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一轉,一絲詭譎的神色從她眼中掠過,她不再排斥胭脂傳使的刻意接近,反而有意無意的倒向她,然後才得意挑釁地看了妒火中燒的宋靖韜一眼。非常滿意他此刻的表情,這是什麼心態?煙之棋也不懂了!
好奇的胭脂傳使奇怪的看著她異常的舉動,不過卻沒有斬獲,因為縱使煙之棋沒蒙著面,旁人也鮮少看得出她的內心早已千回萬轉,這點也是她厲害的絕招之一。
「咦!姑娘,那兩個人有些奇怪。」胭脂傳使突然指著前端的兩個男子,仔細一看,煙之棋才認出了其中的一個。
「是黯堂的人。」她低聲說。
煙之棋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她認出了其中一個是那天殂殺她的月風,所以眼神開始冷譎;而另外一個人……對了,那個人不就是曾經找她聯手對付宋靖韜的人——日風嗎?想不到黯堂的這兩大巨頭竟然會在此地現身,真是虧她還千方尋找呢!
不過這一回她可不願宋靖韜有機會幫她,近來,她只要一遇上宋靖韜準沒好事。
于是她命令胭脂傳使先幫她引開宋靖韜,然後自己再去追黯堂的兩人。
在轉過幾個彎後,她發現那兩個人走進了一間華麗的屋內,旁邊還跟了一些人,原本她也想跟上前去,不料半路卻被攔了下來。
「姑娘,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個打扮嬈嬌、滿身妖媚氣質的女子嬌笑連連地指著屋子上頭的一塊匾額對她說。
「泛心閣」,那匾額上寫清楚這三個大字,再仔細瞧那里頭的布置,煙之棋才知道自己有多糗。這是一間花閣。
男人啊!男人,連黯堂那些痛恨痴情男女的男子都會喜歡走這種地方,天下果真無奇不有。
這時日風卻被背後的聲音給吸引住了,他一回頭,眼光正視著站在門外那個冷逸絕美的女子,嘴角揚起了滿懷興致的笑容。
「看什麼?走了。」說話的人正是那晚對付煙之棋的月風,他也回頭瞥了煙之棋一眼,不過卻不認得她,誰教他們都只見過煙之棋蒙著面的模樣。話畢,兩人腳步未停地走進屋內。
沒法子進入,煙之棋卻不灰心,至少她查出了日月雙風使者會出現的地方,該死的月風,居然敢用那麼卑鄙的手段對付她,她發誓一定要討回這筆帳,不過現下她得好好運籌,她不要報復的計劃有任何意外。
臉上閃過冰冷殘絕,一個旋身,她準備先找胭脂傳使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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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心閣
外表看來這是一間風花雪月、暗藏春色的花閣,然而內部卻大有玄機,極盡奢華的富麗布置只是為了掩飾這一切。
此時,在一個裝璜華美的內室里,日風及月風對坐,似乎在商量某事,除了他們以外,門外還守著一堆人。沒錯,這里正是黯堂平時用以聯絡的地方。
「剛剛那女子有些可疑。」月風首先開口道。
「可疑?我倒是覺得她很可愛。」日風輕笑不以為然的說,他親自為兩人斟滿了桌前的酒杯。
「難道你是有意將她吸收到泛心閣來?」月風的口氣有些煽情。
「呵呵……你覺得以她那樣的冷凝氣質適合這里嗎?這里的女子個個都是熱情如火啊!」日風大笑出口。
冷凝氣質?這句話讓他想起了煙之棋。月風陰鷙的一笑,進入主題︰「對了,你可知道狂俠和胭脂門何時合成一氣的?」
「是嗎?我還不知道有這回事。」日風也覺得奇怪,不過他一向只顧自己要做的事,閑事莫理。
月風干脆將那天擒拿煙之棋的事向他說了一遍。
「他們的武功竟然有這麼高強?」
「沒錯,確實比我們想像中厲害。」月風咬牙切齒的說。他從沒失手過,那天的一役不但輸了還是慘敗,這些天以來,他一直處心積慮的想洗刷這個恥辱。
日風挑了挑眉,他生性較為樂觀,所以不以為意。「這樣正好,我們以後就聯手出擊吧!」
「什麼意思?」
「狂俠,也就是師父要我對付的人。」
「你是說……」
「他可能是蓮花山莊的余孽。」
可能嗎?那一身王者貴氣的男子,可能是逃難了十多年的人嗎?月風完全不信。那個狂俠看起來像個貴族子弟。」
「你沒查錯吧,他看起來不像。」
「當天我們的人確定在蓮花山莊的廢墟中所看到的就是他,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日風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所以一直到今日他都還未曾行動,只在暗地里觀察過宋靖韜,但他也覺得他不像個落難的人,難道這和他一身卓絕的武功有關。
「不管了,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我們就一起計劃吧!」月風當機立斷說。
「好,就這麼辦。」日風當然也同意。若能聯合月風之手,相信狂俠不會是問題,他們一定會成功的。
于焉,桌上的酒杯一掃,兩人開始秘密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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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總是逃避我?」宋靖韜在煙之棋轉入巷子時,以迅雷之姿將她拉到死巷內問。
「是你。」煙之棋其實早知道是他了,否則以她的身手,宋靖韜想這麼容易拉住她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回答我的問題。」宋靖韜逼近她問。
煙之棋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沒想到他卻不肯放過她。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只有彼此的仇視,難道你希望我們再比劃一次?」煙之棋沒好氣的問。
她會這麼說表示已經有所動心了,否則以她的個性她老早就動手了,根本不會讓人有商量的余地,宋靖韜暗自高興這個結果。
「其實直到現在,夫人,也就是你娘,她還會時常坐在你以前的房里發呆,我知道她和我一樣都無法忘記你,你小時候真的很可愛。」他永遠記得她那走路搖搖擺擺的可愛身影,而且又愛玩又愛鬧,簡直沒一刻安靜。
她小時候很可愛嗎?看著他那輕松不羈的笑容,煙之棋臉上溜著一抹嫣紅,她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慌亂無措,就像被看穿了一樣忸怩,很不自在。
「別笑了,我一點都不記得你所說的。」煙之棋想用一貫冰冷態度以對,誰知道話一出口竟然有羞澀的成份,真是見鬼了。
「那時你還小,才五歲,可能還沒有……喔!就拿這棵樹來比喻吧!」他指著身邊一棵小樹,「你大概才這麼高而已。」他還故意將她說矮了。
可惡,那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那麼小,更何況她若是真那麼小,這宋靖韜大概也高不到哪里去吧!
「那你大概只有這麼高吧!」她比比自己的腰說。
「不,我那時候雖然才十歲,不過大概和你現在一樣高。」他刻意揚揚下巴,得意的說道。
「哼!這個你拿去騙觀晴好了。」煙之棋才不信他的話。
宋靖韜為自己成功的引起她的不悅表情而暗自高興。「不騙你,還有……你的唇……」他指著她紅灩灩的唇瓣,擠眉弄眼。
「怎麼樣?」煙之棋拍掉他討厭的手,迎面問。
「它曾經淘氣的從我嘴里偷走一顆糖葫蘆。」他還記得他的初吻是被那張小嘴給奪去的,思及此,他俊逸的臉上不自覺地又揚起了笑容。
「你閉嘴。」她月兌口大喝一聲。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去偷「他嘴里」的糖葫蘆?煙之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要再試試恢復一下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