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妳再說下去,別人會以為妳老公沒喂飽妳。」當今武林中的大堡長嘯堡的少夫人居然還這麼「渴錢」?身為她老公的谷劭還真是無奈。
「哎!錢哪有人嫌多的嘛!」煙之畫噘著嘴,這回她是听說神偷藏身在這里,特地死纏活纏的讓老公帶她來「尋寶」的,她非抓到莫休拿到賞金不可。
「對啊!不過美女哪有人會嫌自己太美的?」谷劭借題發揮、反唇相稽問。
這煙之畫又來了,死性不改,居然說自己太美容易引起旁人的覬覦也就算了,隨便扮個像四公子那般俊俏的少年也好,誰知,在臨行前她居然將自己裝扮成一個蒼顏皓首的丑八怪,而且還是個丑男人呢!看她那一臉的疤痕和皺紋,谷劭就一肚子火沒處發,誰會願意每天見到個丑八怪,而且在這張陌生臉孔的「欺壓」下還得擺以笑臉相對呢!
「劭哥,你現在才知道你老婆是多麼的與眾不同了吧!」煙之畫得意的笑著說。
「是,好個『與眾不同』啊!」谷劭咬牙切齒的強調。
「你好象對我很不滿哦!」煙之畫立刻嗅到丈夫的話中有話。
「我……」谷劭正想回答之際,突然視線中跑進了一抹青色的人影,「畫兒,妳看那姑娘。」
「姑娘?」一听到丈夫說這兩個字的女人通常都是忌妒兼抓狂的表情,煙之畫卻完全不同,她興奮的問著︰「在哪里,漂不漂亮啊!快指給我看。」那開心的神色跟她現在的外型可相稱得很——色老頭子一個。
「口水快擦一擦,妳是男的還是女的?」谷劭可懷疑了。
「男的。」她模模自己的假胡須道︰「現在是男的。」
比劭無可奈何了,他問︰「我是要妳看那姑娘像不像煙之書。」
煙之書?
听到這三個字煙之畫才收拾玩笑心情,趕緊往谷劭所指的方向看——沒錯,就是那笨笨的煙之書啊!這小笨蛋怎麼沒待在胭脂門而出現在這里呢?胭脂姥姥一向對她呵護有加,不該會讓她一個人到處亂跑才對,除非……「難道是門內發生了什麼事?」她和谷劭互望一眼後,迅速跑到煙之書的背後,賊兮兮的眼楮滴溜溜地轉,輕笑了一聲,故意走到她後頭,在她耳旁大喊了聲︰「書兒。」
煙之書正到處找不到莫休的蹤跡,突然被背後那尖銳的嗓音給嚇著了,一回頭居然看見個怪老頭一直盯著她看,害她又嚇了好大一跳。
「妳……妳干嘛嚇我?」煙之書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赫!小泵娘水哦!傍阿伯當老婆好嗎?」煙之畫故意捉弄她道。
「畫兒,別玩了。」谷劭無奈的警告著愛玩的老婆。誰料竟引來一記白眼。
「畫兒?」煙之書瞪大雙眼,簡直難以置信。「哇!妳好丑哦!簡直像只又老又色的豬。」她實話實說。
「哈哈哈!」一連串的笑意出自谷劭的口,這些天他最想講又不敢講的話終于有人替他說了,真是通體舒暢啊!
「閉嘴,你們兩個。」煙之畫氣得想將假胡子打結,雖然知道自己這裝扮很丑,但他們那樣當面說也太過分了。
「別氣別氣,妳不是有事要問她嗎?」谷劭見太座要發威了,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安撫著。
這一提醒,煙之畫才記得問了。「書兒,是不是門內發生了什麼事?」
胭脂姥姥不喜歡出嫁後的她再管胭脂門的事,再加上她生完孩子後又拉著老公到處游山玩水,所以最近武林間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她完全不清楚,當然,除了她「心愛」的賞金男莫休的消息以外。
「我……」煙之書不敢將狂俠的事說給煙之畫听,怕沖動的她會即刻去找狂俠拚命,胭脂姥姥說過不讓她管胭脂門的事了,更何況那狂俠真的很厲害,她怕會有危險。
「妳快說啊!」
「沒……沒事,我……」煙之書支支吾吾的差點將急驚風個性的煙之畫給急死。
「說。」煙之畫再度問。
「我……」煙之書狀似為難的看了谷劭一眼,煙之畫會意後即刻使個眼色給谷劭讓他先到處走走,然後將她拉進旁邊長嘯堡的咸陽分舵內。
「這下妳可以說了吧!」煙之畫一面吃著東西,一面問。
「我……」煙之書決定說別的事︰「我想問妳該怎麼偷心?」這是她一直想學的,尤其在看到煙之畫和谷劭的鶼鰈情深後,更加確信。
煙之畫聞言,差點被果核給噎死,敢情這妮子是看上了誰而偷偷跑出來的?
她促狹的眼楮賊溜溜的直往煙之書看,看得她臉蛋緋紅,開始不自在起來。
「畫兒,妳到底肯不肯幫忙?」煙之畫像在看猴子!樣,她被看得好煩啊!忍不住問。
「我……呵呵!除非妳先跟我說那男是誰,我才告訴妳。」
「他……」這有差別嗎?煙之書不懂。
「是誰嘛!快說快說。」煙之畫以為煙之書在吊她胃口,不耐煩的催促道。心底頭可好奇斃了!那男的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呢?
「他是——莫休。」煙之書見她那麼好奇,故意壓低嗓音揭曉答案。
「啊!」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煙之畫卻听得很清楚,那是她的賞金男耶!這小妮子從頭到尾就居心不良,居然喜歡她的「錢」,真是太過分了。
不過愛過方知情美,一年的婚姻生活讓她過得更加快樂,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嘿嘿!胭脂姥姥,可別怪我誘拐妳的心肝寶貝啊!
煙之畫眼神流露詭譎,她偷偷先笑兩聲後,再附在煙之書的耳旁嘰嘰咕咕的向她說出了自己的方法。
「啊!妳的意思是——黏嘴。」煙之書驚訝的說。
「黏……嘴?」好……真是好個形容詞啊!
「嗯!我看過哦!」煙之書神秘的對她說。原來在縣衙府的那天夜里,軟倒在楚麟彥懷里像灘泥似的女孩是在偷他的心啊!她明白了。
「看……看過?」煙之畫差點沒暈過去。她居然看過耶!誰「演」給她看的?「既然妳看過那會做嗎?」要陷害自然得陷害到底啦!
「應該會。」呵!真是意外的收獲,想不到竟然會讓她遇上煙之畫,她相信以她的聰明一定可以將莫休的心給偷到,到時候……到時候……咦!到時候她想干嘛?哎!不管了,先下手再說。
「那我走了。」煙之書迫不及待想找莫休試試。
這麼著急?
煙之畫輕笑了聲說︰「好,慢走啊!」
煙之書才踏出門檻,迎面就遇上了神色有異的谷劭。
「我走了,帶畫兒回去吧!」煙之書在經過谷劭身邊時低聲的對他說。畢竟這里真的太危險了。
比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有事一定要找我幫忙。」
罷剛他稍微打听了一下胭脂門的事,所以他明白煙之書的意思,他這娘子留在這里或許沒什麼幫助,更何況在私心中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涉險。
不對勁,他們在嘀咕些什麼?
「你們在做什麼?」敏感的煙之畫立刻發現老公和自己姊妹煙之書之中有問題,發射出危險訊息。
「沒什麼,我想問她跟妳談什麼事,她不說。」谷劭安撫著妻子的情緒,她就是太敏銳和聰明了,要想讓她現在離開咸陽或許很困難。
「她當然不好意思說啦!」煙之畫將她剛剛談話的內容告訴谷劭。
「偷心……妳居然這樣教她?」谷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啊!唯有這個方法最快嘛!」煙之畫並不覺得這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