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韜。他竟然也會出現在這里?難不成他和這群瘋子是一伙的?
不對,她立刻否決了這項念頭,宋靖韜是堂堂一個侯爺,怎麼可能會跟這群鄙俗的人有所勾結?不過不管如何,她現下都沒空再陪他過招。
心念流轉間,她邊招架這群敗類邊將懷中一些小紅旗子丟向適當的地方,準備布陣將這群人圍住以減少煩惱,當然宋靖韜現下所站的方位也是她算計之一。
只可惜他早有警覺,就在她丟出最後一支旗子後,她才肯承認失策。
「可惜。」她淡淡的說了一句,便施展輕功掠走,後頭還不知道已身陷險境的眾人想追,這一走動,她所布的陣法開始有所作用,將那群死纏著她不放的人給困在其中。
另一邊——
宋靖韜因死對頭煙之棋竟然會遭到一群人的圍剿而產生莫大的好奇心,興味盎然的朝他們的方向觀望,他想知道她怎麼會惹來一大群人的追殺?難道這冷狠的女子又做了什麼令人發指的事?
就在他忖度的瞬間,他看到幾個圍攻她的人,七橫八豎的躺了下去,這令他驚訝,他顯然絕沒想到煙之棋竟然有這等功力,不但能使用暗器,還善于陣法。看來他們以後交手時他得小心了。只是他不明白,為何這回煙之棋沒上前來對付他,她不是奉胭脂令也在追殺他嗎?
原本他想追上前去,不過隨伺在後那幾雙眼楮的主人突然掉頭往另一方逃去,他這才憶起自己另一個重大任務——為父母報仇。
或許在剛剛逃走的人身上就可以找出他想要的答案。
哀悼的眼光再度觸及背後這座空蕩蕩,蠻荒蕭條的廢墟,下一秒他已凌空朝那群監視他的人方向掠去——
***www.轉載制作***請支持***
胭脂門胭脂廳
位居上座的胭脂姥姥一直不斷的望向門口,臉上明顯的透露出著急的神色,她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失去了一貫的冷靜理智,眉峰始終緊蹙著,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因此跟隨一旁的胭脂傳使忍不住再度安慰。
「姥姥請放心,棋姑娘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嗯!」胭脂姥姥淡淡的點頭,不過心里還是懷疑著煙之棋為何到現在都未回來,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就在這時,另一個胭脂傳使快速的跑進門來稟告。「棋姑娘回來了。」
「很好。」胭脂姥姥臉上這才總算露出稍許的欣喜,她親自走至門邊迎向來人。
「姥姥,對不起,我回來晚了。」煙之棋拱手請罪。
「無妨,回來就好。」
「姥姥,棋兒未能達成任務,請您賜罪。」
「任務?」胭脂姥姥卻不記得自己曾交予她什麼任務,她只為現在心底的這件事煩心的不得了。
「狂俠宋靖韜的武功並非一般,我想我還需要加緊練功一段時日。」
胭脂門是當今天下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之門,舉凡胭脂令下欲殺之人都無法逃得過一死,除了現在長嘯堡的少堡主谷劭和狂俠宋靖韜以外。不過谷劭是煙之畫的夫婿,又經胭脂姥姥親口承諾,自然可以例外;至于狂俠宋靖韜自當是非死不可,當然這也因為他根本不打算放過胭脂門。
「狂俠?」胭脂姥姥不加思索,便道︰「管不了他了,現在另有兩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計。」
「姥姥請說。」煙之棋聰明慧黠的已看出胭脂姥姥似乎有所心事。
「我想從今天起胭脂門不做生意了。」她說的生意自然是當殺手的事。
胭脂姥姥這話一出口,幾乎所有門內的所有人全都給駭住了,包括一向不輕易展露情緒的煙之棋在內,她的眼中閃動著疑惑。
「我可以知道原因嗎?」煙之棋的口氣依然平淡如昔,仿佛這消息對她來說並不怎麼意外,但內心卻難免翻騰。
「我要你全心對付‘黯堂’。」胭脂姥姥臉上再也難掩其痛恨神情。
「黯堂?」煙之棋臉上有著沉思的神色。
「沒錯,不但要毀了黯派,還要殺了恨天那老頭,」胭脂姥姥接著解釋,「就是黯堂的堂主。」
「是。」胭脂姥姥雖然待她們琴棋書畫四大姑娘像己出,但事實上她們不但是她的徒兒甚至連命都是胭脂姥姥給的,所以不論她下的命令再怎麼怪誕,她們都會接受。「不過棋兒沒听過江湖上有黯堂。」
「我也是最近才得到這消息的,」胭脂姥姥臉色陰黯的道︰「還記得揚山派黎誥夫婦被殺之事嗎?」
「是。」
「恨天那老頭專殺江湖上恩愛的情侶,二十多年來已有太多人受害了。」她的口氣十分悲憤。
「二十多年?」煙之棋的臉上飄過一絲訝異,若真是如此,這組織未免可怕。「姥姥是在擔心琴姐她們。」
胭脂門四藝羅煞其中的琴書畫三大姑娘都已出嫁,煙之棋猜測胭脂姥姥是在擔心她們的安危。
「這是一部分,」胭脂姥姥的眼神中閃著熊熊的怒火,「另外一部分,恨天是我的仇人。」原來如此,原來胭脂姥姥竟然和他們結下了仇,不過煙之棋並不是個好奇的人,她沒再多追問細節。
「棋兒明白了。」
「很好。」煙之棋是胭脂姥姥最有信心的一個徒兒,因為她從來不讓她失望。
「那另一件事呢?」
「這……」胭脂姥姥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一下才道︰「這事等你解決了黯堂再談吧!」她眼楮朝身邊一個胭脂傳使做暗號,示意要她將所知道有關黯派的種種事情告訴煙之棋。
「是。」胭脂傳使恭敬的道︰「棋姑娘請跟我來。」
煙之棋朝胭脂姥姥施了施身,轉身跟隨著胭脂傳使而去。
「慢點,」胭脂姥姥施了施身,轉身跟隨著胭脂傳使而去。
「慢點,」胭脂姥姥突然喊住煙之棋,「棋兒,不可輕敵,要小心。」
「我明白,多謝姥姥。」煙之棋又恢復了原來的冷漠表情,就像她活著只是為了胭脂姥姥的命令而已。
「還有,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遲回來的原因。」胭脂姥姥這才有機會關心這件事。
「被一群瘋子圍住了。」
「哦?」胭脂姥姥顯然對她的答案很訝異。
「他們想抓我好威脅你。」煙之棋漠然地說。
「威脅我什麼?」
煙之棋搖頭,只說︰「他們要泣血心墜。」她知道胭脂門並沒有那樣東西,所以也納悶的緊。
「泣血心墜?」胭脂姥姥擺擺手,讓她跟著胭脂傳使下去,不過另有一團疑雲正籠據在她心頭。
第二章
黯堂
幽幽深深、陰冷詭譎,整個堂內的布置宛若可布的地獄般黯黑狡詭,充滿了邪惡的森森鬼氣。不過在上位的牆上居然畫了一朵清純絕俗的蓮花,這蓮花是黯堂的主要辨識記號。
此刻,堂內聚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身穿灰衣的男子正朝著坐在上位的老叟恭恭敬敬的闡述事情的經過。
「你是說一個年紀二十幾歲的男子?」森冷猙獰的臉上寫著一絲痛楚回憶,恨天陰惻惻地問道。
「是的,堂主。」
恨天的臉色一變再變,陰沉的眼神中透出濃得化不開的恨意。「你說他好像在憑吊那處廢墟?」
「是,而且他的身手不凡,我們有幾人落在他手上。」灰衣男子補述。
「結果呢?」他不帶任何情感問。
「自殺。」
黯堂的人一但落在敵人手中就唯有自殺一路,否則就算有命逃走,恨天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而且會教那人比死更難過。正因如此,黯堂才有法子在江湖上隱藏二十多年之久不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