看見他跟剛才開門的中年男子相視淺笑,一點難過的樣子也沒有,她本能的走上前出言安慰。
「老伯,您別說話,好好的靜養,身體很快就會復元的。」
那溫柔的勸慰使老人突然停止了申吟,房內頓時安靜下來。
有一瞬間,風星墜對自己說出的話語竟能產生這麼大的功效也萬分驚奇。
老人緊閉的雙眼慢慢的睜開,他先是搜尋廠室內一會兒,看看辜影又望向中年男子,接著終于發現了風星墜。
他先是怪異的盯著她久久不開口,但在風星墜不吝嗇的對老人展現出和善的笑容後,他突然臉上大變,恨恨的瞪著辜影,不可置信的緩緩搖頭。
「兒子,你不會這樣對我吧?」老人不再氣喘吁吁,嗓門開始提高。
「爸,你在說什麼?」辜影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
「女人!你竟然讓女人進我的房間?」
風星墜听到老人的口氣激動得變得怪腔怪調。
「沒有啊!這里只有我跟河叔啦!」
「你還想朦我?」老人一下子彈坐了起來。「老子離死還早得很呢!你……竟敢在我還沒斷氣前,就把女人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