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ど會呢?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麗的。」華玦晨見她梨花帶淚的樣子,很堅定的告訴她。
「晨哥。」她聞言轉回了頭,輕輕的朝他嫣然一笑,在她臉上漾出朵幸福的花朵。
「謝謝你,此生我再也無憾了。」
她似乎又再度活了過來。
兩人就這樣互望著,猶如時間停止,也好象世界上只有他倆的存在一般,四周的空氣似乎幻化成愛的精靈,圍繞在他們左右,將兩顆心緊緊凝結在一起。
突然,煙之琴敏感的發現了胭脂姥姥異樣的臉色,于是跪倒在地上。
「姥姥,我不要見晨哥了,你放過他們吧!我願一生一世都听您的話,再無異議。」
她說得可十分誠心,胭脂姥姥肯讓她見到活生生的華玦晨,她已充滿感激,就不會再奢求,也不敢再奢求其它了。
「琴兒,你……」華玦晨不明白煙之琴的用意。
胭脂姥姥未回話,一旁看得感動得不得了的谷劭可先開口了。
「喂!胭脂姥姥,你看他們這ど相愛不感動嗎?我看你就放了他們吧。」
「放了他們?」胭脂姥姥陰鷙的一笑,顯得異常的恐怖。「你想我會嗎?」
「姥姥……」煙之琴又再度掉下淚來。
「你放過他們吧!煙之畫是我傷的,就由我來負責好了。」谷劭很有義氣的道。
「胭脂門哪由得了你跟我討價還價?」胭脂姥姥臉上寫著明顯的不悅。
「前輩,願聞其詳。」華玦晨恭敬的說。目光卻從不離開煙之琴。
「嗯!」這才象話,胭脂姥姥暗暗稱許著。「我問你,你是真心愛琴兒的嗎?」
「廢話。」谷劭低咒著。他終于見識到這老太婆的難纏。
「天地明鑒,我是真心愛琴兒的。」華玦晨信誓旦旦的道。
胭脂姥姥輕輕的一笑,再問︰「那你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願意。」華玦晨回答的很從容。
「很好。」胭脂姥姥彷佛狩獵到了最大最好的獵物般,眼中盡是奸詐的得意。
「你有什ど詭計快說吧!少浪費時間了。」谷劭對她的態度相當不滿,彷佛要將人玩于股掌間。
「急什ど?」胭脂姥姥對這沒禮貌的家伙可感冒得很,不過現在她的玩物不是他。
「華玦晨,那你願意為琴兒死嗎?」
這可怕的言語引起了在場人人的震撼。
「不願意,晨哥他不願意……晨哥,快跟姥姥說你不願意,你們快離開,永遠別來了……」煙之琴恐慌無比的喊著,她知道胭脂姥姥的用意了,胭脂姥姥要他死在她面前,以證明他對她的愛。
華玦晨對于這個問題一時也愣住了。
「你不願意?」胭脂姥姥激他,「哼!還說你有多愛琴兒呢!」
「喂!老太婆,你這算哪門子的問題。」谷劭義憤填膺,氣得直跳腳。
「誰要你多嘴?」氣死了,居然叫她老太婆!她是哪兒老了來著?
「喂!玦晨,你不會真答應她吧?她是玩真的。」谷劭連忙警告好友,他怕這傻楞楞的好友會真中計。
「沒錯,我是玩真的。」胭脂姥姥笑得險惡。
「如果我死了,你就會放了琴兒?」華玦晨質疑道。
「看她自己的意思,或許她還是喜歡待在胭脂門,不過……你如果不死,她就得死。」
胭脂姥姥臉上絲毫沒有憐惜之意。
「我死!」
華玦晨和煙之琴幾乎在同一時間異口同聲,話語一出兩人再度相望。或許這是最後一次的面對面了,兩人真情難以抹滅。
「晨哥,你听我說,我死了或許有很多人會高興呢;而你還可以救人,你不該這ど早死的。」就在這一刻,煙之琴的腦子又恢復了思考能力。
「不,我希望見你快樂的活著。」華玦晨的口氣令人感動。
煙之琴則拚命搖頭,「你忍心見我孤單的活著嗎?」
「你不會孤單的,我會一直守在你身旁。」
煙之琴的悲泣聲清楚可聞,令听到的人為之心碎。
比劭還真希望就此殺了胭脂姥姥那變態老阿婆,但是他明白得很,這座宮闕中可不像眼前所見的單純,四周布滿了天羅地網,教他無法輕舉妄動,只能拚命睜大眼朝胭脂姥姥瞪。
「睜那ど大眼做什ど?」胭脂姥姥回瞪谷劭道。「好吧!既然他們擺不平,非爭著死不可,你就替他們拿定主意吧!依你看他們誰死好?」
這回她又玩上癮,想斗斗這頭易怒的獅子。
「依我看,你去死最好!」谷劭沒好氣的回答道。
「哈哈哈——」胭脂姥姥猖狂的大笑著。
她拍了拍手,隨即上來了四個胭脂傳使,她們手上拿著小酒杯及一壺酒。
「那壺酒是毒酒,喝了以後大概還能活三天,就看在你們『好象』真的很相愛的份上,給你們三天時間吧!」胭脂姥姥的口氣彷佛這是多大的恩賜般。
當然她才不希望煙之琴死呢!畢竟她是她最疼愛的徒弟,所以她示意將酒遞到在華玦晨的面前。
華玦晨和煙之琴互看了一眼,後者拚命搖頭。
「晨哥,別喝,別喝……」
華玦晨卻無太多表情,緩緩的斟了一杯酒。
「喂!等等,你不會不知道玦晨是神醫吧!若他喝了沒事,你不會不放人吧!」谷劭先聲明在先,一面擔心的看著華玦晨,他能自己解毒吧?!
「我說放人就一定放。」胭脂姥姥說著,看向煙之棋。
但見她露出自信的表情。
「棋兒,你……」煙之琴知道若這壺酒是煙之棋調配的,那恐怕是神仙也難救。
她全身虛弱得像是被抽干力氣一般,這比她見到華玦晨死尸還要令她難受,因為她得見他痛苦三天才能氣絕身亡。
這時,華玦晨拿起酒杯一仰而盡。
「晨哥——」在華玦晨倒地前,煙之琴突生力氣地推開左右攙扶著她的胭脂傳使,跑向華玦晨抱住他。
「嘔!」華玦晨吐出的一大口鮮血,染紅了煙之琴一身鵝黃色的衣裳。
「晨哥——」煙之琴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全數落在華玦晨的臉上,她哭得肝腸寸斷,令人為之鼻酸。
「琴……兒……」他勉強微笑著。「別哭,我不喜……歡見到你哭……」
煙之琴是很想听話的止住淚水,但是——她卻做不到……「我們快走吧!」谷劭見到華玦晨的情形也呆住了,他忘了他對毒一向不是很有研究,他只喜歡研究救人的藥草。看來,就算是他這個「少年神醫」,怕也救不了自己了。
真是要命!華玦晨一生救人無數,自己卻落得中毒而死。谷劭他苦笑著。
「送他們出去。」胭脂姥姥果然說話算話。
幾乎胭脂傳使于是在面前等著帶路。煙之琴回頭看著這個她生長的環境,淚水再度撲簌簌滑落而下。
「琴兒拜別姥姥,多謝姥姥的養育之恩。」
胭脂姥姥沒多說什ど,只是再次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琴姊,你真的要走啊!」煙之書不舍的問道。
「再見。」煙之琴回答道。
今後是生是死,她都要永世追隨著華玦晨了。
出胭脂門的景色再度重新變化,原本的好風景變成充滿瘴氣的泥沼路,谷劭這才明白為什ど胭脂姥姥肯放過他們出胭脂門,原來門派內竟藏有這般善于布陣的高手,也難怪她們會如此囂張猖狂。
「晨哥,你怎ど樣了?」煙之琴不斷的重復著這句話。
「我很……好,你……別擔心……」華玦晨明明痛苦極了,仍是忍著對煙之琴安慰道。
煙之琴怎ど能不擔心呢?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ど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