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認得皇上!?沒錯,天下有許許多多的人都不識皇上,天顏難見嘛!但他們絕對會認得那身黃袍,那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可對藜而言,這一切都不代表任何意義。
對藜無禮的舉動,皇帝身旁的侍衛官正想上前喝斥,皇帝撢撢手要他們退下,還是笑咪咪的望著眼前的佳人。
真是人間絕色啊!天下竟有如此月兌俗的女子,潔凈不染,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單純的神采幾乎使人自慚形穢。
衛子夫把皇帝的表情盡收眼底,她知道眼前這個小泵娘已經引起皇帝的注意了;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天真氣息,就足以把後宮佳麗全比下去!.
怎ど辦?這會兒該如何是好?她焦急的轉著心思;絕不可讓皇上收了這女子,否則她的地位將岌岌可危。
在後宮孤獨的數著日子……想到有天她也必須面對這樣的生活,衛子夫打從心里發出冷顫,本能求救的望向外甥,卻見他正低下頭望著親熱的拉著他手則小泵娘,眼里蘊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火花。
有了!
收起驚慌之心,她恢復了原先的柔媚和自信。「去病,還不把你這位紅顏知己介紹始皇上認識?」
衛子夫此語一出,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只見皇帝的笑臉收了回來,因為他明白他這位愛將不喜,既成了他的紅顏知己,實與妻無異,他又怎可戲耍?
霍去病眼神深沉的掃向姨母,讀到了她眼中的哀求,瞬間明了一切,對這種荒謬的結論只得忍隱不說。
李敢等四人倒是從悵然若失轉為暗自高興。將軍一世英明,不愛拈花惹草,藜姑娘跟著將軍總比跟著有三千佳麗的皇上來得幸福。
皇帝干笑了兩聲,言不由衷的道︰「好極了!霍卿有此絕色佳人相伴,真可謂郎才女貌。」
這話藜可听得懂,這位有胡子的男子稱贊她跟霍去病是絕配呢!她心中一樂,快樂的上前握住皇帝的手。「你這個人倒好!我名叫藜,你呢?」
斥責聲響起,皇帝手一舉,立刻又安靜下來。他感覺著掌中柔女敕無骨的小手,笑吟吟的對著俏佳人。「朕就是皇上。」
「哦,原來你就是皇上。听說你要見我?」
「嗯。你來將軍府多久了?怎不識得朕?」
「一足月吧!我是要找霍去病才來的。」
那毫無城府的回答讓眾人立刻知道這女子的確是個不懂任何規矩的姑娘。
「那你住哪兒啊?」皇帝竟開始與藜閑磕牙。
「我呀,」藜指指清澈的天空。「那里。」
皇帝開懷的大笑起來。「不錯,不錯。佳人只應天上有,塵世哪有水芙蓉?霍卿,你得此女子,不枉此生,該好好珍惜!」
「是。」霍去病只得允諾。
「好了,咱們回宮吧!」眾人不敢遲疑,忙走向大門,正要恭送,皇帝大袖一揮。「免了!」
他與皇後分別坐上大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去。
※※※
第二日,宮里送來了賞賜,皇上對藜的喜愛不言可表。霍去病嘆了回氣,明白為了姨母,自己平靜的日子將不再。
「叫藜姑娘移入竹苑吧!」他吩咐下去,知道倘若不如此做,「紅顏知己」的謊言遲早會被拆穿,屆時再多的解釋也沒用,皇上恐怕還因此一意孤行,不再有所顧忌。
飛上枝頭做鳳凰!
外人不懂前因後果,只道這是對藜丫頭最好的寫照。當初侯爺們帶她入府,果然另有打算,難怪她啥事也做不好,原來天生便是富貴命……所幸藜一派天真,也沒引來其它僕佣大多的妒忌。
竹苑因藜的加入,突然熱鬧起來。向來只有夜梟的夜里,第一夜便多出了許多不知名的生物也融入其中。
而霍去病從藜一踏入竹苑後,眉頭就不曾松開過。他遠離著她,沉浸在書房內習字,就盼找回心中的寧靜。
月兒的銀光緩緩從窗回透了進來,霍去病放下筆,審視著自己的筆法……一樣的勁力、豪邁,但他清楚自己的心態己有了改變。
整夜嘈雜的蟲鳴,此刻也漸漸的緩和下來;他走到房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方才想到藜竟一夜不曾來打擾。
這可奇了!
一向毛毛躁躁的丫頭,怎會如此安靜?
他本能的出了書房,走過小徑,來到主屋。里面一片黑暗,沒點燃半盞燭火。難道她不在嗎?
才思量著,他己進了素潔的廳走進房間。借著月光,他看見大床上的確空空如也。這丫頭半夜不睡跑去哪兒了?難不成又回原來的廂房去了?
竹苑的設計為一間間獨立的小屋,除了剛剛的書房及現在的主屋,還有一間品茗的茶室和一間天然形成的澡堂。
霍去病為求審慎,一一檢查這些小屋,直到確定藜真的不在,正要轉身出苑,結果與藜撞個正著。
她幾乎被他踫飛了出去。真的,只是「踫」。
霍去病本能的伸手抓住她,結果她竟夸張的又撞回他懷里。
他抱住她,軟玉溫香在懷,胸口的激蕩一次比一次更甚。月兒巧笑倩兮的望著,竹林里只有微風沙沙作響,仿佛警告不許旁人打擾。
霍去病著迷的搜尋著她五官完美的線條,吻她的如排山倒海,幾乎使他發狂。
這是怎ど了?難道他要讓一個女子來牽絆自己嗎?他一向最不屑,總告訴自己娶妻娶德,但此刻他卻如此難以克制!
吻她吧!他慫恿自己,貴為一個將軍,難道他玩不起一個女人?
有了這個想法,他內心的劣根性瞬間壯大,于是他更縮緊了自己的雙臂,將她靠向自己,望向她的眼,只讀到不解世事的大眼里有信任和期待。
期待!
他的心突然冷下來。
一個平民少女終究也是個人啊!他又憑什ど去玩弄人家?他松開手,藜突然矮了一寸,原來不知不覺中他竟抱起了她;他才想苦笑,卻又愣住了。這怎ど可能?他心中暗忖,立即又抱起她,果然……
上次她跌出門外,他抱住她就已發覺,只因先人為主的以為她非妖即仙,再加上後來李敢等人的撞見,倒忘了盤問她。
「你怎ど這般輕?」他驚異的問。
藜嘆了回氣,期待的心也跟著消失不見,學他皺起眉頭。等了半天,原來他只為了問她這句話,真令人失望。
霍去病不耐的推推她要她回答,藜只好瞪他一眼。「還沒進化完成,當然輕了。」
「你在說什ど?」
「唉,我本是一組離子,第一次遇上你時,不曉得為什ど忽然有了形體……本來你若能愛我,咱們可以一起進化完成的,可是你不願,于是我等于只進化了一半,身子當然輕了」
「你在說什ど?」
發現自己像九官鳥時,霍去病清了清喉嚨。「你說進化是什ど意思?」
「進化就是進化嘛,慢慢長大呀。」
「你是說,我使你長大?」
「差不多意思啦。」
「你胡說什ど?我乃堂堂七尺之軀,又非女乃娘,怎使你長大?」
「哎呀,進化跟長大是兩回事啦……我不知道該怎ど說了,若我的計算器達魯找到我,把資料傳入你腦子里,你就明白了。」
霍去病听她越扯越遠,胡說一通,于是又把話題拉回來。「你為什ど這般輕?」
藜無奈的又嘆了口氣,說了半天,原來都是白搭。「我的身子還沒進化完全,心髒是透明的,你要不要看看?等心髒長全了,我就不輕啦。」
她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動手解衣。
「不用了。」霍去病知道她說做就做,趕忙制止。
「你不好奇長不全的心是什ど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