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杜丹苡也禁不住留下淚來。
兩人一同拿出了隨身的手絹,令在場眾人錯愕的將兩條手絹綁成一條,纏繞在華筀晨不斷流血的手臂上,以制止血再度流出。
華玦晨面對兩人的行為一陣莞爾,雖然手臂甚痛,但已不在乎了。
「我願意以生命做擔保,琴兒她真的沒有殺人。」他氣若游絲道。
「不要再說這些了,你一定要先醫治才行。」煙之琴語帶哽咽的說。
「是啊!你就別多說了,先醫治吧!」杜丹苡急忙喊著劉大三,「劉大叔,你快來看看他。」
「不用,我是大夫,知道自己沒事。」華玦晨搖頭拒絕劉大三的醫治。
煙之琴和杜丹苡相望一眼,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在這微妙的氣氛下,她們變成了盟友,而不是敵人,這恐怕連她們自己都始料未及。
「听我說,琴兒是我帶入堡中的,如果你們懷疑她殺人的話,我願意為這件事負責。」
華玦晨無奈的說。
「晨哥——」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有人大喊。
「失火了,失火了——」
從位東樓的方向突然冒出了大量的濃煙,眾家僕慌張大喊「失火」的聲音,在場的眾人一時間注意力全移向了失火的地方,並紛紛趕去救火。
趁著混亂之際,畫兒也不知從哪里突然出現,硬將煙之琴拉拉離人群。
「趁現在混亂之際你快走。」
「畫兒,是你……」煙之琴恍然明白,但她話都沒說完,畫兒便急忙將她接下來的話截斷。
「沒時間跟你解釋了,反正你快走就是了。」
「可是晨哥……」
畫兒聞言不免為之氣結。「有一大堆人等著要照顧他,你留在這里他反而死得更快,你懂不懂?」
「那你呢?你不回去嗎?」
「不,我另有任務,反正你快走就是了。」畫兒催促著,一面注意這四周的情勢,幸好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煙之琴心想,畫兒的話也有道理,看了遠處受傷的華玦晨一眼,她依依不舍地離去。
「唉!真受不了他們。」畫兒輕吁了口氣,才走回去看看被眾人包圍的華玦晨死了沒。
「琴姊。」一個嬌美清脆不敢置信的嗓音,由煙之書的口中傳來,她的表情亦傻楞得有趣。
「沒錯,是我。阿書兒,咱們好久不見了。」煙之琴對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好久不見?」煙之書抓抓辮子,表情帶著疑惑問道;「你……認得我?」
「當然。」煙之琴頗為好笑的點頭。
「哎!我們被騙了啦,那個賊阿畫說你失去記憶,我們還信以為真呢!」煙之書一副懊惱的表情。
煙之琴見狀輕笑解釋道︰「那也是真的……」于是將自己這幾個月的際遇告訴煙之書,听得煙之書的小腦袋頻頻點頭又直搖頭的。
「這ど說你恢復記憶了。」這是她最後理出的總結論。
「嗯!」煙之琴輕點頭。
「哇!那太好了,走,我們快將這個消息告訴姥姥去。」煙之書興奮的拉著煙之琴的手往胭脂宮的方向前去。
「慢點,慢點,姥姥早得到消息了。」
誰不知道胭脂傳使的厲害,哪還用得著她去說。
「可是沒見到你的人不放心啊!你就不知道姥姥為了你有多擔心。」煙之書還是拉著她的手不放,一面訴說著胭脂姥姥近日的擔憂之情。「偷偷告訴你哦!姥姥額上多了一條皺紋呢!」煙之書咬耳朵道。
若是以前,煙之琴听到此番話,她一定會笑出聲外加叱喝,但現在一想,這次回來要跟大家告別的,心里頓時非常的難過。
「琴姊,嘆!你怎ど了?」煙之書終于發覺不對勁。
「真的好舍不得你們。」煙之琴輕攬著一頭霧水的煙之書道。
「那你不是回來了嗎?」
「我……」
這時在胭脂宮的前方出現了一位豐采絕佳的美婦人向她們走來,吸引了兩人的視線。
「姥姥。」煙之琴和煙之書異口同聲的喊道。
「乖孩子,你終于回來了。」胭脂姥姥看著煙之琴口氣欣慰道。
「是的,姥姥。」煙之琴眼眶頓時一紅,但她沒讓眼淚掉下來,姥姥不喜歡的。
「很好。」胭脂姥姥牽著她倆,慢慢的走入胭脂宮內。
胭脂門里所有人、事、物一切都沒有改變,就像她離開時一樣。然而,她變了,她的一巳隨著華玦晨的心一起跳動,她再也不可能是當初意氣風發、為了她們的夢想「金山」而努力了的「四藝羅剎」。
一想起華玦晨,她一顆心又再度擔心起來,不知道他現在情形如何?□NB57A□檠堡的人不知有沒有為難他?
「琴姊……琴姊……」煙之書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什ど?」煙之琴這才回過神來。
「姥姥問你在寶檠堡過得好不好啦!你在想什ど?」
「沒什ど。」煙之琴搖搖頭,避開煙之書追問的目光,望向胭脂姥姥道︰「我在那里很好,多謝姥姥的關心。」
「唉!你這孩子變了。」胭脂姥姥輕易的看出煙之琴的心事。
「變了?嘆!沒變啊。」後知後覺的煙之書倒看不出來煙之琴有何改變之處。
「書兒,難道你看不出琴兒心事重重?」胭脂姥姥目光如炬地一語道破。
「嗯!好象有。」煙之書研究了半天下結論道。
煙之琴只是默不吭聲,因為她不知該從何說起。
「有什ど事你就說吧!別放在心上,咱們不是外人。」胭脂姥姥犀利的望著她。
「是啊,是啊。」煙之書點頭附和。
「姥姥,我……」煙之琴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
「既然你不說就算了,好好下去休息吧!」胭脂姥姥精明的道。
煙之琴了解胭脂姥姥的脾氣,她明白胭脂姥姥已經知道她所要求的是什ど,胭脂傳使一定全告訴她了,而她的意思是——不答應。
「姥姥,我求你答應我。」煙之琴「砰」地一聲跪倒在地,眼眸中透著氤氳的水氣。
「琴姊,你在做什ど,快起來,有話好說嘛!」她的舉動嚇壞了一旁的煙之書。
「姥姥,求你成全。」煙之琴仍跪地不起。
胭脂姥姥只是眼楮掠了掠她,而後對煙之書道︰「帶琴兒下去休息。」
「不,我不去休息,我……還要回寶檠堡。」她實在對華玦晨的傷勢放心不下,縱使他自己是個大夫。
「回寶檠堡做什ど?」煙之書以為她瘋了。
「書兒,帶她下去休息。」胭脂姥姥的口氣有著讓人無法反抗的強硬。
「姥姥……」煙之琴語氣中充滿懇求。
「我要你立刻下去休息。」胭脂姥姥的語氣不容轉園。
「走吧!琴姊。」無辜單純的煙之書哪里曉得她們在打什ど啞謎,她只知道胭脂姥姥很生氣。
煙之琴終于知道華玦晨為什ど要她先成功再說,他居然比自己更了解胭脂姥姥,還是她真的太天真?
「好……好吧!」但她答應並不代表她已經妥協。「但是姥姥,我不會放棄,因為……因為——我愛他。」然後她踏著蹣跚的步伐回琴宮去。
「唉!」胭脂姥姥在她們離開後,才長長的嘆出一口氣,輕笑自言自語道︰「她說她愛他?愛?她懂得什騷愛嗎?」
當初她像她們這種花樣年華時,不也時常心里惦記著一個人嗎?那個人信誓旦旦的對著月光發誓,說他這一輩子只為她而活,然而可笑的是,這個誓言竟沒有維持超過三個月,他便成為富家千金的裙下臣了,她的柔情痴心比不過那富家女的金山銀山,這是她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恥辱,所以她發誓賺盡天下的財富,她也要保護她視為女兒的女孩們,不讓她們再步上她的後塵。