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很生氣的灰衣男子听他這麼說,表情也轉變成同情。
「哎,那你以後可一定要好好看住她,別讓她再犯了。」
「這是當然。」就算再犯也不關他的事,經過這事後,縱使他有再大的膽,也絕對不可能收她為徒了。
「那你好好照顧她。」灰衣男子同情無比的拍拍他的肩說。
「多謝。」莫休還是苦笑以對。
灰衣男子走後,人潮也漸漸散去,徒留下煙之書愣在當場。
*
「你是用什麼方法讓他打消送我到官府的念頭?」坐在茶樓里的煙之書忍不住好奇的問。
「方法?」莫休眼中閃過一絲揶揄,他用促狹的口氣將事情的緣由向煙之書說了一遍。
「啊!你說我是白痴?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煙之書的俏臉上顯露出莫大的氣惱,她一向認為自己很聰明的。
「妳本來就很笨。」莫休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出這個事實。
「你……簡直是太過分了。」煙之書突的眼眶凝聚了一層水霧,她一直認為莫休是個好人,所以才會纏著他想拜他為師,想不到自己在他眼中的評價依舊如此不堪。「我……我不要拜你為師了啦!」話說完,她就想往外走。
「喂!妳要去哪里?」莫休趕緊阻止她問,他沒想到她的反應居然會這麼激烈。
「不關你的事。」她吸了吸鼻子,哭啞著嗓子說。
看到她這麼傷心難過的樣子,莫休竟然覺得心疼不已,她笨是笨了點,不過說真的現在要找她這麼純真無邪的人,簡直是作夢,他竟有些喜歡煙之書纏著他要拜他為師的感覺,真是怪事。
「妳要去哪里?」他再度問道。
煙之書倔強的不肯說。
真是風水輪流轉,三年河東三年河西。這下換成莫休緊纏著人不放了。
「妳要回家嗎?我送妳吧!」他擔心小路痴不認識路回去,當然更加擔心她會在半路上被拐走。
哎!他的心地真是太善良了,他忍不住又崇拜了自己一下。
「不,我是好不容易才出來的,怎麼可以就這樣回去。」煙之書猛搖著頭否決說。
「翹家?」原來她是個翹家的姑娘?呵呵,難怪嘛!怎麼她那位好得像她娘的師父會那麼狠,居然將這樣的女孩丟在外頭不管。
「翹家?才不是……」煙之書話說到一半突然以手掩住嘴,瞪大了眼楮,「糟了。」她大喊了一聲就往外頭沖。
莫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放下銀兩後也隨即跟了上去。
「發生了什麼事?」莫休跑到她跟前問。
「我……沒時間說了,你別跟著我。」煙之書突然想到和煙之棋的約定,這下可好了,她為了找莫休已經好幾天沒與胭脂傳使聯絡了,恐怕煙之棋會找她找得抓狂,說不定一生氣便會將她送回胭脂門內呢!
「別跑,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莫休依舊不死心的追問。
「你……哎呀!你不可以跟著我啦!」萬一胭脂傳使知道他的身分將他抓到官府拿賞金可不得了了。她是個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的女孩,現在早已忘了剛剛生氣的事。
「那妳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煙之書慌張的模樣更引起了莫休的惻隱之心,他非弄清楚來龍去脈不可。
「我……」
「小心——」正當煙之書想回話時,從她的正面飛來一支小飛箭,幸好莫休反應快速將她迅速的推倒到一旁雜草堆中,否則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妳沒事吧!」莫休緊張萬分的問。
「有……人要殺我?!」煙之書表情訝異呆滯,想不透原因,這句話是現在唯一能說出口的,而那把利箭居然還掛在她的衣袖上,要不是莫休恐怕她早完了,那暗殺她的人絕對是個可怕的高手。
「狂俠。」莫休拿起她衣袖上的小飛箭,喃喃說道。
「狂……狂俠……」煙之書突然眼尖的發現一條熟悉的人影往暗殺她的人的方向追去,那人是煙之棋。「真的是狂俠?」
「沒錯。」莫休肯定的說。只是他不明白狂俠為什麼要殺煙之書。
「你好象很肯定。」煙之書疑慮的問。
莫休沒回答她,反問︰「妳得罪過他?」
他突然憶起第一次在縣衙府里遇上她的時候,她正是在找狂俠。
「沒有,我沒見過他。」煙之書說出事實。
「那他為什麼要殺妳?」沒理由啊!
「我怎麼知道?」
煙之書也很納悶為什麼狂俠總是要和胭脂門過不去,還有,難道他發現她是煙之書了?
看這情形以後她得小心了。
莫休看了她一眼,對她說︰「妳在這里等我,我去問。」話說完,他縱身離開了現場。
「問?」奇怪,他要去哪里問?煙之書有些莫名其妙。「喂!大莫……大莫……」她朝著他的背影大喊,但莫休就是沒再轉回頭來。
啊!難道……他們是一伙的?煙之書為這個念頭心悸不已。
若真的,那她拜師這件事不更無望了嗎?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看才可以。
第五章
「為什麼要殺她?」莫休帶著連自己都莫名的氣憤口氣問道。或許像煙之書那般單純無邪的女孩,誰都會不忍見她受到傷害吧!
「哼!」狂俠冷峻如刀刻的臉上有著絕對的認真,「凡是阻礙觀晴郡主幸福的人都該死。」
「阻礙觀晴郡主?」莫休難以置信問︰「你的意思是楚麟彥喜歡書兒,所以她就得死?」
「沒錯。」狂俠眼神口氣肯定的說。
「你真的瘋了。」莫休氣得翻了翻眼說︰「我懷疑你喜歡觀晴郡主。」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狂俠剛毅的臉上並無太大波瀾,證明他的話絕非謊言。
「那你為什麼不干脆殺了楚麟彥讓觀晴郡主死心呢?」莫休心浮氣躁的說。
「觀兒喜歡他,除非……」狂俠嘴角勾勒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說︰「你能讓她喜歡你。」
「我?」莫休朗聲大笑著說︰「哈哈哈,別鬧了,我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才不會去找個麻煩呢!」
狂俠別具深意的盯了他一眼。「是嗎?」
「當然。」莫休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狂俠輕搖著頭。「那你為什麼會對那叫書兒的女孩那麼緊張?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為她來質問我?」
「我……」對啊!他發什麼神經?書兒的死活干他屁事,他何必窮緊張著?「因為,她是個天真無邪的女孩,你不該傷她的。」
他是同情她啊!誰教她那麼笨,又是路痴的……太可憐了,真的很值得同情啊!
「天真無邪?」狂俠嘴角有抹興味。「是嗎?」
「當然。」莫休很確信這點。
「哼!若這個書兒是胭脂門的四藝羅剎煙之書呢?那她還天真無邪嗎?」狂俠懷疑的問。
「四藝羅剎之一的煙之書?」莫休忍不住又狂笑起來。「你說那小白痴是煙之書?哈哈!這是我從出生以來听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哈哈……」
「事實很快就會褐曉了。」狂俠臨走前冷漠的撂下這句話。
「等等。」莫休攔住他的去路。「你不會再為難她吧!」
狂俠轉過身,含意深遠的面對莫休,語調平和冷然的說︰「我會殺了她。」然後,又轉身走了。
「殺她?」莫休望著狂俠的背影,喃喃念著,他是最明白狂俠和胭脂門恩怨的人,若書兒真的就是煙之書的話,那她的生命就堪慮了。
擔憂、惶惶不安的心情浮動著,想都沒再多想,他即刻出外找尋她。
*
「哇!邵哥你听見沒,黃金雨耶!」煙之畫一听到金銀珠寶,就會忍不住將兩只眼楮彎成半圓形,在這一路听著那黃金雨的「傳說」自然是羨慕的不得了,恨不得自己就在當場呢!「呵呵!咸陽真是個好所在,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