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聲冷笑,有如刺骨的寒風滲入那教授的骨子里。鐮刀一揮,七十七號勾出了教授的魂魄。
台下的听眾正訝異著教授為何中斷了演說,然使在眾目睽睽下,教授直挺挺的往後倒下,全場頓時亂成一團,所有的人全往台前靠去。
斑立寒仍坐在原處,驚奇的看著七十七號制造出來的這一幕。而那位始作俑者根本不理會她所導出的高潮戲,像個收了工的小牧童,神氣的在前面帶領著,背後勾著那位教授的魂魄,任由她擺布的緊跟在後。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高立寒真的會當場大肆的狂笑一番。
教授心髒病突發過世了。可憐哪,自己是心髒科的權威大夫,最終卻是死于心髒病突發。但高立寒知道,死神會讓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也變成可能。
七十七號並沒有馬上消失,她往外頭走去。
斑立寒起身跟上她。
他真是拿她沒轍,但是能再見到她,喜悅的心早已掩蓋了一切。
他沒注意自己已將七十七號納為所有,不知不覺中將她的形影烙在心底。
***
斑立寒追出門口時,七十七號已不見蹤影。他毫不猶豫的往逃生梯奔去。
丙然,七十七號正在前面走著。他悄悄的趕上她。
「小姐,大白天明目張膽的拘人,不合時宜吧?」
耳邊突然傳來的低語,著實的嚇了她一跳。七十七號回過身,「是你!」她早該想到沒那麼容易可以擺月兌他的。收起驚訝後剩下的一絲欣喜,她冷淡的應著。
斑立寒跟上她的步伐,還好她沒打算馬上消失。「你身子復原了嗎?」
必心的語氣讓七十七號心中一陣酸楚。「要你管。」
「嘿,還在生我的氣嗎?」他擋在她前頭,無視于她的冷漠,依然故我的問著。
「沒有。」
「那為什麼都不來找我?」高立寒往前跨了一步,七十七號急急的後退了一步。
「又沒要拘你,干嘛找你?」
「來找我就不能有別的事嗎?」
七十七號無語。
「為什麼不回答?」高立寒又上前了一步,把七十七號逼入角落。
「我……我要回去交差了。」七十七號開始慌亂。「你讓一讓。」
斑立寒索性雙手搭在牆上,圈住了七十七號。他低頭仔細的瞧著她,「嗯,臉色不錯。」忍不住伸手撫模她細致的臉龐。
七十七號急速的往後縮,身子沒入了牆,準備逃之夭夭。
斑立寒拉住她的手,用力往前一帶,七十七號跌入他懷中,尚不及掙扎,高立寒已攫住了她的唇,將這些日子對她的思念全宣泄在這一吻上。
旁邊呆立的心髒權威教授早已讓七十七號催眠,此刻睡得正熟。
這一吻釋放了兩人所有的熱情。
「我想你。」高立寒喃喃的念著。「腦海里全是你的影子,揮也揮不去。」
七十七號的哀怨被高立寒的自白掃落得無影無蹤。他想她?他不是在玩弄她?他心里真有她?
斑立寒吻得更深了。即便是死神,她身上仍有股月兌俗的香氣,他忘情的想探索更多。
七十七號沒想到高立寒熱情的時候,爆發力如此強。由于自身的保守加上羞赧,她開始掙扎。
「好,好。」高立寒喘著氣,稍微松開她,但仍擁著她不放。「我知道,給我一點時間。」他慢慢的抓回理智。「對不起,嚇著你了。」
雙頓酡紅的七十七號害羞的搖搖頭。她對他是毫無招架之力啊!只盼他可不要負她才好。
「別再避不見面,好嗎?」
「嗯。」
他又吻了吻她。「有空就回來白色屋子。」
「嗯。」
那醫生的魂魄無自覺的已經快飄進牆內了,高立寒急忙把他拉回。「這魂魄要誤時了會如何?」
「成為孤魂野鬼。」
「回去吧,」高立寒終于甘心放手,他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貪歡,而讓這魂魄沒有了歸依。「免得害了這教授。」
「沒關系,找亞曼幫我應付就可以了。」七十七號偎在高立寒懷里,甜甜的回著。
「誰是亞曼?」
「地獄大王普魯德呀。」
「那上次跟你來的那個是什麼鬼?」
七十七號咯咯的低笑起來。「他就是亞曼呀。」
原來他就是地獄大王,難怪有這麼強的威脅性……
但高立寒才不管他是何許人也,他讓七十七號面向著他,「不許再理他。」
「什麼?」
「我說沒事別再找什麼亞曼了,他對你居心不良。」
七十七號想起亞曼的那一吻。她認識他幾百年了,從不知他有何心思,想不到立寒一眼便看穿了。
她猶自發愣,高立寒猛然的吻醒了她,霸道、佔有的。
「听到了沒?」
斑立寒猛烈的熱情沖擊得她無力招架,用愛緊緊的將她枷鎖,她還能怎麼說?她心甘情願的點點頭。
斑立寒滿意的又吻吻她,再度拉回飄走的魂魄,把它交給她。「回去了,別耽誤了時辰。」
七十七號順從的點點頭,不舍的離開了三度空間。
如果高立寒存心要玩弄她的感情,她亦甘願無怨無悔的為他所願,縱使往後的日子沉淪在暗無天日的地獄,她也認了。
至于李垢兒,她只能靜觀其變了。
第八章
那場醫學會議因主講者突然死亡而取消。
回到台灣踏入家們的那一剎那,高立寒便已知這七十七號在屋里,這種溫馨甜美的感覺使他初嘗「家」的可愛。
一雙清涼的小手遮上了他的雙眸,他的女人正用吳儂軟語要他猜猜她是誰。
「七十七號。」高立寒一語道中,根本沒有戀愛中情侶們的打情罵俏。
「不是。」身後的佳人堅決的否認。
「怎麼可能?那你是誰?」
「我是鬼……」
听見了她虛擬的鬼聲,高立寒哈哈大笑。他掰開她的手,轉身摟住她,「你才不是鬼,你是狐狸精,不然怎麼能把我迷得團團轉?」
「我哪有?」七十七號嬌羞的躲在高立寒懷里,急急的否認。
斑立寒著迷的看著她,沒有做作,嬌顏映出了美麗的排紅。「你害羞的模樣真美。」他輕啄小巧的耳垂,吸取她頸後的芳香。
面對自己的感情後,他覺得自己好像愛上她了,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親近她。
而垢兒呢?他對她又是怎樣的想法?高立寒心中的疑問未解,但手可也沒閑著,越來越放肆,直到感覺佳人的抗拒後,才重新拾回理智。
「天啊,我是怎麼了?」他埋在她的發間,懊惱的自語。
七十七號滿足的甜甜一笑,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吧。
她回想幾天前自己還淒慘得猶如垂死的老狗,現在卻是心花怒放,快樂得不得了!
***
七十七號與高立寒鴛鴦般的生活從此展開,不過這對情侶的生活方式倒有些詭異——一個救人,一個殺人。但因為七十七號最近接的案子與高立寒皆扯不上關系,因此倒也相安無事。
閑暇時候,高立寒經常帶她到郊外踏青旅游,日子過得倒也甜甜蜜蜜。
三月的初春,羅曼蒂克的清晨,她首次欣賞初綻放的牡丹,感覺竟有些熟悉。
幾百年來,這種花她不知見過多少回了,從不曾正眼瞧過它。可是這會兒,竟對它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怎麼了?」
「這花好熟悉。」
「想起以前的事?」
她不確定的搖搖頭。
「另一種花也與牡丹類似,花期也差不多,可惜較不常見。」
「哦,什麼花?」仍沉思在迷惑里,七十七號隨口問。
「芍藥。浩態狂香,倒有些像你。」
「芍藥?芍藥?小花瓣兒?」七十七號感覺芍藥這名詞很熟悉。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